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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鹤秋起床的是看了一宿法治频道的十一。 十一迈着虚弱的脚步，有气无力的趴在床边叫鹤秋，“秋秋……” 犯人踩在了法律的道德底线，而那节目踩在了它的底线上。 要不是封越在一旁虎视眈眈，它一秒都看不下去。 之前封越学习的时候沉浸进去，它还能闭眼躲过一段它接受不了的剧情，但昨晚封越发疯，它一动封越就发现了，只好硬着头皮看了一晚上。 这会儿它已经不是它了，而是节目循环播放器，脑海里回响着的都是那个慷慨激昂的旋律。 十一趴着就不想动了，背上挨了一脚，才打起精神继续叫鹤秋。 鹤秋眼睛睁开一条缝，朝十一的方向看了看，左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封越警惕的后退。 鹤秋顿了顿，眼睛一弯，把十一捞了上来塞进被窝。 十一立刻变成一滩，发出幸福的呜呜声。 封越又往前走了两步，提醒道，“鹤秋，该起床学习了。” “不学。”鹤秋阖上眼懒洋洋的回他。 封越后腿发力，跳上床，“那我会继续收拾十一。” 他说着拨开被子准备去抓十一。 鹤秋睁开一只眼，“那我就亲你喽。” 封越迟疑了。 十一的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瞪大眼睛看看鹤秋，又看看封越，脑袋来回转着。 封越想，以鹤秋的速度想碰到他都难，这威胁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他刚要有所动作，鹤秋偏了偏头，“还是说越老师你其实挺喜欢被我亲的？” 封越头也不回的走了。 十一惊叹，“封越竟然怕这个！” 鹤秋打了个哈欠，“也可能不是害怕，就是害羞吧。” 说完他没忍住笑了下。 没想到封越的弱点竟然会是这个。 十一眼睛转转，从被窝里爬了出去。 不到半分钟，鹤秋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十一的呜呜声。 显然是又挨打了。 鹤秋又等了会儿，不见十一回来，自然知道了最新进展。 被封越给扣下学习了。 鹤秋在舒适的床上为十一默哀了三秒，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适可而止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再说了，十一多学点儿法律知识也没什么不好的。 积攒了数日的疲惫在鹤秋彻底放松下来后爆发，他睡的昏天暗地。 睁眼已经是日暮了。 鹤秋睡懵了，盯着窗外的夕阳认真看着，试图分辨这是早上还是晚上。 直到路迢的电话把他唤醒。 路迢阴恻恻的威胁，“你今天要是敢放我鸽子，我晚上就去剪你的网线。” 鹤秋不满，“我怎么可能会放你鸽子呢？你对你的朋友就没有一点儿信任么？” 路迢问他，“那你现在到哪儿了？” 鹤秋面不改色，“在路上了。” 路迢那边传来电梯的声音，“是么？我到你家门口了。你把密码发给我，那我进去看看。” 鹤秋，“……” 他老实改口，“我已经在收拾了，马上就可以出门。” 说着放轻动作下床。 路迢冷哼一声，“骗子！” “我在怀北路这边做发型，你快点儿过来。别逼我上你家揪你。” 鹤秋绷着的呼吸放松，指责道，“你不也骗我在我家门口了！” 路迢语速飞快，“不说在你家门口，你能跟我说实话？别逼逼了快点儿。” 他说完挂了电话。 鹤秋对着手机哼了一声，一边翻着消息一边进洗手间洗漱。 路迢这次约他是去参加本市一个青年企业家交流会。 当然，他们的主要目的不是交流。 是路迢想追人，同时还需要一个冤种朋友做衬托。 鹤秋就是那个冤种朋友。 鹤秋正刷着牙，眼角余光瞥见洗手间门口有一片黑色，他扭过头。 封越正站在洗手间门口看他。 四目相对，鹤秋吐掉漱口水，给封越递了个飞吻。 封越连连后退。 鹤秋洗漱完，对着镜子看看，脸上闪过一丝狡黠。 他掏出手机约了自己的造型师，出门之前随口问了两只目光追着他的猫，“我要出门，你们跟我一起去么？” 十一立刻扑过来挂在了鹤秋的腿上。 封越默默的跟了上来。 晚会八点开始。 鹤秋挑衣服、做造型、化妆，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 封越在一旁坐立难安，即使后来平板摆在自己面前也忍不住，低声的说鹤秋，“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这两个小时你要是拿来学习……” 鹤秋冲他招了招手。 封越没动。 鹤秋保证道，“放心，不亲你。” 封越思索了会儿，才靠近他。 鹤秋单手把封越抱起来，凑近了化妆镜，“你仔细看看。” “这两个小时没有一分钟是白费的。” 镜子里的鹤秋，黑色的头发里夹着细闪的发片，发梢微卷，眉峰拉长，眼尾被刻意的胭红，微微上钩，薄唇上涂了亮晶晶的粉色唇釉。 说话时吐出的甜腻气息。 封越偏了偏头，起初他觉得鹤秋是毫无变化，但细看之下，才发现竟然大不相同。 就像是一块儿未经打磨的钻石原石，精心雕琢成了另一番模样，一样璀璨耀眼，却更吸引人。 但对实用主义的封越来说，“这有什么用？” 鹤秋撇了下唇角，“没眼光，这用处可大着呢。” 他故意跟封越贴贴，还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看封越使劲儿的往一旁侧头，鹤秋不由得起了坏心思，手机按下的瞬间，亲在了封越的额头上。 封越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慌乱的跳开，手忙脚乱间还踢翻了一个化妆箱，一直蹿到房间里离鹤秋最远的柜子上才停下，沉着脸生气了，“鹤秋。” “你忘了你刚刚说的什么了么？” 鹤秋半点儿也不羞愧，还笑眯眯的看他，“小猫咪，你怎么能轻心一个人类说的话呢？” 封越气的情绪外泄，胸脯有了起伏，“你！” 他努力克制，“鹤秋，我是个人。你不能这么胡来。” “噢噢。”鹤秋不以为意，还哄他，“我知道的，你们系统也是有情绪又有生命的。” 封越岂会听不出他的敷衍，更烦躁了，“我不是真正的系统，是因为一点儿意外才暂时当了系统。” 鹤秋看向十一。 十一颇为怨念道，“他才不是系统呢。” “他是个小偷。”后一句话十一囫囵说完，都不敢让封越听见。 封越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之后记得跟我保持距离。” 鹤秋眨眨眼，“是人也一样啊。” “越老师，你再逼我，我就继续亲你。” 开玩笑，只要不让他学习，他可以把封越亲秃。 鹤秋毫无羞涩之意。 态度之坦荡，封越都惊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鹤秋完全没想那么多。 要是封越人模人样的站在这里，他可能还会有几分压力，但对着一只小猫咪，真的很难生出什么特殊情感，甚至还想多占点儿小猫咪的便宜。 造型师又给鹤秋补了唇釉才放他离开。 坐上车后，封越主动跳到了副驾驶，跟鹤秋遥遥相隔，只留给鹤秋一个背影。 鹤秋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侍者满脸歉意的看向他脚边的两只猫，“先生……” “他是我朋友。”路迢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一边打量着鹤秋，一边对侍者道，“他家猫很乖的，不会乱跑。” 侍者迟疑了下，跟上级汇报完回来手上多了样东西，“场地比较大，人多眼杂，带个牵引绳可以么？这样可以防止猫咪走失。” 鹤秋低头看向两只猫。 封越勾着鹤秋的衣服，三两下跳到了他的肩膀上，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