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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在江狸情绪冷静下来之后，发现陆慎言正在拿热毛巾给他擦脸，他坐在床边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己，长发披散着，脸有些发红，这副面孔和几百年前还是一模一样，或许几百年后也是这个模样，但陪在身边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记忆的复苏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他的情绪，他会不自觉地沉浸在几百年前的那段旧时光中，但他不想这样，他知道陆慎言也不想见到他这样。
陆慎言又洗了一遍毛巾，还要来擦他的脸，被他拒绝了。
“其实尾巴断着也没有什么影响，”江狸哑声说道，“陆慎言，我们不继续治疗了吧。”
陆慎言的手一顿，随即就又继续抬了起来。“为什么？”
“想起来也没什么用。”
“发生过的事，就算你忘记了它也还在。”陆慎言不知道是在醋还是想着其他什么，幽幽说了这一句话，“我更想你全须全尾地出现在我面前。”
江狸没吱声。
他怕他再被那段记忆影响下去，会忘记自己真正该在乎的是谁。
几百年前所留下的更多应该是遗憾，那时是他作为朏朏，第一次学会和人亲密接触，以至于他不会很好地处理自己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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