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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长霆眼看着王妃径直去了后厢,落衣的影子打在屏风上,意外地愣住了。 她何时,这般大胆了? 但他并不怎么想去榻上,自榻上那回后,他一躺上去就会忍不住想她的味道,被褥颈枕虽都已换过新的,但她的味道似乎无孔不入渗进了榻里,叫他无法像以前一样清心入眠。 “过来。”他说。 他的声音不重,段简璧不情愿过去,便当没听见,本文由企e群四二贰耳捂九伊死气整理上传只隔着屏风又落了一层衣衫。 已近五月,天气渐热,裙衫也不如之前层层叠叠,段简璧穿衣规矩,都是里头一层贴身的束胸小裙,中间一层交领罗裙,只露出浅浅一片脖颈,外头还要再罩一件轻纱衫子。 方才褪了两层,已只剩贴身的束胸小衣了,她没有勇气再褪了。 只盼晋王能看透她的意图,快些到内厢来,别再叫她出去了。 可显然,晋王要比她固执得多。 “过来。”他再次说,声音重了些,断了她继续装聋作哑的路。 段简璧只好穿上衣裳,依他言出去了。 “头痛,帮我按按。”贺长霆仍是端端正正坐在书案前,稍微向后倚住凭几,阖目养神。 听来是很轻松的活儿。段简璧还算擅长,以前在老家,猫猫狗狗都喜欢叫她摸,完事后还在她脚边蹭,想来十分满意。 段简璧拇指按住他鬓角,食指按住一点,打圈揉。 力道虽不重,但意外地舒服,贺长霆头没那么痛了。 插秧一般,一点揉够了,便等距换到下一点。 贺长霆很奇怪她哪来这样的手法,问:“学过?” 段简璧说:“不算学过,只是觉得好玩,经常练而已。” 大差不差,只不过给猫狗是可着一点挠,挠舒服了再换下一点,给晋王是可着一点按,按舒服了再换。 贺长霆眉心皱了皱,“经常练?”倒不知她还有这样喜好。 “和谁练?”贺长霆好像漫不经心,随口一问。 “阿谷,阿满和阿仓。”老家里抓老鼠的一只猫和两条狗。 贺长霆没有说话,听来不像是姑娘的名讳,他竟不知,乡野民风如此开放。 段简璧手腕忽被握住,阻停了解他头疼的动作。 明知即将到来的事情逃不开,段简璧还是下意识挣了挣,声音紧张地都生了颤抖,“王爷,我再帮您按会儿吧?” 贺长霆不语,只是将她塞到了自己和书案之间的缝隙里。 轻车熟路去落她衣。 两层衣衫褪去,贺长霆·灼·热的掌心忽然停驻在她背上,没动静了。 段简璧有个习惯,喜欢把裹胸小衣勒得很紧,这样就不会显得自己那里肉多,她背上本就有瘀痕,被勒了几日,更严重了。 段简璧虽不知发生何事,但想他突然停下,概是没兴致了,刚抱了丝窃喜,就觉察男人动手轻解她衣。 他掌心和指尖生有握刀的老茧,一向粗粝,今次却没碰住她,灵活地挑了几下,段简璧整个人便松下来,呼吸都顺畅许多。 他却又走开了。 段简璧好奇,双臂交叠遮在胸前,微微偏过头去看他。 见他拎个小匣子折返,忙转回头,心里怦怦直跳,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 别又是像抱她坐书架那般的花样。 见他打开匣子,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瓷瓶。 贺长霆看了看站得笔直的女郎,又看看房内,目光落在一处窄长的高榻上,说,“到那里,趴好。” 段简璧望了望他手中瓷瓶,心里不甘愿,他怎么总喜欢趴着? 她捡起地上的罗裙搭在前面,刚想往后裹一些,听他又发话:“不必。” 段简璧不敢再往后裹,却坚持搭在前面,依了他言。 待她照做,他才走过去,打开药瓶,往她已经勒得发黑的瘀痕上涂药。 效用好的药都烈一些,涂在伤口上,便是贺长霆与赵七这般受伤如家常便饭的男人都要哼一声,莫说段简璧本来就怕痛的人。 她没忍住痛呼了声,眼泪就窜上来了,扭头看看贺长霆,又把眼泪憋回去,乖乖巧巧趴好,把手背垫在唇下,免得自己再叫出声来。 贺长霆继续为她涂药,倒是没再听见一声呼痛,但见她背轻轻颤抖着,使尽了力气往前凹下去,要么往左闪,要么往右避,本能地躲着他手中的药。 “别动。”他命令。 段简璧也乖乖地应允,“嗯。” 可药倒上去时,她又忍不住往旁侧闪避,动来动去,像只蹦蹦跳跳不老实的兔子,药都没办法精准地涂在瘀痕上。 贺长霆眉心紧了紧,大掌撑开按在她腰上,将人牢牢钉住了。 他手掌宽大,几乎将女郎腰线整个覆住,叫她逃避无门。 段简璧又想回头看,抬了抬脑袋,概是怕对上他眼睛,又悄悄趴回去了。 贺长霆这才顺顺利利把药给她涂完了。 而后,留她在榻上趴着,他却站去书房内挂着的一幅舆图前,盯着舆图似有所忖。 专注地清心寡欲。 似是没了一点办事的心思。 段简璧一声不吭,连呼吸都放轻了,盼着他完全忘了她这副情状的存在。 盼着盼着,她便睡着了。 许是这金创药的味道太熟悉,段简璧竟梦到了来京路上,裴宣为救她与匪徒恶战的情形。 “阿兄,小心!” 清脆的担忧破开昏黄的烛光,掷地有声。 书案前端坐的贺长霆下意识攥紧腰间短刀,但见周围,并无风吹草动。 朝女郎望去,她偏头转了个方向,没了动静。 她方才是叫,阿兄? 贺长霆轻步走过去,见他的王妃睡得香甜,剔透的脸庞枕在手背上,粉粉嫩嫩,像晨曦里新绽放的桃花,含着露水,娇艳欲滴。 她方才是在叫阿兄,哪位阿兄?让她捏额头的那位? 就让她这般念念不忘,梦里都呼着喊着? 贺长霆目光微微有些发沉,落在她背上,见方才的药早已在伤口上渗了一层,可以穿衣了。 他以刀柄敲击高榻边棱,知道她惯来睡的死,特意加重了力道,咚咚两声,扰了小姑娘香甜的睡梦。 段简璧揉揉眼睛,不高兴地哼了声,抬起脑袋看见晋王,惺忪的睡眼一下子便清明了。 抬起的半截身子又落了回去,扭头去找自己衣衫。 听晋王说道:“那件小的,可以不穿。” 有助于她的伤快速恢复。 而且,勒那么紧,他看着都有些喘不过气。 但是不穿怎么可能,段简璧脸皮没那么厚。 她当没听见他的话,仍旧提裙子遮在前面,欲要往书案那处去拿自己小衣,突然想到什么,又坐着不动,抬头看看贺长霆,本想从他神色里得到答案,但见他面色无波,什么也看不出来,又低下头去。 默了会儿,终于想到个不那么·露·骨·的说法。 “我能穿衣,回去么?” 若不能,她就不去拿那小衣了,这般情状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太叫人难堪了。 贺长霆从她欲言又止的羞臊神色里,也明白了她要问什么。 他看看她背上的伤,“你还能伺候么?” 段简璧不说话,能不能的,由得她么? “回去吧。” 贺长霆转身到了书案处,站定,看了眼扔在案上的小衣。 段简璧以为他要帮忙递过去,坐在榻上等了会儿,见男人无动于衷,像根直愣愣的木头。 她怎么能指望他会做这事? 她近前,伸手拿了小衣,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穿戴好,调整背后的系带。 她反手背在背后,将一根根系带勒到最紧,灵活地打好结,正要去穿罗裙,察觉背上刚刚系好的带子“噔”一声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