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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间，胳膊让别人撞了一下，身侧投下一道阴影，她侧目看过去，是刚才那个问她名字的男生。 似乎是因为对米莉三番两次的打搅，让他觉得有些窘迫。 “不好意思。” 米莉并不在意，“没有关系。” 她想着肚子有点饿，干脆回房间吃点零食追追剧打发时间好了。 她倚在床头，寻找可以供她边吃边看的电视剧时，三个女生从外面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全都一脸兴奋。 一个女生小声地凑到她耳边，神秘道：“姐姐，你不知道我们遇到了什么。” 难道是比刚才还好看的风景？ 米莉立刻转过头看向窗外，夕阳渐渐淡了，这窗外的天是一望无际的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天空越来越低了。 “哎呀，不是风景啦，”女生嘿嘿笑道，“隔壁有个小帅哥。” 旁边的同伴拍了，她一巴掌，“长得帅就长得帅，说什么小帅哥，真油腻。” “赞同，而且因为她的表情，还有一点猥琐。” 女生立马不乐意了，“嘿，说谁猥琐呢？我这是调侃，调侃懂吗？” “不过戴着口罩，谁知道好不好看？” “反正封控过后，我就再也不相信口罩帅哥了，”同伴忧伤地叹口气，“封控的时候我在学校见一个爱一个，封控结束我是见一个躲一个。” 米莉差点笑出来。 “我这双眼睛，你还不相信？就那皮肤，就那鼻梁，就那眼睛……要是能长丑了，我就把姓倒过来写。” 另一个女生顿时不乐意了，“姓王的，你再拿这个打赌试试？” “嘿嘿，我只是说说嘛，活跃一下气氛。” 中招了 女生坐回自己床上, 跷着脚去书包里找零食，拿出一袋薯片又放回去，又拿出一盒小蛋糕, 也不是很满意。 最后还是从侧兜拿出一根水果黄瓜, 她咔嚓一口咬下去, 黄瓜那肆虐的清香就传遍了整个房间。 米莉只觉得突然神清气爽，黄瓜的味道竟然这么霸道？ “果然坐火车还是要带根黄瓜，可比零食好吃多了。” “你那根还是我这放不下才放过去的呢。” 另一个女生翻了个白眼，一把打开自己的背包，里面水灵灵的十几根黄瓜就出现在几人眼前。 “咱们一人一根。” “我这里还有果汁粉，咱们冲点？” 几个杯子都移到她面前，“来！” 吃着鲜嫩可口的小黄瓜, 喝着微热的橙汁, 耳边是年轻女孩们叽叽喳喳的笑声, 没有做不完的工作, 没有上司的消息。 如果可以的话, 米莉真想停留在这一刻。 第二天早上不到7:00，米莉就自然醒了。 她昨晚睡得早，所以精神头十足。 从洗手间回来, 窗外突然照进了一束金黄的光线, 她不由自主向外看去。 一片苍茫的可可西里草原在列车急速行驶中向后退去，可远处缓缓升起的太阳却穿透云层, 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是日出。 米莉把几个女生叫醒，女孩们一听到能看到日出, 原本还有些朦胧的睡意立刻消失不见, 恨不得连鞋都不穿就冲出去。 顾及大部分游客还在睡梦中，她们并没有吵吵闹闹, 而是控制住声音，小声地发出感叹。 “哇——” “真的好漂亮。” “现在是海拔4800米吧？这大概是海拔最高的日出了。” 一路向西的火车掠过逐渐青绿的羌塘大草原，草原上稀少的民居上方冒出了缕缕青烟，牛羊成群结队地跑向草原深处。 天空越来越低，也越来越蓝。 大片的云层仿佛要坠落到湖泊里，高山在此刻都显得过分矮小，眼前仿佛只剩下天和地。 列车在上午10:30到达目的地，米莉和三个女生一起拼车来到市中心。 她们订的不是一家酒店，所以在这时候分道扬镳。 米莉一向精神头十足，到酒店放下行李后，就一个人向着布达拉宫所在的位置走去。 她定的酒店就在布达拉宫附近，步行不过五六分钟就能到，在酒店的房间里，还能眺望到远处的群山和近在咫尺的布达拉宫。 临近中午，直射的阳光很刺眼，米莉原本觉得冷都穿上羽绒服，但下站后竟然出了汗，她挑挑拣拣干脆穿了一身长袖长裤。 这里的空气相较于平原内陆显得格外稀薄，她一直拿着氧气瓶已备不时之需。 可能是因为海拔太高，她现在就觉得鼻子和口腔里格外的干，就感觉剧烈喘气就会流鼻血一样。 布达拉宫广场上的游客不算多，但还没到暑假，现在的客流量算是不错的了。 广场的地面上安装了许多面镜子供游客拍照，米莉站在广场中央，望着布达拉宫静静看了一会。 她准备找个导游，待会上去的时候还能听一下讲解。 至于现在，还是去吃顿热饭填补一下空虚的肚子吧。 藏区的特产米莉只能想到甜茶和牦牛肉火锅，甜茶可以等晚上或者明天早晨去，中午更适合吃火锅。 她在大街上转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火锅店，只好打开导航在地图上找。 距离她最近的一家火锅店竟然坐落在居民区里，现在刚好到了饭点，火锅店里的顾客已经坐满了半个店面，本地居民和游客比例一半对一半。 在淡季都能达到这么高的人流量，米莉已经有些期待了。 她是一个人来的，里面的顾客大都聚集在火锅店中部区域，米莉干脆一个人坐到店门口的桌子前，图个清静。 藏区的火锅和她之前在吃到的一种火锅形状不太一样，但又莫名地熟悉，米莉回忆了一下自己在a市似乎也见到这种锅具。 圆圆的锅，但中间会凸出来一个烟囱，导致整个锅像一个甜甜圈一样。 米莉轻轻动动鼻子，鼻尖闻到一股柴火味。 锅里沸腾后，她将自己点的菜和肉全都下进去。 她从来没有吃过牦牛肉，不知道和普通的牛肉有什么区别。 牦牛是高寒地区半野生半原始动物，和北极熊、南极企鹅共称世界三大高寒动物。 世界上95的牦牛都存在于华国，而牦牛因长年生活在海拔3000 米以上高寒地带，抗寒能力特别强，体质粗壮结实。 据说它们一生中摄入大量的虫草、贝母等名贵中草药，所以肉质细嫩，味道鲜美。 米莉把耗牛肉下到火锅之前还仔细看了看，发现它的颜色确实和普通牛肉不一样，普通牛肉是鲜红的，但耗牛肉色泽棕红，纹路更为清晰。 这家火锅店会有基本的锅底，锅底里面就包含牦牛肉和一些蔬菜，如果不够的话，顾客还可以再点。 米莉自觉自己已经饿到极致，火车上吃了一天一夜的零食和盒饭，她现在看到火锅胃口大开，干脆又点了两盘牦牛肉。 火锅里面除了最基本的牦牛肉之外，还有不知道是猪肉还是牛肉的大骨头和茼蒿、菜花、粉条一类的蔬菜。 米莉看火锅已经沸腾了，便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牛肉一入口，米莉便立刻察觉到这不是自己煮的生牛肉，而是卤好的肉。 应该是锅底里面包含的。 卤牛肉入口微微咸，因为切成薄片反而很入味，只是一片便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 正在吃火锅的时候，老板把米莉点的剩下几道菜也送了过来。 一道盛装在平底铁锅里的“玛利嘎”，铁锅很烫，米莉不小心碰了一下，手指便有了灼烧的感觉。 她连忙把手放在桌子上冰了冰，这才小心翼翼用筷子夹起一颗“玛利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