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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长接受了这个提议，手里一摞资料，一水的女性。 郁焉安静了一会儿，似是在纠结话该不该在这样的场合说，但是林易的话给了她鼓舞，郁焉想了想，合上那一摞资料，放到了一边。 “台长，我有一些关于节目改版的想法。”郁焉是行动派，改版的计划书早就做了出来，她一一发放到了在场人的手中，“《周六会》的定位一直是一档文艺加综艺的节目，我们的观众群体也稳定在各个年龄段，但是根据我的调研，事实上观众群体固定在了六至十四岁小孩和五十至七十岁的老年人当中。” “观众出现断层，我觉得这是个问题。”郁焉看着大家，“我们和娱乐性综艺的区别在于，《周六会》颇具学习趣味，的确老少皆宜，但是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又显得枯燥了一些。我认为节目传输的文化观念是没有问题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节目的形式。” 台长认真翻看了几页计划书，突然眼睛睁大了些，“你要加入男主持？” “没错，女主持虽然更加符合节目调性，但是却少了变通性，我们的观众大多都是女性，我去采访过一些男性观众，也有在街边找群众进行采访的，大家的想法总结来说，就是不太愿意看一档只有女人的节目。” 这话不太讨人喜欢，郁焉刚说完就看见大家的脸色都变了，安宁也皱着眉，似乎是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周六会》可以做的更好，可以拥有全年龄层的观众，这是原本的节目给我的底气。除了加入男观众，我其实也还想了一些其他的节目环节改版方案，麻烦大家认真看一看，谢谢。” 没人想到郁焉会来这么一下，台长没外露情绪，提前散了会，留下郁焉，“真想改版？” “想。”台长不是迂腐的人，郁焉知道自己说的话他能听进去，“其实最开始踏进这一行，我是想做一档自己的节目的，可是来了《周六会》之后，我全部的精力和感情都给了它，所以只能把想法加诸它身上了。” “计划书我看了，可行性挺高的。”台长眼睛看了看外面，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来，没点上，就叼着过瘾，“不过郁焉啊，你这才刚当上首席，这么大刀阔斧地改版，不怕台里有闲言碎语吗？” “台长，您看我像会关心那些的人吗？”郁焉的眼睛直视着眼前的人，“从前林前辈在的时候，你们总说节目要求新，但是做的桩桩件件，却都是在求稳，这就导致《周六会》的成绩永远只能维持在现在的高度上。” 台长这会儿真想把烟点着了，“你啊……难怪林前辈非要让你做首席。” 郁焉笔直地站着，“都是为了让节目更好而已。” 台长眯着眼睛，像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把计划书又拎起来看了看，翻到最后一页签了自己的名字，递给郁焉，“信你一回，去干吧。” 上海。 苏澄带着项目组里几个骨干, 拎着电脑，抬头挺胸地迈进了t的大门。这家公司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互联网公司，项目就是从他们这里接的。 电梯里人多, 于帘身高突出, 好歹呼吸到了上层的新鲜空气，但还是被这大公司的员工数量给吓到了。 苏澄站在她旁边, “项目讲解没问题吧？” “嗯。”于帘答得颇为艰难，“……几楼下啊？” “二十九。”苏澄眼睛看着电梯里的数字，“我们直接去见t总裁。” “哦。”到了十五层，下了大半的人，被挤得快要贴墙的于帘终于得以站稳, 她摁了几下关门的按钮, 突然听见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等一下！”一道清清脆脆的女孩儿声音。 于帘赶紧帮忙把住门，看见一个长得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跑了进来，感激地抬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站到了另一边去。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 看见女孩之后打了声招呼, “熹秘书，干嘛去了？” “打印。”这位熹秘书咬牙切齿, “蒋总等会儿不是要见客人吗，让我把资料印一份给他。” “和那个大学合作的项目吗？”聊天的人显然没有眼力见，都没意识到自己说的人就在身后, “我听说那个项目的老师长得还挺帅，等会儿你帮我偷拍几张？” “有多帅？” “我就在网页上看到过照片……反正就是挺帅的，见过的都说帅的那种。” 熹秘书笑了笑, 露出一排白牙，“我不要, 瞎拍别人某些人会生气的。” “嘁。” 于帘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和组里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苏澄脸都快红透了，挨个地瞪着他们。 到了二十九层，他们一行人和熹秘书一起出了电梯，走在前面的女生这才回过头来，“你们……啊，你们就是学校项目组的人吗？” 苏澄老脸红透，说不出话来，于帘替他答了，“对。” “真是不好意思啊。”熹秘书抱歉地露出一个晃眼的笑，闪了于帘几下，“我进去说一声，麻烦你们等一下哦。” 等人走了，于帘撞撞苏澄的手臂，“都这岁数了还不结婚，长这么帅留着干嘛呢？” “赚钱！”苏澄解开一颗西装扣子，脸色缓和了一些，“不赚钱，你们一个个的刷谁的卡吃饭？” 组里一个学妹吐了吐舌头，“那老板，等会儿请吃饭吗？” 于帘诶了一声，“吃饭担心什么？我们拍几张老板的照片，这公司里好多女孩儿要呢，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大家哄笑起来。 在苏澄想给这群崽子算算吃饭的账之前，熹秘书终于出来了，“蒋总让你们进去，大家加油啊！” 于帘低声，“谢谢。” 这位蒋总如传闻中一样，青年才俊，待人亲和，看得上的项目都是亲自接触，客客气气地招待了他们，然后表示想看看他们的成果。 苏澄也人模人样的，“行，蒋总。我让我的学生给你展示一下吧，她对项目再熟悉不过了。” 蒋总点了点头，“请便。” 于帘拿出准备好的资料，打开电脑，站在会议桌前，大大方方地一笑，丝毫不见怯场，“蒋总，根据当初t提出的创意，我们想到的是开发……” 这个成果经过数次实验，事实上已经非常成熟，甚至可以直接投入使用。但是苏澄和蒋总一样，都是慎之又慎的人，一番讲解下来，蒋总言简意赅地指出了几点不足，苏澄立马拍胸脯说会立马完善好。 “总的来说不错，比我预期好很多，辛苦了。”蒋总拨了个电话出去，立马换了副嘴脸，“熹秘书，让你准备的咖啡呢？我们都快结束了，是要边吃午饭边喝你的咖啡吗？” 他话音还没落，门便被人推开，进来一个短头发的高个子女人，手里端着托盘，盛着几杯咖啡，身后跟着的熹秘书倒两手空空。 高个子女人把咖啡一一放好，对着客人抱歉笑笑，“不好意思，因为是现磨的，准备时间长了些。” 苏澄暖心一笑，“没事，麻烦你了。” 于帘注意到蒋总的眼神和表情都变了，这屋子里除了他们之外的三个人气氛十分微妙，好在苏澄也感觉到了，抿了一口手磨咖啡之后便起身告别。 蒋总扬声，“熹秘书，送客。” 高个子女人引着他们出去，熹秘书也跟着出来了，委委屈屈地喊了句，“简书男……” “等会儿说。”叫简书男的女人把苏澄他们送到了电梯口，“我是这里的副总，你们的项目很好，压力不用太大，回去完善一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