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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泄机谋文丞相归神念故主唐玉潜盗骨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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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弘范听了博罗一席话,气得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往后便倒。吓得众多官员,急急上前围着扶救。只见他手足冰冷,眼睛泛白,口角里血水流个不住。已是呜呼哀哉了。这是媚外求荣的结局,表过不提。

且说胡仇在厓山,随着众难民,附了渔船逃难,茫茫然不知所之。在海上飘了半年多,看看粮食已尽,只得拢岸。及至登岸看时,已是辽东地方。胡仇只得由陆路南行,沿路行来,已尽是鞑子世界,心中不胜悲愤。兼之在海上几个月,受尽了风涛之险,因此染成一病、在客寓里将息调理。又过了三个月,方能行走。一天到了燕京,心想:“前回奉诏来代觐三宫,未曾得见,此时不知是何景象。”又想起:“在崖山时,闻得文丞相被俘,想来一定也在此地,何不耽搁几天,探听这个消息呢!”想罢,便拣了一家客寓住下,到街上去闲行,希冀得些消息。正行走间,忽听得有人叫道:“子忠兄,为何到此?”胡仇回头看时,此人十分面善,却一时认不出来。便问道:“足下何人?在何处会来?”那人笑道:“乐清一会,怎便忘了?”胡仇猛然想起是郑虎臣。因同道:“郑兄何以也在此处?”虎臣道:“此处说话不便,我同胡兄去访一位朋友谈谈。”于是同胡仇走到一处,叩门而入。里面迎出一个人来,修眉广颡,气宇轩昂。虎臣介绍相见,彼此通了姓名,方知此人是张毅甫。虎臣道:“这位张兄,是一位义士,我到了此处,便与相识,每每谈及国事,总以恢复为己任。”胡仇起敬道:“中国有人,宋室或尚可望;但不知有何善策?”张毅甫道:“此时大事尽去,只剩得一腔热血罢了。还有什么善策呢!”胡仇又问虎臣别后之事。虎臣道:“我自从到此,便设法钻了门路,投到阿刺罕那里做书启。今年阿刺罕拜了右丞相,他倒颇肯信我。”胡仇道:“这又是何意?”虎臣道:“要设法恢复,先要知道他的底细,又要运动得他生了内乱,才好下手。‘攘夷会’里,众位英雄,都见不到此。又怕他们不肯屈辱其身,所以我来任了此事。此时会中探马,时常来此。我有了消息,便由探马报去。我这不是代会里当了一名细作了么!”胡仇叹道:“‘忍辱负重’。郑兄,真不可及!不知此时三宫圣驾如何?文丞相可曾到此?”虎臣道:“太皇太后,去年就驾崩了。此刻太后及德祐皇帝,仍在这里,封了个什么瀛国公。文丞相去年到此,囚禁在兵马司,起先是张弘范要文丞相投降,供应得甚好。今年正月大初一,这卖国奴才伏了天诛,以后便只以囚粮果腹;我设法通了狱卒,时常去探望,早晚饭都由毅甫这里送去。”胡仇也把厓山兵败一节,告诉过了。虎臣道:“胡兄既在此,何必住在客寓!可搬到张兄这里来,早晚有事好商量。”胡仇也不推辞,当下便央虎臣,带了去兵马司见文天祥,把崖山兵败一节,详详细细的告诉过了。依恋了半晌,方才辞出。便到客寓把行李搬到了张毅甫处住下。毅甫引了胡仇、虎臣到密室里,商量道:“我想外面要求赵氏之后也甚难,德祐皇帝,现在这里,文丞相也在这里,我们倘能觑一个便,劫了文丞相出来,奉了德祐帝,杀入他皇城里面,一切都是现成的,据了此处,号召天下,更派兵守住了关口,阻住鞑兵的来路。倘天未绝宋,未尝不可恢复。但是要设个法,把他近畿的兵调拨开了方好下手。”胡仇道:“要调开他的兵,颇不容易。除非先从外面起义,攻克了几处城他,他方肯调兵出去。”虎臣道:“待我慢慢设法,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三人商量到夜,虎臣别去,回到丞相府,只见阿刺罕呆着脸,在那里出神。虎臣问道:“不知丞相有甚心事?可否说与晚生?也分点忧。”阿刺罕道:“此时天下太平,四夷宾服,只有日本未曾朝贡,从前曾经派了使臣,赍了国书去,叫他来进贡。第一回投到了,没有回信。第二回是海上遇了风,未曾送到。去年又派了使臣去,今天回来了,复命说日本如何无礼。皇上大怒,立刻要起兵去伐日本。我想日本比高丽还远,劳师动众的,万一不利,岂不挫尽了威风!想要谏止,却想不出要怎样说才得动听。”虎臣连忙说道:“丞相差矣!日本不臣,正当征伐,以示天朝神武;倘使姑息容忍,将来各国都以为无朝不足畏,观望不前,连那高丽、安南都藐视起来,那时反要逐国征讨,岂不更劳师动众么?”阿刺罕道:“话虽如此,然而不能操必胜之算,万一失败,岂不失了国威?”虎臣道:“只要多起兵,谅日本蕞尔小国,何难征服呢!”阿刺罕低头思量。虎臣又道:“若起了倾国之兵,那日本国不够一击,哪有失败之理?何况此时皇上天威震怒之下,丞相若是进谏,怕不白碰钉子!”阿刺罕道:“谈何容易!起了倾国之兵,万一国内有事,便如何?”虎臣笑道:“丞相忒过于疑虑了,此时大元一统,天下归心,还有何事呢?”当下二人谈至夜深,方才安歇。

次日阿刺罕入朝元主,又商量要起兵伐日本。阿刺罕奏道:“臣以为日本远在海外,不易伐;倘陛下如天之量,能容忍过了最好;如果陛下必要大张挞伐,以示天威,则当多派兵士,以期必胜。”元主道:“朕调集各路镇兵三十万,派禁兵二十万,取道高丽,以伸天讨,有何不可!”于是传旨兵部,行文调兵。阿刺罕下朝回去。

虎臣探得实信,便来告知毅甫及胡仇。胡仇道:“天幸有此机会,宋室可望复兴了,但此事必要先奏知太后才好。”毅甫道:“瀛国公府,关防严密,如何进得去?”胡仇道:“只要知道了地方,我可以去得。”虎臣道:“如此我便可带你去认了门口,但不知如何去法?”胡仇道:“不瞒二公说,飞檐走壁,是我的本技。认清了门口,我便在深夜进去。但是也要通知文丞相,一面送信到仙霞岭,叫各人乔装打扮,陆续来此,等人齐了,才能起事。”虎臣道:“这且莫忙,等此地有了出兵日子再说。并且忽必烈这厮,每年必到蒙古一次,一去便是半年,等他去了。国内空虚,便好乘机猝发。”胡仇道:“这却不然,必要乘他在此时起事,先杀了他,以报国仇,等他们蛇无头而不行方好办事。倘使放他到蒙古去了,我们占了此地,他不免又要起兵来攻,岂不费了手脚?我们只等他起兵出了海,就动手。”毅甫点头称是。

商量已定,虎臣便带领胡仇,认了瀛国公府门口;顺便到兵马司悄悄通知文天祥。是夜胡仇穿了夜行衣,纵身上屋,寻路走到流国公府。这座府第,是有名无实的,统共是三间土屋,给全太后母子居住。其余四面的房屋,都是鞑子居住。名为护卫,其实是监守。全太后自从那回忤了忽必烈,被关禁到高墙里面去,从不放出来。去年太皇太后病的重了,将近要死,不知哀求了多少次,方才把她放出来服侍。不多几时,太皇太后驾崩,全太后便留在这里,抚养德祐帝。

是夜胡仇到了,伏在屋檐上偷看,只见下面三间土屋:当中一间,门口挂了一挂芦帘,里面堆了许多砂锅瓦罐之类,打了一口土灶;西面一间,堆了些破旧杂物,东面一间,透出灯光来。胡仇轻轻跳下,用舌尖舐破了纸窗,向内张望,只见一个中年妇人,穿了一件千补百缀的旧衣,盘腿坐在土炕上面,炕上摆着一张矮脚几,几上放着灯,几那边坐着一个十来岁大的孩子,生得面黄肌瘦。这妇人拿着一叠小方纸片儿,教那孩子认字,看官,只这一个妇人,一个孩子,便是太后、皇帝了。可怜外族凭陵,便被他糟蹋到如此,长到十来岁大的人,书也不让他读,只得自己教他认几个字。闲话少提,却说胡仇看罢了,暗想这只怕便是太后和皇帝了!这土屋是盖造在当中,四面都有房屋围住,料是看守的人。此时还未交二鼓,只怕众鞑子未睡,不便敲门进去;且到那四面房子里一看,众鞑子果然没睡:也有斗纸牌的,也有搂着鞑婆子说笑的。胡仇在身边取出一把闷香,走到暗地里点着了,一处处在门缝里放进烟去。不一会,便都呵欠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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