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小说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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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这么一闹,客来居跑了不少客人,红岳得了空,一边吩咐小厮收拾残局,一边与许不矜他们说起那日情形。 彼时,陆筱雪只带了一位贴身丫鬟,在角落里干坐着,像在等什么人。 “她们在二楼坐了整整三个时辰,先来了一个额头红肿、眼角淤青的男人,他缠着主仆二人像是有事相求,陆小姐没说什么,倒是她身边的丫鬟把人赶跑了。”红岳给众人续了酒,“奴家开门做生意这些年,也算是练就一双好眼力,来往客商瞄上一眼就能记住,这个男人就是方才在这闹事、满脸刀疤的男子,不知为何竟成了今日这副鬼样子,像是……像是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被冤魂厉鬼讨债!” 许不矜疑道:“确定是他?”脸都毁了,身形相似的大有人在,如何能说得这么肯定? “奴家开门做生意,来来往往的人看得还少吗?人呢,不光看皮相,更要看骨相。”红岳道,媚眼如丝,停驻在颜聿身上,“比如说这位爷,骨相就是一等一的好。” 许不矜:“咳咳……” 若果真如此,刀疤男身上的香粉匣肯定是陆筱雪的。 红岳接着道:“后来,陆小姐叫了一坛酒,又找奴家要了笔墨,留下一封书信,只说日后她爹一定会来取。奴家不过把书信放到厢房的功夫,回来就不见陆小姐了,问了几个食客,说是为了躲避仇家,夺窗而逃了。” “仇家?什么样的仇家?” “据说黑衣蒙面,没什么特别的。”仇家——就是指那些蒙面歹徒吧,倒与陆忱瑜信上所书相差无几。 许不矜怔神道:“小雪从前是不饮酒的。”饮酒会影响嗅觉,陆筱雪为研制香料,在饮食方面一向以清淡为主。 红岳返回柜台后,拨起算珠:“同为女人,奴家猜她那日怕是遇着什么伤心事了罢。” 沐昀意味深长地望过来:“啊,借酒消愁愁更愁,听起来像是为情所困呐……” 许不矜张了张嘴不语。说到底他与陆筱雪只是指腹为婚,寥寥见过几面,够不上合格的夫婿,否则陆筱雪伤心难过的时候,怎么会宁愿喝酒买醉,也不找他倾诉? 酒足饭饱,时辰尚早,三人决定分开去镇上转转,看能否找到失踪女子们的线索。 雨停了,夜凉如水。 许不矜在客来居附近问了两圈,没有任何收获,凭着过去的印象,飞檐走壁来到城东的巷子里,一间间村舍如星盘散落,错综复杂,明明是记忆中的巷子,没有多少改变,白天和夜晚却像是两个地方。 不怪沐昀跟丢了,若非他打小在枫流镇长大,怕也要迷路。 不远的地方灯影幢幢,有道黑影翩然掠过。 记忆中那座院落是陆家旧祠堂,因为太过陈旧,陆家又在梅山脚新修了一座,这儿应当已经废弃无人看管,又如何会有灯火,难道陆筱雪回来了? 再次靠近这座祠堂,许不矜心中很是感怀。 他自小在落梅山庄习武,每年只有除夕那几天会回枫流镇。在他为数不多的、见过陆筱雪的几面里,多半都是在陆家祠堂。在这里,陆忱瑜当着历代家主认下这门亲事,也是在这里,他亲手将玉佩交给陆筱雪…… 许不矜靠近祠堂,察觉到异样,空气中有一股止血草茎叶的气味。他改变主意,翻墙入内,一阵阴恻恻的凉风抚过后颈,与此同时,祠堂正门忽然随风敞开,像被被掐住脖子的公鸭发出“吱嘎”一声。 毕竟是陆家祠堂,曾经端放过数辈前人的骨灰坛子,即使如今移走了,谁知道阴灵们会不会起了闲情回来“看看”……后背冷不丁泛起一片鸡皮疙瘩,许不矜口中念念有词:“陆家列祖列宗,有怪莫怪……” “啊——”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嘶吼,紧接着又是一阵急喘。 许不矜压下心惊肉跳,按了按太阳穴,细辨这声音……难怪沐昀寻他不着,原来躲在陆家祠堂里! 内屋有半扇窗子敞开,许不矜贴墙朝里望去,只见祠堂内不过燃着两缕烛火,刀疤男跪坐在地,这样冷的天,他却满头大汗,胸膛大幅鼓动喘着粗气,他用手盖住半边脸颊,殷红的血从指缝渗出,另一边布满血丝的眼球向外突出,掩不住的惊惧惶然,看起来真像被恶鬼缠身。 屋内晦暗,除了他,地上仅有一只蒲团和一沓揉碎了的止血草。 刀疤男白日受的伤不轻,单用草药止血显然不够。许不矜跳进窗,决心说服他带回客来居疗伤,没想到刀疤男戒备得很,听到声响,忙抓过蒲团抱在胸前:“别跟着我,求你别再跟着我了!该还的我难道还没还清吗,放过我,别再折磨我了行不行!” “喂,是我!”许不矜轻声应道,心中暗想,落石惊山这下手也太重了,怎么都给人打出阴影了。 刀疤男闻言,松开遮在脸前的手掌,见是许不矜眼前一亮,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哆嗦着唇,口齿不清道:“你?是你!小兄弟救、救我,杀了我吧,一刀给我个痛快……” 又是求救又是求死的,许不矜一时懵了。 但看刀疤男脸颊发颤,浑身瑟缩,不像是装出来的。 直到昏暗的光照在他脸上,许不矜这才惊觉他脸上又多了一道鲜红狭长的新口子,从左前额划至右嘴角,且看这血淌得厉害,伤得不是一般的深。恐怕沐昀并不是跟丢,而是刀疤男又摊上了什么人,惹了什么麻烦,但见他惊恐怯懦的模样,像换了个人似的,毫无客来居时拔山超海的气势。 “小兄弟,快杀了我吧,我受不了啦!”刀疤男激动得又跪又拜,指指自己的脸道,“我、我被恶鬼缠身,整日提心吊胆,还成了这副鬼样子,早就不想活了……” “恶鬼?”这个两个字在许不矜唇齿间低喃,正好窗口卷来一阵阴风,叫他打了个哆嗦。 “我去客栈找阿香,却看到恶鬼出浴,每日每夜纠缠不休,想尽办法折磨我……” “恶鬼出什么——” 许不矜正要细问,却在刀疤男说到“恶鬼出浴”时,瞥见一线流光划过,还以为是夜间眼花,下一瞬,祭桌上的两根烛火一同熄灭。 突然陷入黑暗让其他感官敏感起来,阴风呼啸拍打着窗,刀刃般的凉意紧贴皮肤。 “还有谁在这?”许不矜摸黑抓住跪在原地的刀疤男。 藏身这么久,却叫人浑然不觉,不是鬼魅,就是匿身的功夫实在太好! 刀疤男哑声尖叫:“是他!恶鬼!恶鬼来了!” 幽暗中,一人“哐”的撒开手中折扇——因每一节扇骨都顶着尖尖的刺儿,看着比平常折扇大了一圈,从“奉先思孝”的匾后轻飘飘落下,手腕一使劲,扇子收拢形似一柄短刀,直逼刀疤男咽喉! 许不矜抽出背后的天祜刀一横,挡住那人攻势:“阁下何人,为何装神弄鬼,非要致他于死地?” “话多者,该死。” 那人话语冰冷,如严寒的雪水当头泼下:“胡绯,从我在你脸上划的第一道开始,已整整训诫二十一日,脸都划烂了,为人处世仍无半分长进,到如今猫抓耗子的乐趣我已腻了,你欠我的就一次性了清吧。” 胡绯腿一软,扑通跪地求死:“我不过无心之失……你杀我,杀了我,给个痛快吧!” “想死?没这么容易。你无心之失,人毕生之辱,不剜了你这双狗眼,斩断乱嚼的舌根,岂能解我心头之恨!” 那人一面说一面缓步走来,衣衫如雪,白纱覆面,仅露出的一双眉眼像是尖峰寒霭,被扫上一眼便如寒冰渣滓在身上化开,直打哆嗦。 她瞟了一眼许不矜,警告意味十足:“私人恩怨,与旁人无关,莫要多管闲事。” 不错,是“她”! 女子的声音一出来,许不矜“畏女”的毛病便犯了,四肢僵硬、心跳如鼓,根本无法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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