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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他趔趄着步伐,抱着自己的骨灰,步步带血地朝城外走。
可他行去的方向却不是来时路……自己也举步维艰,是艰难地辨认了许久,才敢断定,那是旧国瑶光的方位。
他那才知道,他是想把自己带回家。
——直到他死,他都想把自己带回家。
横刀立马一步步行至城下,慕容离的魂魄几欲伸手去扶执明步履虚浮的身体,却几度扑空。
年轻的帝王抱着那个小小的方盒死于城下,而盒中人的魂魄,却在他看不到的虚空里血泪纵横。
“不是,你什么事也没有忘。”深深吸一口气,慕容离红着眼眶朝他笑,“是我记住的不该记得的事,太多了。”
现在想来,他“命不该绝”了那么多次,却是回回有人奋不顾身地挡在他身前,替他去死。重头去看,前有阿煦,后有执明,他这“该死之人”苟活至今,竟然从没有为他们争取过什么。
是,他是想把历史修正过来,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他的执明,看到那人不该被历史匆匆掩埋的帝王天成,和隐而不露的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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