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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阿年坐在台阶上,身旁一盏玻璃灯。
在那一小片的光圈里,堆满了碧绿的榕树叶子,就在他手里的榕树枝快要被他拔光时,听见了小小的脚步声。
“咔嚓”一声,细细的枝条被折断。
“怎么不和姑姑一起睡呢?”
少年低沉的嗓音几乎与凉如水的夜色混为一体,可惜月儿听不出他暗藏的森冷凉意,小小的人儿叹口气,“叔叔要和姑姑一起睡,还说我是大孩子了,不能和姑姑睡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孩子就不能和姑姑睡了,她想问问阿年,却听一声脆响。低头看去,原来是好看的玻璃灯碎掉了。
阿年走在黑夜里,身体发凉,好像又回到了那段被所有人抛弃的日子里,他想哭,哭不出来,想逃,无处可去。黑夜那么漫长,连呼吸都是种煎熬。
他跌跌撞撞向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跑去,用尽全力挥起拳头去砸门,却在半空停住。
秦秋漪听见他的脚步声便来开了门,看一眼险些砸到她的拳头,蹙眉道:“长本事了,大晚上不去歇着,竟哄骗了月儿来瞎打听。”
被她揭穿,阿年心无悔意,从半开的门缝里往屋里看去。外间自然看不出什么来,但他不敢冲到里间去。他把头低下,模样十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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