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小说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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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点头,闭上眼,释放出积蓄已久的泪水与思念。 「喜欢,好喜欢……」 大四那一年,远在千里外的咏童,在初夏的一个夜晚里,接到贺咏正的电话。 「姊……」 「阿正?」远隔千里的咏童,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意外地扬高了眉,「你怎么会打来这里?爷爷没有骂你吗?」爷爷不是不准他们私下与她接触吗?他还敢直接打电话来找她? 「我在外面偷打的。」也同样感到心虚得很的贺咏正,站在公共电话前左瞄瞄右看看地瞧着四下。 「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正欲西下的夕阳极度刺眼,贺咏正微瞇着眼,在心中再次挣扎交战了好一会后,满脑子都是她当年哭昏在房中记忆的他,总算是下定决心吐出。 「昨天,妳的同学有来过。」 「哪个同学?」她愣了愣,没想到在这些年后,还有同学会登门找她这一毕业就消失得彻底的失踪人口。 他不安地咽了咽口水,「高中的同学,姓况。」 「绚丽?」咏童霎时张亮了一双眼,「她有来过?那她有没有说什么?」当年最是明白她与陆晓生之间情况的,就属绚丽了,而最是明白她心事的,除了绚丽外也没有别人了。 「有……」要不然他干嘛要冒着她可能会冲动做出什么的风险,特地离开家跑来这汀电话? 「她有没有说关于晓生的消息?」聆听着他别别扭扭的声音,咏童随即明白了这通电话的重点在哪里。 「在我回答问题前,妳先跟我保证妳绝对不会又乱来。」她的护照……应该还被扣在老妈那里吧? 「我保证,你快点说。」 他深吸口气,「她说,晓生哥哥……半年前就已经退伍了。」 话筒遭到撞击的声音,刺耳得让另一端的贺咏正不得不拿离耳边远一点,赫然明白可能发生了何事的他,赶紧将话筒凑回耳际,但他只听到一串疾快的脚步声,在离话筒愈来愈远后,另一阵翻箱倒柜声随即跟着传来,他登时刷白了脸,放声对着话筒阻止她地大叫。 「姊!」 但他并没有留住咏童的脚步,他更不知道,在打工了几年后,经济早已自主的她,老早就存好了一笔随时可飞回家乡去见陆晓生的款子。 当飞越了大半个地球的班机终于抵陆,没有一丝迟疑的咏童,从机场坐车直奔陆晓生的旧居,在经过了长时间的飞行折腾后,远在城市另一端初醒的太阳,对身心皆疲的她来说,红艳刺眼得几乎令她闭上眼,但她强打着精神,坐在车内紧张地交握着十指,不断在脑海中复习着,这些年来她准备好在见到他后,首先要对他说的是哪些话。 出租车缓缓停在陆家门前,付了车钱后,咏童就只是一径地站在大门深锁的陆家前,此时日头已快升至正中天,初夏的太阳,将长期待在伦敦雨雾里的她晒出一身细汗。 等了许久,迟迟没听见门里有任何动静,按门铃也没人来应门,满心焦躁的她,才想透过蒙尘的玻璃窗看清里面时,住在陆家隔壁的邻居叫住了她。 「不住在这了?」听完她的话,原本浑身紧张,充满期待的咏童,觉得自己像是一下子掉进了谷底。 「嗯,他妈妈嫁给一个日本人,所以就跟着妈妈搬到日本去了。」听完她来此的目的后,长年住在隔壁的张嫂开口就浇熄了她所有急切寻人的心情。 咏童呆愣愣地重复,「日本?」怎么……在电话里阿正都没有说? 「搬去好久啰。」这才想起还有一事未做的张嫂,边说边去屋子里取来一只钥匙,然后开了陆家的大门。 「妳要做什么?」咏童不解地看着她熟练的动作。 「帮他浇花。」将门钥收妥后,张嫂弯身提起浇花用的小洒水器。 「花?」她一时没听懂。 「就二楼的那个。」张嫂拉着她往后退了两步,伸手遥指着陆家二楼阳台上的两具长型花盆,「那是晓生从日本寄来种籽叫我替他种的。」 「罂粟?」熟悉的花朵一映入眼中,咏童想也不想地启口。 「不是,那个叫虞美人。」也曾认错花的张嫂,在查过书后,有些得意地向她解释,「罂粟在台湾是不准种的,不过这花和罂粟长得很像吧?」 所有的往事前尘,在双眼一接触到那些花后,重新在她的眼前复活,蓦然想起这些花儿由来的她,有些不安地追问。 「他……为什么要叫妳帮他种这个?」 「晓生说他要用这个来代替罂粟,他还说懂花语的人看了就会明白了。」张嫂偏着头想了想,好奇地看着她,「我不明白,妳呢,妳明白吗?」 她明白的,红色代表迷恋,白色代表遗忘。 但,为什么只有红色的花儿呢?她边想象着它代表的花语,边试着揣测他的用意。 「他只叫妳种红色的?他有没有留白色的种籽给妳?」心中有些不确定的咏童,在隐隐明白他的用意后,像是在面对另一个判刑般地,努力将自己的声音自喉中挤出。 张嫂摇摇头,「没有分什么红色白色,他只寄了一袋,里面都是这种颜色的种籽而已。」 他并没有把她遗忘…… 「妳有没有他的电话?」紧紧捉住一线希望的咏童,忙握紧了她的手臂问。 「他没有留,他妈妈也不肯给。」深知他家庭情况的张嫂叹了口气,「因为她怕晓生的爸爸又会来纠缠他们母子俩。」都已经离婚了,还指望着晓生来替他还债?都拜陆孟羽所赐,晓生不得不离开台湾,就是因为那些老是嚷嚷着父债子还的地下钱庄所致。 「那地址呢?」咏童不肯放弃地退而求其次,「他寄信的地址在哪里?妳总有他的地址吧?」 「地址?」张嫂顿了顿,转身走进屋子里,「妳等一下,我去找找。」 自从分离后,从不曾觉得自己离他如此近的咏童,紧握着十指,深深在心底期盼着,上天能再给他们一次重逢的机会,好让他们能够有机会…… 但迎向她的,却是张嫂那张写满歉意的脸庞。 「不好意思……」自屋子里走出来的张嫂,站在她面前扬高了那张被水濡湿的信封,「这个,前几天被我家小鬼玩水给弄湿了……」 小小的希望,一下子就在她的心中熄灭了…… 咏童怔怔地接过那张蓝色的墨水全都晕开,只隐约可辨认出北海道三字的信封。 当屋子里的吵闹声又起,张嫂再次定进里头骂几个正忙着造反的小萝卜头时,咏童握紧了那张只能让她仰望天空的方向,却不能告诉她,他究竟在哪里的信封,就在这时,一名从市场买菜回来的阿婆路经咏童的身旁。 「小姐、小姐……」被蹲在路中间哭的咏童吓到的阿婆,好心地站在她的身边,拍着她的肩问:「妳怎么了?」 不听使唤的泪水,自不知已被泪水洗过多少次的面颊落了下来,咏童将脸埋进掌心里,止不住的眼泪,将那熟悉的笔迹、那仅剩的北海道三字,也濡湿晕开来…… 青春,就这么在眼泪中消失了。 二○○四年 「你一整天都跑哪去了?」富四海特产的那张黑压压大黑脸,在陆晓生一打开饭店房门时,随即伴着一整屋子浓重的烟味向他压过来。 「你更年期到了吗?」还站在门外的陆晓生,在回想起今天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后,处变不惊地问。 「是生理期来了一整天!」富四海一骨碌地把他给拖回房内,一脚踹上门后,挽起两袖就准备找他算帐。「说,你今天放我鸽子的理由是什么?」整整一天,消失得完全不见踪影,不但事前没报备,手机也不开,都说过今天要介绍几个文化圈里的同行给他老兄认识认识,结果呢?他千辛万苦才敲好时间,并突破种种困难才请来的同行名人们都到齐了,偏偏正主儿左等右等就是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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