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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晚自习是看电影,这一举动得到了大家的集体高呼,像炸开了锅,被随后进了教室的班主任吼了一顿,不过班上拿了第一的分数、全年级最多的奖项,他也就佯装摆摆谱,脸上的笑容藏不住,吩咐大家把灯关一关,后门也关一关。 这种热闹的事她跑得最快了,座位又是在后门,所以老师话刚说完就起来要去关教室后门。 只是门推过去的一瞬,沈既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他正要进来。 这一整天对她的爱答不理,在这个时候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他眉眼的冷淡直截了当地投入视野。 她下意识就松了手,显然这一举动的反应也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但他连神情变化都没有,视线也冷淡从她脸上移开,径直进来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 她讪讪继续把门关上,回了自己的座位。 后门这个角落的这一瞬僵冷没有被别人察觉,教室里仍然沉浸在即将要看电影的兴奋中,后面陆续回来的同学一进门看到这关了灯开着投影屏的氛围,表情秒懂变为兴奋,飞速回座位坐下。 因着这一个照面,她整个晚自习都不太自在,身后那尊大佛的气场太强了,总有种他在盯着自己的感觉,如坐针毡,虽然他今天一整天对她都是爱答不理。 但她还记得林嘉远教她的,试着最后沟通一次,如果听不进去就算了。 电影放完,教室里的灯亮起来,坐了没几分钟也到了放学的时间。 大家收拾着东西走的时候还意犹未尽,讨论着刚刚看的电影的内容,她借着转头跟别人说话的角度,用余光偷偷看着沈既白还没有走出教室,然后又继续跟别人聊天拖着时间。 当他拽出书包走出教室,她也连忙跟同学说拜拜,后脚跟上。 因着在教室里多待了好一会儿,已经过了放学的最高峰期,走廊里也没有什么人了,他的背影一目了然,就在前面几步的距离,还没走远。 她跟在后面,脑内想着怎么上去找他,万一他爱答不理,连沟通的机会都不给,她又该以什么样的话题继续。 她满脑子的纠结惆怅,还得小步跟上他的脚步,生怕跟丢了他直接一车开走了,那就还得再憋屈一晚上。给他发微信那就更没机会了,除了一个加上好友的系统消息,就只有一个冷漠的转账,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回她微信的样子。 他人高腿长,哪怕是用他最平常的脚步也快得让她费劲才能跟上,更何况这会儿她膝盖还在疼,所以下楼梯的这一段路在后面跟得很辛苦,原来前几次跟他走在一块儿全是凭他心软让着。 偏偏这时候还碰到认识的人,回头看到她,惊喜喊着:“弥弥,你怎么走这么晚啊?” 她拿腿当借口,“腿受了伤,高峰期太挤了,所以晚点走。” “噢噢,你伤得好严重啊。” “没事没事,都是擦伤,只是这几天比较疼,过几天就能愈合。”她往前找着沈既白的身影,她连忙道:“改天再玩,我先走了啊。” “好,下次见。” 他已经下了楼梯,下一步就消失在了楼梯尽头,她挪着受伤的膝盖继续跟上。 但是好在,他的脚步似乎放慢了,她跟在后面也不再有压力,只是怎么跟他开口说话,她还没有想好,仍然踌躇不止。 走出了校门,再往右拐,过了马路,就是他上车回家的地方。 右拐方向的墙角已经看不到他的背影,她脚步放慢,开始犹豫。 但在走到右拐的墙角,蓦然撞上沈既白的身影。 他就站在墙角处,低垂的视线看着她。 公交车站在另一个方向,只有少数朝这边走回家的学生会从这个方向走,这段路偏冷清,这会儿又已经过了高峰期,长长一条路灯照亮的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在她面前。 灯光稀稀落落穿过沿道的树桠,零星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垂眼看着她,只说了三个字:“跟着我。” “……嗯。” “找我。” “嗯。”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她低着头,如实道:“不敢。” 果然,他的呼吸沉闷起来,他看起来又像要生气,但是问她:“腿疼不疼?” “疼。”一说到疼她就忍不住抱怨,她最怕疼了,“你走路也太快了吧。” “后面不是慢了?” 感觉到他向她伤口看过去的视线,她下意识就把那条腿往后撤了撤,“你别看。” 他的一切都很烫,呼吸、体温、手掌,包括视线。 那个时候她只觉得是因为他的气场太强,所以他周遭的一切都难忽略,被他触碰到的地方,都会像燃烧一样滚烫,那种心惊肉跳的心悸感很陌生,她很想逃避。 他倒是没再继续看下去,说道:“上车,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坐车就可以了。我找你是有话想跟你说。”感觉到他的耐心,她挠了挠脸,脑子里打的草稿全都忘了,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干脆问道:“你今天是在生气吗?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他静了一会儿,语气似乎有点无奈,“我没有生气。” 但是相比起他语气里的这点无奈,他的话更让她诧异,她当即变得惊恐:“你这还不叫生气?那你生气得有多吓人。” 她的反应逗乐了他,他笑了一声,“吓到你了?” “很恐怖好不好!我今天从你身边经过我都大气不敢出。” “是吗。”他眉骨微抬,并不太相信,“我看你今天玩得挺开心的,又是跟宋东宁扔纸团又是跟别人下五子棋的。” “?”她懵了一下,“你怎么看得见。” “我就在旁边,我不瞎。” “但你不是没看我们这边吗?” “我耳朵也不聋。”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现在这个不是重点,她言归正传:“那你今天怎么一直那么、那么——”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 那种感觉,明明就是生气啊,那么冷淡,还那么凶。 她在这里大脑卡顿找不到措辞,他反而耐心极了,微微弯腰凑到她面前,极为好心地问:“我那么什么?” 他嘴角和眉梢都微扬点零星的弧度,随着他俯身下来的动作,脖子上的钻石链子也垂落下来,冷冰冰的光映着他的脸,折射的光点迷人却危险。 而随着他俯身凑近下来,他身上那种独特的香也忽然涌入鼻腔。 耳机、树下、风,这一切画面都伴随着那股香味逼近,他此时俯身在她面前好以整暇的嘴角上扬,忽然就想到他也曾经在她身边很近很耐心地说着“我教你啊”。 他丢给她很多巧克力,每一颗都是昂贵得让她舍不得买。 明明他以前人也挺好的,这样一想,反而更觉得是自己昨天说错了什么话惹他不高兴了,不然好好的人为什么变得这么难相处。 她想不出来,直说道:“反正,你昨晚很怪,今天也很怪,叫你你也不理人。” “你什么时候叫过我。” “……篮球赛开始前跟你说了句加油。” “跟我说的?” “没说你名字就不能算是跟你说的吗?我都是对着你说的了,还能是跟别人说?” “不算。” “无语!” 他轻笑出声,而后说道:“你要是早点像这样找我,我怎么会不理你。” “我——” “你什么。” 她别开脸,小声道:“我不敢。” 之所以小声,是怕这话又是惹他不高兴。他昨天晚上才问过她这么怕他是不是因为讨厌他,所以很担心这话又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