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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陈国昌有多恶心吗?诬陷?下作?”黄坚握着拳,“这几拳,是我替我女朋友,还有那些被你那禽兽父亲欺负过的女孩子打的。” 在黄坚坦然的自述中,众人将事情的脉络理了出来。 原来信是黄坚和他女朋友写的。 他女朋友今年刚考上材院研究生,导师不是陈国昌,但陈国昌仗着自己在材院的地位,硬是把她邀请了一起去一场饭局。 在那场饭局上,陈国昌一直在给她灌酒,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她。 在黄坚赶到时,陈国昌正拉着他女朋友的手,要带她去开房。 黄坚撞见了,陈国昌才松开手,又向他解释,美其名曰看他女朋友喝醉了,学校又过了门禁时间,这才帮她开个房间休息。 黄坚带着喝醉的女朋友去了其他的酒店,他一夜没睡,等女朋友醒来后,把他看到的全告诉了她。 他的女朋友很理智,从陈国昌熟练的做法,判断出陈国昌绝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只怕材院还有其他女生被他骚扰过。 他们两个从此开始暗中调查,从陈国昌带过的学生开始询问。 而结果也让他们惊心,陈国昌多次得逞过。 那些女学生没有黄坚女朋友那么幸运,有人酒后被陈国昌性/侵,且不止一次。 最终,两人收集到了七个人的证据。可都很薄弱,有的只是通话记录,陈国昌很小心,并没有在电话里留下暧昧的话。有的出于羞耻感,没有及时保存案发当时的证据。 陈国昌有钱有势,不是他们能扳倒的。尤其还是在证据薄弱的情况下。 两人只能一边坚持不断地给学校纪委写举报信,一边去找更多的证人。 “舆论代替司法?”黄坚冷笑,“不,现在事情捅到了明面上,警方已经介入了,陈国昌就等着坐牢吧。” 到了下班时间,众人都三三两两离开了。 陈彦迟耳边回荡的只有黄坚最后的那句话,“陈国昌就等着坐牢吧。” 父亲真的会坐牢吗? 他不知道这些年来,陈国昌到底性/侵了多少个女学生,一旦证据确凿,会被判多少年。 他只想到,如果陈国昌判了刑,他该怎么办。 他没担心他母亲,总觉得她还有那可恨的商叙与商氏集团会帮。 可他不一样,陈国昌如果倒了,他这个人是不是也就跟着毁了? 方才挨打时还不觉得,现在他的嘴角刺痛难忍,如同被火灼。 陈彦迟去停车场找自己的车,坐上去后,才发现油不多了,根本撑不到他回家。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余额。 他没怎么用过微信这类电子支付,因为总是刷卡解决。 可前几天他把卡里的钱都转给隆昌新材,用于资金周转了。 他这才可笑地发现,他竟然掏不出用来打车的钱。 被人打后,这样狼狈,陈彦迟不愿给人打电话,叫熟人来接。 在陈彦迟过往的印象之中,陈家与南城大学不算特别远,他以前跟嫣然大学恋爱时,一起在这两点之间散步,感觉每次都很快就走到了。 所以他打算直接走回家。 城区的公交车站之间,距离在五百米左右。 可他只走了不到两站,就觉得累了。 他在车站旁的椅子上坐下,低头看着手机。 突然肩膀上沉了下,他抬起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女孩,和嫣然长得很像。 她是过来问路,看到他脸上的伤,倒是被吓住了,有点慌张。 陈彦迟因为她的容貌,难得有些耐心,回答了她的问题。 女孩说了谢谢,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创口贴,递给他,这才走了。 陈彦迟望着手心里的创口贴,上面有些碎花花纹,和从前嫣然给过他的很像。 他终于感觉到刚才那个女孩和嫣然究竟哪里像了。不单是容貌,还有腼腆和善良。 也有不同,这个女孩顶多对他有点感激,而嫣然却对他有着心疼和爱。 陈彦迟握紧了创口贴,突然有点想念嫣然。 经历了最近的这些事,他早感觉出他和温舒白不是一路的人。 他们观念不同,在家世上,温舒白也总能压他一头,让他觉得不舒服。 更何况温家现在与他们陈家交恶。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反观嫣然,当年是真的不计任何利益,单纯凭着一腔爱意,和他在一起了。 他其实一直怀疑这一点,直到那天她抛下了一切,和他分了手,他才信了。 在这段与嫣然的感情里,陈彦迟从始至终都占有优势。 说白了,可能是她更爱他。 他想起刚开始同居那会儿,他把嫣然带回他新买的大平层,那时候嫣然有多畏畏缩缩。 她什么都不敢碰,生怕不小心砸了。 她知道她是赔不起的,所以满眼忧虑。 陈彦迟当时看了只觉得好笑。 故意把嫣然往一个瓷器旁边挤,嫣然没站稳,将那瓷器撞倒了,碎了一地。 他怕她受伤,有第一时间抱住她,将她拉远,可她却挣扎着过去,想要挽救那个瓶子。 自然是来不及的,她战战兢兢问起东西的朝代。 他随口就回:“商周的。” 嫣然吓了一跳,眼圈泛红,已经沁出泪来。 陈彦迟最终反被她吓到,忙道:“逗你的,是上周的,不值几个钱。” 那时候,虚惊一场的嫣然抱着他,气恼地捶打他的后背。 他当时就有感觉到,嫣然对金钱有着多大的惧意,又有多窘迫。 他还记得嫣然跟他说过,大学刚开学时,因为生活费没有及时打来,她吃过一周的咸菜配馒头,总觉得饿。 他难以想象,感觉太夸张了。 他也确实从来没有感受过真正的难捱的饥饿。 但一般的饥饿,他感受过两次。 一次是现在,他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身无分文,闻着街上饭店飘出来的香味,也只能忍着,硬撑着等回到家。 而另一次呢? 他又一次想到了嫣然。 那是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了,因为父母发现了他们恋爱的事,断了他的生活费。 他一开始挺嘴硬,想着不过是撑几天,等父母心软。 可真这么撑下去时,第一天晚上就觉得难熬。 然后嫣然来了,带着一千块钱。 陈彦迟是后面才知道的,那是嫣然自己不吃饭,省出钱来给他。而他则用于维持他体面的生活。 他吃穿用度,从来都不计花了多少钱。 那天晚上吃了一顿,就花掉五百。 出门时,看到有个流浪汉在乞讨,随手一甩,便又花了剩下的五百。 知道是嫣然省吃俭用后,他有点愧疚,嫣然只笑着安慰他:“没关系呀,我在减肥,几顿没吃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直到现在,陈彦迟才悟到,有些付出在他看来很微小,甚至微不足道,但却是那个人可以做到的极限了。 就像他有一百万,可能会给嫣然一万,占比百分之一。 而嫣然如果有一百,会给他一百,占比百分之百。 一万比一百,是一百倍。 那么百分之一与百分之百呢,同样是一百倍。 她全身心为他着想。 哪怕一无所有,她能付出的只有她的身体健康。 陈彦迟跟着就想起他一直都拿出来翻来覆去说着的事。 那次嫣然生病发烧,他照顾了她两天。 从小到大,嫣然从没有烧得这么厉害,她害怕极了,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把很多珍贵的东西都托付给他。 平心而论,嫣然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