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小说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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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魅?!"鸰儿侧首,又瞧见那张笑得好碍眼的银面具,一闪一闪地反照着阳光余芒。 瞥见前方的凤淮因她这一摔而回头,素白的面容望着她与魇魅,高深莫测的眸动也不动。 她连忙拍打圈锁在腰间的大掌,"哎呀,你快放开手,凤淮会误会的!" "误会岂不更好?让他嫉妒、让他眼红、让他吃醋,兴许他会惊觉你对他的重要性咧。"魇魅抱得可紧了,覆着银面具的脸庞还不忘在鸰儿发梢间磨磨蹭蹭,增加暧昧的程度。 凤淮是饮下忘川之水而转世轮回,自是忘却了魇魅的身分。 "他才不懂何谓嫉护及吃醋,你这举动只会将我与他好不容易培养的感觉搅乱,最后吃亏的还是我!"她才不会用这蠢方法来试探凤淮,光看凤淮现下的面无表情,她便能料测到所有结局,凤淮越是无动于哀,她就越心急,"魇魅,放手啦!" "小没良心的,看情况,你还得花个八十年才能再多融化这冰人一点点,真是辛苦你了。"魇魅喉间滚出低笑,似嘲弄似戏讽,"需不需要我大发慈悲,助你一臂之力?" "你若快些松手,我就能少辛苦十年!"啊啊,凤淮要转身离开了啦! 鸰儿心一慌,在魇魅恶意戏弄的臂弯间恢复小小鸟形,慌乱地振翅飞向凤淮,歇伫在他肩胛上,并回头对魇魅吐舌做鬼脸。 "啧啧,真是小没良心,见色忘恩人。"魇魅摊摊手,尾随凤淮身后而行,雪地上不留任何步履残迹。 "凤淮,你别误会,那个家伙只是我不得已才认识的朋友,我和他没什么噢。"鸰儿在凤淮耳边叽喳叽喳成串的鸟语。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淡淡一句话,成功阻断嘈杂刺耳的鸟啼。 魇魅慵懒地在凤淮身后为他做出错误的鸟语注解,"她说,我与她是亲密爱侣,只消她螓首一点,她就是我的妻,相守相伴,永世不分。" "你胡说!"鸰儿鸟喙狂啄,羽翼不停拍打,抗议着魇魅的恶意挑衅。 "好好好,我知道你好爱好爱我,不用这么激动地倾吐爱意,有旁人在场咧,你不害羞,哥哥我还会不好意思呢。"魇魅仗着凤淮不懂鸟语,使力扭曲鸰儿的语意。 凤淮仍是一贯清冷,微敛的长睫覆合著凝晶淡眸,将其中一闪而逝的不快深深掩埋,冰雕的容颜侧觑着肩胛上慌张跳脚的鸰儿。 "你既已有心仪之人,又为何死缠我不放?" "他不是!只有你才是!"鸰儿嚷嚷,察觉到凤淮身上散发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凝,此时他的目光是浑身上下最寒最冷的气息来源。 魇魅又抢先开口,"噢,她说,因为我向来忙于事务,能伴随她的时间不多,她只好另寻乐子,好打发无聊光阴。而你,是个不会动情的人,她毋需担忧着你会爱上她,造成我与她的困扰,所以她便选择了你。"他挟带笑音,蓄意再添一句,"好鸰儿,真委屈你了。" 寒风狂拂,吹乱了凤淮的白发,也使得站立在他肩上的鸰儿被白色发丝给纠缠得几乎要站不稳身子。 就在她拂动翅膀寻求平衡之际,她的身于被另道突来的强劲冰气狠狠扫下凤淮的肩头,顿失支撑的鸟躯在半空中翻滚了五圈,又重新被魇魅给稳稳接捧住,以保小命。 那道冰气来自于凤淮,自他周身开始扩展,卷起漫天飞雪,气芒像条白色的冲天飞龙,张牙舞爪地摆动龙躯,驱散漫天云彩。 "凤淮--" "噢喔,看来他开不起玩笑,生气罗。"魇魅凉凉说着。 凤淮的白色身影处于龙形卷雪中,难以辨明,好似化为腾龙的,是他。 雪是他的发,他的发亦是雪,在狂舞的纷纷落雪间,两者不分,冰晶似的眸子染上深色阗闇。 "都是你都是你,胡言乱语些什么!"鸰儿气嘟嘟地恢复人形,甩开魇魅的手,揪起地上白雪就朝魇魅身上丢掷,"谁跟你是亲密爱侣?!谁又要跟你相守相伴、永世不分?!" "小没良心的,我本以为他没情没绪,怎么激也不会生气呀。"魇魅没有任何闪避念头,每颗捏成拳般大小的雪球也碰不着他的身子,穿透他一袭黑惨惨的衣裳而过。 "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了!"徒劳无功的鸰儿愤愤拂袖。 "这可由不得你。"魇魅露出笑,低声自语。 她转身,奔向窜腾苍穹之上的雪色飞龙。 "喂喂,小没良心的,被卷进云芒之中会死的。"魇魅好心提醒,暖黄娇躯却义无反顾地加快脚步。 凤淮静伫在冰雪暴风之中,双手平稳垂放腿边,只有发丝及衣袖因风势飒飒作响,翻飞似浪。 将他与外界全然阻隔的风雪,不仅视线,就连声响也听闻不着,暴风圈之内,静俏的骇人。 他,孤立其间。 愤怒吗?不,他不懂何为愤怒,他没有这样的情绪,从来就没有。 然而酝酿在胸口那股吐不出又吞不下的哽塞郁抑,炙燃着熊熊焱火,近乎要灼疼了他。 那郁抑,又名为何? 臂上的白虹仍然无动于衷,世上再无任何事物能为他平心静气,一切全都脱了轨--而你,是个不会动情的人,她毋需担忧着你会爱上她,造成我与她的困扰,所以她便选择了你。 因为他不会动情,所以便选择了他? 我与她是亲密爱侣,只消她螓首一点,她就是我的妻,相守相伴,永世不分。 相守相伴,永世不分?!她既已有了相守相伴,永世不分的爱侣,又何故来招惹他、扰乱他?! 凤淮听到凝冰心湖龟裂得难以复原的碎裂声,却也同时听到那原先在冰层上顽皮舞踏的鸟儿振翼飞离的拍翅声只有无心遗落的残羽,缓缓坠入湖心,激起蜻蜒点水般的小小涟漪。 心湖开了个缺,而将一切耍弄到这般田地的鸟儿却一去不返。 "凤淮--" 卷扬的雪圈,透进了心急如焚的呼嚷声。 一双暖黄的羽翼展臂而来,紧紧环住他的颈项。 风雪未止,两人的衣衫皆因狂风而扬腾,鸰儿的发饰也早教强风给吹得失了踪影,散了束缚的黑发不听使唤地拍打交缠在彼此脸上、身上,像幕摊展开来的薄雾黑纱,模糊了她与他的视线交会。 "凤淮,你别信他,他是骗你的!骗你的"风寒雪冻,让鸰儿连开口都艰难万分,一启齿便有数不尽的飞雪扑面而来,但她仍好生坚持,"他是魇魅,你曾见过他的,记得吗?他是阴界鬼差,专司勾人魂魄!我识得他,是因为他在黄泉助我两回,否则我如何能不饮忘川之水、如何能再循着前世的记忆为你回来?!" "你既已有心仪之人,又为何死缠我不放?"凤淮没听进她的解释,只是淡然地又问了一次方才所提的困惑。 鸰儿好慌,"魇魅不是我心仪的人!你不记得他也无妨,但你要信我,我所认定的夫君,只有你!" 凤淮默不作声,未歇的风旋将两人困在其中,风势甚至有加大加剧的迹象。 鸰儿的身子原本就较寻常人轻巧,凤淮周身漫扬的猛烈风势几乎要将她卷向天际,若非她攀附着凤淮,她必定随风吹起,此时的她,双足构不着地,像件掠在竹竿上的单薄衣裳,狼狈翻腾。 "你允了多少人承诺?又背离了多少誓言?方才那句话,又同多少男人说过?"凤淮陡然开口。 冷风,呼呼地吹啸着,和着那句听似漠然、实则伤人至极的冷语,钻进了骨血之中,沁人心肠,让她浑身一股寒颤。 "是你说要白头到老,也是你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为你回来,而你,却拒我于心门之外,使我徘徊、让我旁徨"鸰儿咬紧下唇,好苦好苦的笑在唇边漾开,"我与魇魅,没有任何承诺,在我心里只有一句誓约,那是你给我的--"她的手被冻得发红发疼,握得再牢也感觉不到任何力劲,凤淮却迟迟未施子援手,任她无助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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