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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闷着头谁也不想理会,但还是会对无关的人控制脾气,对殷勤热情的店员姐姐礼貌地说谢谢和不用了,只是并不配合,什么都不要。 最后的结果是沈既白把那些全都买了下来,她不想穿,他径自挑了一件他觉得她穿上好看的外套给她先穿上,她不理人,他就干脆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拉着她的胳膊塞进袖子里给她穿上。 年轻气盛的小少爷从来没有做过伺候别人的事,更何况对方现在对他很抵触,所以整个过程霸道又蛮横,她怯于他的强势,只能不吭声任由他像打扮洋娃娃一样摆布。 但他生得好看,气质也难得,与整个南江都格格不入的傲慢矜贵,这样生硬的动作由他做出来竟然像高傲者低下头颅细嗅蔷薇。那时有女生逛街上楼,正好看到他低头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强硬地给她扣上,她们不知缘由,走过几步后还在回头看他,小声道:“好像电视剧啊,真羡慕。” 这层楼很静,即使走过了几步,那样轻轻的话还是钻进了她的耳朵。她只觉得眼眶忽然就酸了,她一点都不想要,这一天明明应该是很开心的一天。 他安排了魔术表演,包了场,观众只有他们两个,是他特意请来的国际魔术师,从魔术的种类到控场的风格,全都是她会喜欢的热闹和互动。 但她兴致缺缺,魔术师将杯子递给她让她挑选的时候,她也随便拿了一个就放手,而后看一眼手机屏幕。因为没带背包,没有带充电器,这里也不方便租借充电宝,所以电量用得很省。 一直没有等到林嘉远的信息,所以暂时还算有耐心配合。 虽然说观众是他们两个,但是实际上是表演给她看的,她的不感兴趣让魔术师都有些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尴尬着自己圆场把流程进行下去。 沈既白在一旁看着她的心不在焉,问她:“你不喜欢吗?” 他问得平静,没有别的意味,她听在耳朵里却生怕他是质问,所以在接下来的魔术表演里都配合了很多,无论是选道具还是检查道具,都积极了很多,不想惹他不快。 她的转变是什么意思自然被他看透,他别开了眼,不再看她嬉笑迎合的脸,只觉得胸口的闷愈发难以疏解。 那天的魔术表演因为她的兴致缺缺很快就结束了,在去他家的车上谁也没有说话,她仍然双手抱着自己,偶尔看一下手机,暂时还没有回信,所以也暂时还算平静。 她吃饭也很安静,不再抵触他,开始温吞配合。 那些空运过来的食材在特意安排的厨师手上,变成一道一道美味佳肴,他在准备这些的时候不止一次想过她的表情,她笑起来又新奇又喜欢的眼睛,像是一点好吃的东西就能把她收买。 可是现在,所有东西都像没有味觉一样进入她的口腔,连吞咽都机械得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为了让他满意而进食而已。 她在极度低落的时候是没有任何胃口的,最严重的时候甚至会一进食就呕吐,胃痉挛得连吞咽口水都想干呕,那些都是在后来陪在她身边的几年才知道的,而现在这一幕幕只让他觉得她是在应付,所以他的耐心也一点一点快要磨灭了。 她还是很乖地陪在他的身边,很乖地看表演,很乖地捧场,对表演者递来的花很有礼貌地说谢谢和不用了。 他在那天的安排都是她喜欢的,他也比平时都更耐心,那其实应该会是让她很开心的一天吧,但她一点都不开心,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她在他的身边待得时间越长,她的沉闷就越重,到后面连配合的笑都没有什么力气了一样。 他在旁边一点一点感受着她的低落,风呜咽无声,抽干的不只是她的灵魂。 草坪上还在热闹,准备着接下来的表演,他站在玻璃落地窗前俯瞰着这一切忙碌的准备活动,夜幕快要降临了,他给她准备了一场烟花,他想过很多遍,她一定会喜欢的烟花。 侧回头看着她低头向他请求的样子,他只觉得眼眶都刺痛了。 他问,“林嘉远给你发消息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今天几乎大半天都在陪你,现在我有一点自己的事,我可以回家了吗?” 就连请求都说得客客气气,生怕惹他不快,尽管她早就已经抵触到了极点,一点都不想在他身边。 而关于林嘉远的回答,她从头到尾都回避,不愿意再告诉他。 看着她低头露出的小截脖颈白皙,发尾软软的搭在上面,她的身上还穿着他买的那件外套,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没有忤逆他,一直穿着。 他忽然笑了,分不清到底是自嘲更多还是不甘更多,“你就那么想去找林嘉远吗?” 她低着头还是不回答,不愿意再将有关林嘉远的秘密与他分享。他猜得到也好,一眼就看穿也好,她再也不回应,再也不允许他参与。 他往前一步,近到她跟前,伸手轻轻地碰向她的脸。他明显看到她眼睫的颤抖,但还是温顺得没有动,不想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惹他不高兴。 所以他很顺利的,指节抵在她的侧脸,将她的脸慢慢抬了起来。 他直直望进那双并不想跟他接触的眼睛,眼睫因着不安而不断颤动着,像脆弱的蝴蝶。她的眼睛干涸,没有眼泪,但是这样的疼很像惹她摔倒的那一天,她死倔着不肯掉一滴眼泪,却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攥紧他的心脏。 冬日的夜幕落下得早,外面已经蒙蒙见暗,身后的落地窗上倒映着他们模糊的轮廓,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全部笼罩在下,好像伸一伸手就可以捏碎的蝴蝶,她其实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所以只能不断祈求他放过。 她的手机屏幕亮了。 聊天框上,林嘉远再次给她了信息。 她还没察觉,他却看得清清楚楚,那点不甘心能把呼吸碾碎,他声音轻得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问她:“江弥,你的眼里只能看见林嘉远吗。” 她沉默站在他的面前, 关于林嘉远的话题,再也不愿意跟他说一个字。 以往连跟他面对面都需要勇气的人,这次就这么固执的跟他沉默着, 这样的僵持连他自己都感到无力了,她始终没低头, 哪怕眼里早已经盛满了紧张的胆怯。 他放开了她,不想再去看那双为了另一个人而倔着不肯低头的眼睛。 “等他们把烤架准备好就吃晚饭了。” 他还是没有同意让她走。 他家在富人区的环江别墅,没有交通工具可以直达这里,只有一班旅游观光的公交车在山脚有一站, 末班车到七点,过了就不会再有其他交通工具, 就算要打车也只能到山脚, 没有门禁上不来。 所以要离开,只能求他送她,起码送到山脚的车站。 没有得到他的同意, 他也不愿意再跟她僵持,径自先下了楼,去看看楼下的准备怎么样了。 他的脚步声从楼梯里消失了, 她才低头,看到手机上几分钟前林嘉远给她回的消息。 “我在游乐园等你。” 看着这样的一行字,忍耐了一天的眼眶忽然就酸了, 她用力地捂着眼睛,不想让自己哭,可是眼眶的酸胀无以复加,她用了很久才让自己平静一点。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给林嘉远打着字回复他, “我可能会迟到一会儿哦,但是我一定会到的。” 很快, 对方正在输入中。 林嘉远回复:“没关系,我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