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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显示器的光以发散的状态把乔向阳的正面与白灵的后背照出朦胧的轮廓。白灵把窗户关好，重新把厚实的窗帘扯满整个窗户。然后顺着乔向阳的左肩滑落在他的身旁坐在床上，猛地感到显示器的光强烈地刺痛了她的眼睛，觉得眼睛一片模糊，一团一团的黑影不断地在眼前闪烁，她想改善这种状况，想寻找一个可以辨认的物体迫使自己的眼睛恢复正常的感觉。她把头向右掉过去，看向乔向阳。一个尖硬的东西顶在了白灵的喉咙上，致使她暂时放弃了继续把身体贴向乔向阳的打算。白灵的眼皮向下一耷拉，看见一截短刃像上学时同学们玩儿的那样戳在自己的下巴底下，但那时顶在自己喉咙是一根二十厘米长的木制的或塑料制的学生尺，顶多也就是一个尖尖的三角板。可是现在，让她燃起这些学生时代回忆的却是一只亮晃晃的真实的家伙。就在此时，吴天和依莲结束了对贺市长的询问调查，吴天从贺市长办公室的里间出来后说：“贺市长，有个情况我不得不和您挑白了。”吴天低头犹豫了一下。
“有什么就直说，你也是奉公执法。”
贺市长的这句话消化了吴天的犹豫，他抬起头站在离贺市长很近的地方猛然地抬起头说：“那半张照片上的背景就是这个房间的一部分。”
吴天的这句话说得干脆利落，没有一点儿含糊。
贺市长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变成了灰白色的，辐射出阴冷阴冷的光芒来，照在吴天和依莲的眼睛里。
“贺市长，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您如果想起什么与此案有关的线索，就给我打电话，或者让秘书通知我们局长也行，您的司机也不知道现在藏在什么地方了，今晚您就委屈一下睡在这里吧，我们觉得您晚上回家也不太安全，我们的人在楼下的那辆警车里，您有什么吩咐，可以随时叫他们，这是我的电话，我们先走了，依莲。”
吴天把自制的名片双手放在了桌子上，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手机号码。
依莲看到了吴天刚才给自己的眼色，就把一个小本子恭恭敬敬地放在办公桌上，再把一直中性笔放在本子的中央，笔尖朝向自己。
依莲正要说：“贺市长，您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您在下面的方格里签个名。”
贺市长没等依莲开口就在询问笔录的最下端飞快地签下了那个说是草体不草体说是行书不行书的名字。至于上面那依莲工整的笔迹连瞟一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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