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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自己什么也算不上。 “不用。”许诗晚冷冷回应。 叶漫点点头，而后打量了一番镜子里的自己，似是喟叹一声: “这套衣服简直和我高中和宋韵成一起表演穿的那套太像了。真的太容易勾起我的回忆。” 末了，叶漫偏头看着许诗晚， “你有印象吗？” 许诗晚笑笑没有开口。 叶漫对着镜子边涂口红边开口，语气轻松，好似同朋友的耳语:“说不准你都忘了。高中那次校庆，我和另一个女生在舞台上跳舞，宋韵成给我们弹的伴奏。我记得我高中跳舞，和宋韵成合作过三次，另一个女生最后——” “叶漫。” 许诗晚出声打断她，许诗晚的眼眸清凌凌的，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有什么你直说。” 叶漫挑了挑眉，“我只是有些感慨。可惜你转学的早，没能看见第二年韵成弹的曲子，当时被人发到网上，还冲上了热搜。” 许诗晚根本不相信叶漫会因为一件衣服，在这里跟自己追忆往昔。 “那你自己感慨吧。” 叶漫自知无趣，扬了扬眉，从洗手间离开了。 许诗晚把手放在烘干机旁吹了吹，而后面无表情地开口， “你要偷听多久？” 转弯处突然走出来一个身影。 虽然偷听不道德，但齐月显然没有自觉性，她边洗手边开口道: “你们三个高中都认识？” 从刚刚的对话，听得出叶漫和许诗晚关系没那么好，齐月就放心了。她好不容易搭上叶漫这条线，就是想和宋韵成搞好关系。可千万不能出岔子。 掀起眼皮，许诗晚不欲理她，准备转身离开。 齐月连忙把擦手纸扔进垃圾桶，拦在她面前，“别，我有别的事情问你。你告诉我，下一个季度你合作的甲方是不是天渊集团？” 齐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略急，很难不让人看出来，她在打这个项目的主意。 许诗晚本来心情就不好，听见这话，皱眉: “这种事情，轮不到我们挑。” 向来都是甲方选择她们。 虽然天渊集团的小陈总跟她说过有意向合作，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齐月再开口:“你把这个项目让给我，我手底项目随便你拿。” 许诗晚觉得，齐月真是好大的脸。 因着冯洁和公司高层，从她手底拿了多少项目，现在怎么好意思再开口说这种话。 许诗晚懒得理她，齐月急着抓住她，“我说真的。” “行，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和叶漫搭上线的。” 说完这句话，齐月没了声音。 许诗晚从洗手间出去，摄像组收拾好设备，众人坐上车，准备去室外水幕的拍摄地点——逸沁湖。 这是一片人工湖，很大环境很美。是临汀市的非遗文化产业，位列国家文旅保护中心里。许诗晚已经同其负责人打过招呼，几辆车进园区的很顺利。 许诗晚晨起没味口吃早餐，刚刚坐车又有些晕，刚下车一阵天昏地暗，她撑在车边缓了好久。现下走路都是飘的。 随着众人穿过一条鹅卵石路，到达拍摄区域，还要穿过一片石墩水路。虽然两边有木扶手，但周围遍布水，到达湖中心的拍摄场地，只能踩石墩穿过。 眼看前面的人一个个迈步，许诗晚站在最后，她还没反应过来，正出神之际，手忽地被人牵住。 她下意识侧头，看见宋韵成站在自己旁边，指尖相触被温暖包裹。 宋韵成拉住她，另一只脚已经踩在单墩上。 “我带着你过。” 宋韵成看了一眼她，抚复又将视线落在脚上踩的石墩，开口道: “你先踩住这个。” 许诗晚不太舒服，但她习惯性工作不拖进度，所以一直没有表现出来。本来还有些担心，她现在腿还是没劲。 可眼前的人，轻轻牵住她的手，又让她贪恋了那一份温存。 视线之下，宋韵成穿着休闲牛仔外套，搭配长裙，不同于以往的冰冷干练，反而多了几分柔和。她把头发半扎，发丝随着微风起落，可单单是她的背影，便能给许诗晚以安全感。 她跟着宋韵成一前一后踩在石墩上。 许诗晚的五感好似都集中在被微凉包裹的那处掌心。宋运成握的很紧，似乎是有些不放心。而许诗晚自己的心跳的很快，酥麻痒意混着跳动的悸动，在血管内翻涌，流淌到她的指尖。 是宋韵成的体温。 从单墩到了舞台中央，握住她的那双手才松开。 而叶漫早早地在舞台片场等候，看见这一幕，低头叉着桌上的蛋糕，瞧不真切神情。 室外拍摄即将开始，待道具组将舞台里全部洒上水，叶漫赤足踩在上面，而背景是曲面白屏，水幕倾泻而下。 叶漫的舞蹈素养自然不用多说。 许诗晚和摄影组一起，通过大屏看叶漫的舞蹈动作，认真打磨，商议哪个角度更加唯美。她从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去。 舞台灯光下，只见叶漫穿着素色长衫裙，双手举过头顶，眼眸随之上抬，露出干净饱满的额头和面部线条。灯光落在她身上，音乐响起的一瞬，她的目光一凛，而后开始随着音乐舞动，裙摆带起浪花，泛起涟漪。 许诗晚看着眼前的人，说没有回忆起以前是假的。 高中的记忆里，同宋韵成相关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那些像柠檬糖一般酸酸涩涩的记忆，才是她保留在心底最深处的、最不可窥探的一隅。 电话铃声响起，许诗晚划开屏幕，是一个陌生号码。她走到安静之处接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她并不是很陌生。 天渊集团，小陈总。 不知道陈静从哪里要到她的电话号码，还知道她在临汀。两人聊了几句，陈静便说自己也在临汀出差，有时间可以一起约个饭，聊点儿事情。 毕竟最初轻奢高尔夫赛事解说，是她的团队理亏，所以，许诗晚也只是含糊推迟说，有机会肯定约。 挂断电话，许诗晚回到舞台拍摄区，目光搜寻宋韵成，越过熙攘人群，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晃了眼。 叶漫穿着宋韵成的外套，正仰着头同宋韵成说话。她的头发好似湿透了，牛仔外套下，半湿的肌肤若隐若现，她正擦着头发，而宋韵成站在她侧边。 叶漫冲宋韵成笑了笑，阳光下，两人好似很亲昵。 万姝手里还拿着毛巾，见许诗晚站在不远处，她走到许诗晚面前开口道: “诗晚姐，刚刚舞者走下水幕舞台摔倒了。摄影大哥在场，但我们没拿备用衣服，所以宋老师把外套给她了。” 许诗晚应了一声。 像是察觉到视线，叶漫透过眼前的人，目光再度和许诗晚交汇。 叶漫很浅的笑了一下。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叶漫那双眸子中好似有一闪而过的挑衅，只一秒，似乎又趋于平静。 和上次一样。 心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反复揉搓，又好似有绵而密的针扎过，有些酸涩，许诗晚浓密卷翘的长睫抖动两下，遮盖住眼底蕴出的情绪。 许诗晚的团队很会同人打交道。来临汀拍摄，本就是诚温俱乐部全力配合，所以，在第一天拍摄结束后，团队订了个大包间，邀请所有工作人员一起聚餐。 许诗晚其实还有些不舒服，吃不下东西。但她是毕竟是两边合作的牵线人，有她在场，才能更显诚意。 万姝对这些事情做的很体贴周道，她选定的是菱清私房菜馆。这里私密性高且味道一等一。 摄像大哥以及一些男性工作人员在一个包间。他们要喝酒猜拳，分开能尽兴些。 剩余的人在另一个包间。先让工作人员落了座，许诗晚最后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 她的左边是万姝，右边是宋韵成。 宋韵成的旁边是叶漫。 上菜后，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题。许诗晚实在没有胃口，心里恶心的紧，但这么多人，她也不想扫兴。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还被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