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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邺章并没有谦虚,反而微微欠身,答得云淡风轻:“是。这个年纪,还是想做些这样的事。”
“先生,这次来,是想请您写写过去的事,您口述,我们来整理。”
王老爽朗大笑,银白的眉毛颤动,连连摆手:“一介书生,当年连报国都无门。写什么回忆录?”一老一少,竟是一般的执着。
老头推了推眼镜,继续微笑,若无其事:“你祖父写了么?”
费邺章轻轻一笑:“他不一样。王老,你在外面呆了那么多年。我总以为和我祖父不一样。”
从王老的表情那个来看,虽然和蔼,却坚持,只说:“这些年在外面讲学,倒有不少资料。要是不嫌啰唆,倒还能听一听。”
忆玮还要再说,费邺章冲他微微摇头,又对老先生问道:“您是在这里定居么?”
老先生摇摇头:“人老了,总是放不下这根,先回这里看看老家。还是得回常安去。老朋友都在那里。”他又对忆玮笑:“小姑娘,有空就来找老头子聊聊天。我看了你几篇文章,也很好。写得干净。”
忆玮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此刻却红了脸,偷偷看了眼费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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