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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温舒白咬了咬唇,还是把担忧坦白,“我自作主张和商叙订婚,怕你们怪我。” 江尚娴心疼地握住女儿的手,叹了口气,反问道:“那我们自以为是为了你好,有眼无珠,找了陈彦迟这么个人渣做你未婚夫,你会不会怪我们?” 温舒白从未听温和的母亲把话说得这么重,还是在说他们自己,终于还是委屈地一把抱住了江尚娴。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锦绣确实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他们夫妻俩把儿子教成那个样子,是我没想到的。” “一码归一码,我的女儿受了委屈,我是会去找他们算账的,哪怕以后朋友没得做。” 父母的支持, 是温舒白最大的底气。 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温舒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陈彦迟以前给她送的那盒情书找了出来。 她将情书一封封塞进碎纸机, 纸页卷进, 碎裂成细条的纸屑, 膨起很高,最后全都冲进了马桶,好不畅快。 “舒白,心里不舒服也不要做傻事。” 江尚娴估计是听到了动静, 有点担心地守在门口, 此时敲了敲门。 温舒白直接过去把门打开了,无奈笑道:“妈, 我怎么可能会为了陈彦迟这种人做傻事?” “那就好。”江尚娴松了口气, 最终决定道, “舒白, 我想好了, 你什么都不用管, 这件事我和你爸处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次日一早。 商锦绣带着陈彦迟登门时, 江尚娴早早就让温舒白出去了, 陈家人连她的面都没见。 于是只有两边长辈, 还有陈彦迟, 经历了昨天订婚宴上的事后,单是在客厅里坐着, 都显得很尴尬。 商锦绣深知错处在自己这边, 先开口道:“尚娴, 昨天陈彦迟让你和承平失望了,也让舒白伤了心。千错万错, 都是我们的错。” 江尚娴听她认了错,可心里还是不舒服,道:“陈彦迟在大学谈过恋爱的事,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过。” 陈彦迟是商锦绣的儿子,往日里商锦绣只说他是十全十美,她就信了。没谈过恋爱是假的,对温舒白的专情也是假的,江尚娴已不知道在商锦绣口中,什么是真的。 “那是小孩子还不懂事的阶段,谈着玩的,算不得真。”商锦绣避重就轻,“他这一年里,对舒白才算是真的用心。” 江尚娴看了眼一句话都不说的陈彦迟,冷笑道:“他一个成年人,还小孩子,还不懂事?” “这……还不是那个嫣然不要脸,死缠着我们彦迟……” 商锦绣仍不放弃,正说着,江尚娴就站了起来:“锦绣!我今天答应见你,不是事情还有回旋余地,而是我要当面和你说清楚。” “今后,陈彦迟和那个女孩怎么拉拉扯扯,都不干我们的事。舒白既然已经和商叙订了婚,我们是认可的。商叙是你弟弟,是陈彦迟的舅舅,亲戚一场,现在却还在说这些,是不是太不避嫌了?” 江尚娴态度强硬,没有一丝一毫松口的意思。 怕商锦绣总拿她们之间的友情相胁,言语之间,倒是把商叙悄悄搬出来了。 意指陈彦迟如果执意纠缠,就是在搅和舅舅的婚事,不仅不知礼数,也是在故意和商氏作对。 商锦绣一时无言。 她丈夫的公司接了商氏的大项目,现在才刚起个头,正是需要商叙帮助的时候。 真惹恼了商叙,岂不是得不偿失? 于是商锦绣的心也就死了一多半。 “锦绣,你别担心,就是做不成了儿女亲家,我们之间多年感情,也能像以前一样。” 江尚娴口上虽然仍这么讲,但实际上心里终究是比从前隔了一层。 “这样吧。”江尚娴继续道,“以后舒白和商叙结了婚,那也各论各的。舒白虽然该叫你一声姐姐,但在温家,还是按从前那样吧,不然我都不习惯。” 江尚娴说话时是笑着,可商锦绣听了,却是僵了脸色。 温舒白和商叙将来结婚,和她就成了平辈。 这岂不是说,面对昔日的好友,江尚娴还比她要高出一个辈分来? 在江尚娴这儿,商锦绣算是第一次彻彻底底碰了个钉子。 又见陈彦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句话都没打算多争取,她一个人干着急,也是无用,最终也就不甘心地离开了。 等商锦绣母子走了,温承平才开了口,笑道:“尚娴,你刚才倒是嘴利,商锦绣那么精明的人,也在你面前说不出话来了。” “我以前那是不和她计较。”江尚娴心里已经暗暗记了一笔,“她为了她的儿子,是什么人都算计的。经过这件事,我也算是看清了她。” “也多亏她还会顾忌商叙这一层。”温承平则道,“不过……商老爷子竟然也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这门婚事,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的。” 订婚宴上,在温舒白挽着商叙手臂走进来的那一刻,温承平都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之间会有这种发展。 商从诫今年七十的人了,在南城商界德高望重,备受众人敬仰。当年商从诫尤其欣赏温承平,两人几乎成了忘年交。 可后来商锦绣将商氏的商业机密给了温氏,商从诫由此产生误会,矛盾渐深。 如今大家都说,商从诫有大德,能容人,看不出有什么禁忌。只有一条能摸得清,那就是不喜欢和陈家与温家打交道。 温承平实在想不出,商从诫为什么会同意这门婚事。 “这门婚事,你父亲本来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你喜欢谁家的女儿不好,怎么非要喜欢温家的呢?”即使正式订了婚,顾芳汀心里还是有些无奈不吐不快。 “先是跪了一个晚上,腿还没好利索,就急着整夜整夜守在那个酒吧里。”顾芳汀不住摇头,“你爸心疼你,看你那么执着,也就只能这么由着你去了。” 只有顾芳汀才知道,商叙的执拗性子,原来和丈夫商从诫如出一辙。 一家子一起生活,儿子这段时间的苦心算计,她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知道。 最近这些天,商叙食不知味,心里明显挂着事。 她听说商叙暗中调查一个在美国生活的女孩,终于有了眉目,知道了地址,还需要说动她回国。 那时顾芳汀没明白意思,直到有天晚上,商叙把她和丈夫都叫到了客厅,然后朝着他们跪了下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商叙说要娶温家女儿为妻。彼时温舒白和陈彦迟还有三天就要订婚,陈家甚至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邀请,只不过他们并不打算去。 商从诫只觉得无比荒谬,无法接受,绝无同意的可能。 谁知商叙并不松口,就这么跪了一个晚上。 那个晚上,顾芳汀觉得她和丈夫都不够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们都没有睡着,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商叙是什么时候对温家女儿动的心,也不知道他何以这样执着,非她不娶,哪怕她本该要成为别人的未婚妻。 顾芳汀只知道,第二天商从诫让儿子好好想清楚,然后自己做决定。这也就是商从诫不会再插手的意思。 “其实不光你爸不同意,我也觉得这门婚事不应该。”顾芳汀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