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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巨大的尖叫划破天空,树林可怕的哗哗声响起来,雨势减弱却潮热不减。 她的脚忽然碰到掉落在座位上的割胶刀,没有犹豫,立马拿起来开门跑下车。 冲进屋子里到处都是人,喻凝还没看清楚情况,就被一道力气按住腰。 她胡乱挥舞着手的割刀:“啊” 宗明赫带着侵略性的气息覆上来,他箍着喻凝的腰,用手掐住她错愕的小脸,轻轻掰向自己:“才几分钟都不老实,就该把你锁在车上。” 喻凝停下莽撞的动作,看到宗明赫因为生气而泛起戾气的眸子,深邃情绪翻涌着。 接着一个卷发中年人走过来,抽出了她的割胶刀。 这人看着像槟城人,眼中带点笑意。 打量了几眼喻凝,最后看向宗明赫:“这就是你在中国娶的女孩子?挺胆大的啊。” 屋子里满满当当的人因一个女人的闯入而安静下来。气氛褪去了易燃易爆的冲动,只剩下紧紧绷着的一丝诡异。 直到手里的刀被人夺去,喻凝这才回过神。 察觉身后没什么动静,她往后一看。 那些桌椅都东倒西歪散落,方利祖安排的人已经完全被桎梏住,狼狈不堪地被压在地上。 津戈站在沙发旁,正一只脚踩在杜友的脑袋上,注意到她的视线后连忙松开脚,讪讪抬手打招呼:“喻小姐。” 喻凝僵硬点头。 看来是杜友的计划失败了。 宗明赫扶稳喻凝的身子,从霍惟手里拿起干净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低头,看向她被笼罩在宽大衣服里的小脸,眸中不自觉泛起深意。 不知道在雨里跑了多久,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的眼皮又红又肿。 单薄的小身板没一处是干净的,胳膊上、脸上都沾了泥点子,鞋子更是脏得看不出形。 看上去完全是一只湿了毛的小花猫。 宗明赫垂眼皮,遮去情绪。 抬手想抹去她脸上的污点,却越抹越花,他没了耐心直接扯起衣角往她脸上胡乱擦了擦。 看到她摇摇晃晃站不稳,脸上被大力气蹭红才停下动作,淡淡回答:“是挺胆大。” 一个人不要命地跑上山,敢跟着杜友来找他,还敢拿着刀胡乱挥舞。 他挑眉:“她的胆子,比这热带雨林都大。” 听到这类似调侃的话,气氛才松动了一些。 喻凝被他的声音惹得心角一酸,委屈才在这时候涌上来,立马垫脚抱住宗明赫的脖子:“你没事吧?” 爪子扒拉着,小猫又要讨抱。 “小祖宗。” 宗明赫低叹一口气随手抱起她,勾起她那尖尖的下巴,眯起眸子:“哪来的?” 喻凝看了眼那把刀,小声回答:“邱拓纭的。” “为什么总不听话呢。” 宗明赫手用了力气,疼得喻凝皱起眉。 “啧,阿赫你那么凶做什么?”那个中年男人上前,拍了拍宗明赫的肩膀,阻止他的动作。 “人家还不是担心你。” 喻凝看向他,不知所措。 宗明赫和怀里人的脸对视一眼,朝她开口:“这是派瑞叔,我干爸,今天刚到卉山。” 先是听说宗明赫有个养父,现在又来个干爸。对于他复杂的家庭背景,喻凝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她只是默默结合当下情况,悟出个事儿:这干爸不仅是爸,还是救兵! 她立马挺直腰,想要从宗明赫身上下来和长辈问候。可无奈他不放手,还用着大力掐住她的腰肢。 她只能在人怀里笑了笑:“派瑞叔,你好。” “好好好,你好你好。” 派瑞叔看上去五十岁出头,皮肤偏黑头发天生自然卷,整个人泛着柔和慈祥的气质。 喻凝觉得他比屋子里这些硬邦邦的男人都要友好。 特别是眼前抱着她的人,脸冷得要死不说,语气也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不过这次喻凝自知理亏,缩在他身上不敢动。 “派瑞叔,这里交给你了。” 宗明赫单手抱着人,弯腰拿起地上的东西往门口走去。 派瑞叔朝喻凝眯眼笑笑:“下次见。” 喻凝被抱着往外走,抬手挥了挥:“再见。” 他们刚跨出去,门就被嘭地砸上,密不透风的屋子里面有响起巨大的动静和叫声。 喻凝下意识颤一下。 宗明赫自然是感受到了,他托着大腿的手掌拍了拍。 “我们去哪?”喻凝看到他没往车子的方向,疑惑地问。 “回槟城。” “等一下,邱拓纭” “我让人把她送回去了。” 宗明赫抱着喻凝转过树林,耳边开始响起阵阵轰鸣声,走往前走越来越清晰。 高频率嘈杂的声音响彻云霄。 他们来到一处巨大的人为修建的空地上。 一辆小型直升机停在空地上,螺旋桨快速转动着,掀起大风,吹得喻凝发丝乱飞舞。 她大声问:“不坐船吗?” 宗明赫低头捏了捏她的脸颊:“还想晕船啊。” 喻凝被送上去,系好安全带戴上了耳机。风吹散了她在雨林间的热气,树木清新的气息混上机油味道,像是被拉回到了现实里。 她扭头,看到宗明赫站在路边上和津戈说着话。两道黑影,颀长高大。 片刻后,他回头朝着直升机的方向走来。抬手拉住手扶,长腿一迈轻松坐到她身边。 他短短的头发也被吹起,光洁的额头露出来,戴上耳机,眉峰微抬:“发什么呆?” 喻凝没说话,看向窗外的景色。 直升机逐渐升高,茂密的棕榈树被踩在脚下,一路路过橡胶园和村庄,短短两天半的行程在心里闪过,回忆皆是斑驳潮湿的。 房子变成星星点点,喻凝还在看着景色,脸上突然被压上一副墨镜。她回头,看到太阳透过云层洒出来。 宗明赫的侧脸氲在光线之中,流畅的线条紧绷,他浅浅溢起一个笑容,问她:漂亮吗? 直升机骤降带来的失重感,下沉又升起,肾上腺素分泌的涩意填满血液,让她感受到心跳更重的力量。 “漂亮。” 她第一次因为未知而恐惧,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世界之外的景色。 —— 宗明赫没带喻凝回市里的庄园而是带着她到了batu海滩的度假酒店。 酒店里有巨大棕榈树,无边泳池连接着沙滩,只有几个员工在打扫卫生。 下午的光线洒在蓝色水面,波光粼粼映照着树荫。 喻凝洗完澡出来,看到宗明赫坐在沙发上,她刚侧过脑袋就瞥见角落里的黑色行李箱。 “那个怎么会在这里?!” 心底一凉,她连精油瓶都没拿稳砸到了地上。 宗明赫抬起头,看见她慌慌张张跑过去,从箱子底下扣出一个小方块,颤巍巍地举起来。 表情如临大敌,咬着唇:“定、定位器。” 宗明赫走过去,抬手捻起来随意看了眼:“是窃听器。” 喻凝惊恐地睁大眼睛。 “怕” 什么。 话被喻凝捂住,她柔软的小手覆盖在他的唇瓣上,紧紧按住生怕他发出声音。 她今天真是被吓到了。 宗明赫盯着她的脸,气场不知不觉地柔和下来,单手按住她的手腕,眉眼挑起一个弯弯的弧度。 他温热的舌尖故意扫过她软嫩的掌心,尝着她的味道,感受着她的情绪。 因为他,而鲜活着的心跳呼吸。 是甜的。 喻凝被湿濡吓了一跳。 他、他居然在舔手掌心?! 她猛地抽出手,缩到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