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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着的时候，她发现小艾好像比以前粘人了，这粘人主要体现在——粘她。 原来于帘还以为是郁焉不在，小艾一腔对姐姐的爱无处挥洒，只好全都甩到了她身上来，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她发觉小艾对她好像和对别人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比如说，红妈在做饭的时候，于帘帮忙摆碗筷，小艾总喜欢蹭在她身边，手挽着她的胳膊，看见她拿了东西就伸手去接，接的时候必定要在于帘手背上摸几下。 被摸多了，于帘终于起疑心了。 按她原来的脾性，是绝对不会敏感到这个地步的，但是多亏郁焉，她现在意识到自己是朵有主的花了，也意识到郁焉是个容易吃醋的，因此对身边的女孩儿们多了些注意。 小艾这样子，实在不太正常。 但仔细一算，小艾也才十二岁，能懂个什么？于帘掐指算着，自己还有不到俩月成年，成年后就是拥有滚床单资格的人了，不至于一本正经地问一个小姑娘是不是喜欢自己。 于是于帘想了个不太好的馊主意。 吃完饭之后，红妈去厨房洗碗，于帘也跟了过去，撸起袖子做以前郁焉做的事，“我来，红妈你带他们洗澡去吧。” 她猜得没错，小艾立马眼巴巴地跟上来了，戳在门口。 于帘装作没看见，趁着红妈还没走，故意说：“郁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快想死她了。” 红妈早就知道她们在一起了的事，想开了看透了也就接受了，听见于帘这么说，没怎么当回事，只是看了小艾一眼，“洗你的碗，再过会儿不就回来了？” “唉。”于帘哀哀叹气，侧脸看着红妈，刻意忽视了旁边小丫头投来的视线，“红妈，我和郁焉在学校吧，就是下课的时候没忍住亲了她一口，结果全班嗷嗷叫了起来，你是没看见，一堆姑娘都快哭死了……” 红妈没轻没重地在于帘肩上拍了一下，使着眼色让她看看门口，于帘“惊讶”地转头，这才看见一脸惨白的小艾，鬼叫一声，“唉，我这嘴！” “小艾，咱们走，去看看接你的人来了没有？”红妈领着小艾往外走，于帘回头看着她们，和小艾对上眼，还特别慈祥地笑了一下。 小艾眨了眨眼睛，眼圈都红了。 这算是解决了吧？于帘叹了口气，都什么事。 洗了碗出去，一群光着屁股的小家伙从眼前跑过，于帘抬手挡住，没眼看，她背上书包，冲红妈喊了一声，“我走了，红妈！” 红妈应下。 一群光屁股的没跑出几步又跑了回来，用毛巾挡着关键部位，围着于帘，“于帘姐姐，于帘姐姐，你回家吗？” 欢迎和欢送是每天必走的程序，只是今天的画面有些香艳，于帘没多呆，说了几句话哄住小屁孩们便一把关上了大门，溜之大吉。 出了院子她才看见小艾，穿一身白色的洋群，芭比娃娃似的。苏酥打扮自己还好说，放到孩子身上就是这么……雷人。 于帘状似无意，跨上小电瓶，“小艾，接你的人呢？” “没来。”小艾垂着眼睛，好像是在组织措辞，眼神飘了几圈，落在了于帘的手上，轻声说：“于帘姐姐，你能送我回去吗？” 来没来的于帘也无从求证，她看了眼路灯微光的街道，摘下头盔递给小艾，“戴上，走吧。” 到了要上车的时候，小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别别扭扭的，“于帘姐姐，我能坐前面吗？” 于帘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书包也不占地方，“后面怎么了？” “我裙子不方便。”小艾也不多说，猫着腰从于帘手臂下钻过去，稳当当地坐在了于帘的怀里，她低着头，“我不挡视线的，于帘姐姐，我们走吧。” 于帘：“……” 老觉得小艾这丫头在占自己便宜。 夜渐深，风呼呼吹着，于帘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蓦地听见小艾问她，“于帘姐姐，你……亲了郁焉姐姐吗？” 声音是从头盔里传出来，既不清晰声音也不大，但于帘就是神奇地听清楚了，大概是精神力全神贯注在小艾身上的缘故。 她支吾，不想让小孩儿知道太多，“嗯……就亲了一下。” “亲哪儿啊？”小艾摆出求知若渴的态度，同时还加上了一些本有的懵懂和天真进去。 “就……亲脸亲嘴啊。”于帘放慢了一些速度，以便于自己的声音能被小艾听见，她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大人谈恋爱，小孩别瞎问。你还小，以后就知道啦。” “谈恋爱……”小艾仔仔细细琢磨着这三个字，小小的年纪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喜欢，便先经历了一次失去和失望。 她的眼泪被笼罩在充满了于帘气息的头盔里，呼吸有些不畅，心口也轻轻地疼了一下。 于帘把她送到酒店门口，“可以自己上去吗？” “……不可以。”小艾抱着头盔不撒手，“于帘姐姐，苏酥妈妈不在家，你能送我进房间再走吗？” 进房间？ 于帘觉得进了自己就要完蛋，而且小艾对于郁焉来说意义不同，她实在不想让自己做了她们之间的一根搅屎棍。 她抬手摸上小艾的头，“于帘姐姐要回家啦，小艾，认识你真的很开心，以后好好长大，我和郁焉姐姐等你回来，好吗？”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温柔，连弯腰都几乎是同样的角度…… 小艾一晃神会以为自己看见了焉焉姐姐，可是眼前的人，又确实是她的于帘姐姐。 于帘姐姐那么好，看起来那么厉害，每次都会给她们买吃的和玩具，小艾见过很多陌生人，但却只见过这样一个发自内心地让她感受到了温暖的人。 苏酥 那之后，小艾果然没有再去过红园。 于帘没觉得松了口气，心里还在小气吧啦地计较那一下。她是个只能给自己人碰的，更别说别人主动来碰她的身体，现在在她的观念里，除了自己的媳妇儿郁焉，谁都别想挨她一下。 只是她的媳妇儿……好像快跟别人跑了。 学校里期中考都快到了，许睦桐说这次是全市统考，让大家都上点心，西槐一向成绩不错，不能输给男校或是综合学校，要展示女儿当自强的魄力。 他在讲台上说这个的时候，还重点提了一嘴于帘，“今年咱们有望冲击全市第一，于帘，你努努力。” 全年级第一已经要了老命了，于帘实在不愿意给自己压力在考前去看书复习，她向来都是靠脑子吃饭，不是靠复习，但许睦桐这么说，也不好推辞。 “我尽力吧。”她就这么应下了。 班上在得知她和郁焉在一起之后，氛围变得十分微妙。大家一方面觉得损失了两个“男朋友”，另一方面又深深地怀疑她们的感情持久度，毕竟于帘的前科依旧历历在目。 更巧的是，最近这段时间郁焉老请假，班上那些无形的压力全让于帘一个人顶了。 活了近十八年，于帘第一回觉着累。 在食堂吃晚饭的时候老于给她发消息，说晚上开车来接她，天冷了别在路上冻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