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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我骤然惊醒了过来。
人虽然醒了,那种被一步一步逼至绝境的心悸感,却还滞留在心口久久不能散去。摸了摸鬓角的发丝,已经湿透了,看来梦外的我也哭了。
窗外阴云密布,隐隐有雷鸣从远方传来,仿佛深黑的大海在酝酿咆哮。
同一时刻传来的,还有敲门声。
“梅格,开门。”是吉里夫人。
我揉了揉眉心,走过去打开门,然后立刻被她紧紧抱在了怀中。这拥抱来得突兀极了,我不禁当场愣住。
自从克里斯汀来到剧院以后,她就很少这样拥抱过我了,因为实在是忙不过来——除了我和克里斯汀,她还有一整个芭蕾舞校的孩子需要照料。
眼眶有些发热,我刚要准备动情地说些什么,就被她重重地一把推开。只见她用细长的手杖顶开房门,拿起桌案上的一盏金黄烛台,仔细地照看屋内所有的阴暗角落,连床底下都没放过。
“怎么了,妈妈……”
她看了我一眼,紧接着猛然掀开了我的被褥。雪白的床单上,一枝系着浅黄纱带、因枯萎而发黑的红玫瑰,静静地躺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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