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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焉看着孟子桧，“我……” 话没说完，苏婉婷笑着凑到了郁焉身边，亲昵地挽起了她的手臂，“我和焉焉姐姐一组！” 郁焉：“……” 红妈看懂了郁焉那表情背后的意思，拽了拽苏婉婷，“小艾，咱俩掌勺的，还是我们一起吧？” 苏婉婷笑着撒娇，“我就要和焉焉姐姐一组嘛，我们都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呢。红妈，噔噔，你们赶紧走吧，走走走嘛……” 红妈为难起来，“这……” 郁焉突然笑了，“行啊，咱俩一组吧。红妈你忙去，噔噔记得帮红妈推车。” 说完，她推着手推车，径直往前走了过去，苏婉婷的手还在她的臂弯里，人没反应过来便被郁焉拽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郁焉不想让红妈看见自己和小艾闹起来的场景，推着车往比较偏的角落走了过去，一边还不忘把苏婉婷的手推开，保持着距离，离她远远的。 到了没人的地方，郁焉随手从货架上拿下块毯子来，拎在手里细细地看上面的花纹，察觉到背后有人走近之后，这才出声，“跟我说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苏婉婷停在了离郁焉不到两步的地方，她没郁焉高，穿了高跟鞋都得微微仰头才能看见她的焉焉姐姐。 她的眼神晦暗不明，好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的。 “说话啊，都这会儿了还怂什么？”郁焉转过身，把那条毯子放进了推车里，垂眼看着苏婉婷，咄咄逼人，“我不知道你对于帘的执念存在了几年，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个事实，我和于帘，就目前来看，是没办法分开的。” 苏婉婷抬起头，看着郁焉。 “你讽刺我，说我和她不能领结婚证，我回复你的那句话也不是开玩笑，我和于帘之间，就是不需要那么张破纸。”郁焉看着没什么表情，“我和她在平海有个家，过完年之后我们会去福利院领养两个孩子，而我们过去八年的感情里，也确实没有出现过 郁焉从来没有这样强势地在另一个人面前宣誓过自己对于帘的主权。 以前追于帘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她都是来一个就解决一个。要么暴力恐吓，要么冷冷嘲讽……总之，伤人颜面, 不留情分, 事情都做的很绝。 她和于帘不一样。 于帘解决自己的情敌向来直接，她叫上郁焉和那个试图追郁焉的人, 不论男女，搂住郁焉就在人家面前一顿亲，亲得忘乎所以，亲到对方表情难看地离开。 想想她们过去一起经历过的时间，郁焉都觉得挺难的。 她和于帘一路披荆斩棘才有了今天, 苏婉婷想挤进来？往哪儿挤？郁焉真的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 才好言相劝，让她及时回头。 ……但她还是低估了苏婉婷的战斗力。 “你们就这么喜欢对方吗？”本来有些愣神的人，在听了郁焉那一堆话之后反而精神起来了，苏婉婷走近一些, 蹭过郁焉的身体, 拿起了推车里那块毯子。 她也学着郁焉的样子，仔仔细细地欣赏上面的花纹, 说道：“焉焉姐姐，时间是一直往前走的，你可能会觉得你和于大帘之前的感情为你们铺垫出了一条路来……但是我也想要得到我的人, 所以指不定我会给你们开出一条小道来。” 郁焉皱着眉，真不知道怎么回了。 苏婉婷看了一会儿，又把那毯子放回了郁焉拿下来的地方, 她伸手拽过推车，另一手拽过郁焉, “焉焉姐姐，你就当我喜欢于大帘，喜欢得不可自拔了吧。” 郁焉：“……” 当你大爷呢我当。 郁焉臭着脸，完全不想说话，被苏婉婷拖着东奔西走，倒还把红妈让她们买的东西买齐了，她最后真泄气了，“小艾，于帘不可能会喜欢你，你这样有意思吗？” 苏婉婷从冰柜里拿出两包饺子来，“猪肉韭菜和猪肉白菜，你喜欢吃哪个？” 郁焉：“……” 郁焉有点牙疼。 到了结账的时候，郁焉站在苏婉婷后面，被她身上的香水味道熏得有些头晕，忍不住想先往外走，出去等她，结果被苏婉婷伸臂一拦。 “焉焉姐姐，等我。” 郁焉只好把迈出去的腿收回来。 她百无聊赖，左转转脑袋，右扭扭脖子，脑子思绪胡乱飘，猛一想到什么，低头问道：“你以前谈过几个？” 苏婉婷想了想，“三四个吧……” “都是外国人？” “嗯。” “多大？” “二十五六吧，都比我大。” 郁焉：“……” 她又问道：“你就没想过，喜欢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 苏婉婷抬头看她一眼，“没想过啊，我心里那个人就比我大，小了的都看不上。” 郁焉暴躁地在心里骂脏话。 到了苏婉婷付钱的时候，郁焉看见她直接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来，递给了收银员，礼貌乖巧地微笑说谢谢。 郁焉于是又问，“那……你是那个还是那个？” 这个那个的谁能听懂，但苏婉婷还真就听懂了，她勾起嘴角笑了笑，没回话。等付好款之后她拎起所有的购物袋，小胳膊看着力气还不小，率先走在了郁焉前面。 问完之后郁焉脑子也快烧起来了，她怎么问出口的？小艾说到底还是她的妹妹，她怎么就问的出口？ 老天啊，劈了她吧。 她们一直走到了地下车库，红妈和孟子桧还没回来，没法打开后备箱，苏婉婷便把东西全放在了一边，人靠在了车门上。 郁焉站在车头位置等着，不太想说话。 “啪嗒”一声，她听到了什么声音，转过头去看，苏婉婷正低头用手掌挡着风，掌心拢着一小窜火，火苗正烧着她叼在嘴里的那根烟。 郁焉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还抽烟？” 苏婉婷收起打火机，轻轻吐出口烟雾，“你以前不是也抽烟么？” “我……”郁焉百口莫辩，她那是年轻小好奇心重，烟抽的不少，好在没上瘾，说不抽也就不抽了，眼前这成年了的丫头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焉看了眼电梯，没人下来，她走到苏婉婷身边，皱起眉头，“为什么会抽烟？” 几乎是每个大人都不能理解和接受，自己的孩子，或者是自己的弟弟妹妹，有任何的不良习惯。 苏婉婷抽的是女士香烟，烧得挺快的，听见郁焉问，她咬着烟头，含糊不清地说：“太想你们了，没办法缓解，就开始抽烟喝酒。” 郁焉眉头突突突跳了起来，“这缓解方式还挺牛逼啊，怎么，把你送走就是心里埋怨吧？” “对啊。”苏婉婷抬起脸，不再掩饰什么，坦坦荡荡，“我难过得要死了都。” 事到如今，郁焉已经不想再和苏婉婷掰扯过去那点事，谁会难过、谁难过得更多一些，这是说不清楚的。 “不过我知道，我们都是没人要的孩子，被我妈领走这件事，其实也就刚开始那阵子接受不了，后来适应了就没什么了。”苏婉婷满不在乎，“主要是，我离开了自己在意的那个人，每天心里都疼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