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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汇成大厦灰色的墙面,四方形的走廊连起了大大小小十余个单身公寓,是市中心里很常见的高密度结构。时间似乎是傍晚,介于明暗之间的混乱地带,白昼尚未结束,黑夜已经到来,惨红的余晖被夕阳拖出斜长的影子,透过走廊边的狭长窗户照进来。
林嘉被叫去收拾过齐舟的遗物,就是在这里,他自己都没有想到,齐舟在系统上留的紧急联络人是自己。
当时推开门,不大的单间里凌乱放着许多杂物,主人刚搬进来还不久,并没有做好生活的全部准备,但是能看出许多用心的细节,比如墙角的猫爬架。
“我要是以后一个人生活了,一定要养只猫。”年少的齐舟曾经这么说,用双手比划着,一脸憧憬,“这么肥、这么胖的大猫,我一定要养一只。”
少年把手里的火腿肠扔给在垃圾桶周围游荡的小猫,恋恋不舍地看了最后几眼。
笔记本电脑甚至还没有完全合上,密码依然还是老套的姓名拼音缩写加上生日,打开之后是写了一半的论文,拖鞋凌乱地扔在门口,桌上是喝剩的半杯咖啡。主人离开得如此匆忙,又如此信誓旦旦,觉得自己一定会回来。
林嘉沉浸在回忆中,没有动。
“咯——咔——”
身边的门被小心推开一条缝,黑乎乎的缝隙里探出齐舟苍白的脸:“……林嘉?”
林嘉转头,温和地看向他:“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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