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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痛蒙尘三宫被辱辟谣琢二将怜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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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太皇太后欲图旦夕之安,情愿奉表称臣。就叫词臣拟定了降表草稿,仍让刘岊送去,给伯颜看过合式不合式。刘岊领旨赍了表文稿子,到了平江,见过伯颜,将稿呈上。伯颜看过一遍道:“虽然如此,还要叫你们主子交代各路守将,一律投降。我兵到时,自然秋毫无犯,倘若不然,我仍是杀一个寸草下留。你快回去,叫临安百姓,家家门上都要贴个帖儿,写着‘大无顺民’四个字。你们也该准备犒军礼物,我随后便来也。”刘岊诺诺连声退出,回去奏闻。太皇太后大惊道:“我只道投了降,他便不来,谁知仍是如此,只得依他而行的了。”说罢,又哭起来,对陈宜中道:“卿去备办一切吧。”哭倒在龙床之上,众内监搀扶上辇,回入宫去,从此就病倒了。

不一日张世杰勤王兵到,将兵扎在城外,自家匹马进城,到宫门请旨。

黄门官传了进去,良久出来说道:“奏了内谕,太皇太后慈躬不豫,不能视朝,可到陈丞相那边去。”世杰只得出来,去寻陈宜中。只见宜中指挥众人,杀牛宰马,十分忙碌。问起情由,方知道要迸降表,恼得张世杰暴跳如雷道:“我们在外面拼性命的厮示,如何这里就投降了?”陈宜中道:“要救目前,也是没法。如今文文山也拜了相,你去访访他,从长计议吧。”世杰闻言,辞了宜中,去访文天祥。只见天祥座上,先有一客。世杰看那客时,不觉吃了一惊,原来不是别人,却是镇守安仁的谢枋得。世杰不及与天祥见礼,先向枋得道:“这是叠山先生呀!何得在此?我记得起身入卫时,路过安仁,曾得一会。我沿路转战而来,路上不免有些耽搁,请问如今江西情形如何了?”枋得道:“自从将军行后,元兵便袭了建昌,又攻破了饶州。吕师夔那厮,亲带元兵来取安仁;安仁那边城低濠浅,将寡兵微,将军你是知道的呀,因此把守不住,只得退到建宁,哪知元兵尾随而来,又破了建宁。我只得齐了妻子,赶来临安请罪,方才到此,尚未到宫门请旨。”世杰咬牙切齿道:“什么罪不罪,左右大家都投了降就算了!文丞相,你是向来讲气节的人,怎么看着一班卖国求荣的奸贼,怂恿得朝廷也奉表称臣,你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阻止阻止。我如果早赶到两天,得见那回事,我张世杰是情愿一头撞死了,也不肯看这种没廉耻的行径的。”说罢,他就大叫皇天后土,列祖列宗,那一掬英雄热泪不由的如断线珍珠一般历历落落滚将下来。文天祥叹道:“当日太皇太后只图急顾目前,以为送了降表,可免兵至临安,俟兵退后,再图善策。何期伯颜不肯退兵,必要一到临安,以示威武。”世杰不等说完,便抢住说道:“什么示威武不示威武,只怕他到得临安时,也就不肯空过。我不管他,等他来了时,先将伯颜一枪搠死,然后杀退元兵。看你这班文臣羞也不羞?”谢枋得道:“张将军且请息怒,我们商量大事要紧,说是要杀伯颜呢,也未为不可,不过他的大兵已经深入重地了,仅仅杀他一个伯颜,他还有多少勇将呢!万一杀他不成,他反杀起来,这不是投鼠忘了忌器么!”文天祥道:“事已至此,将军再加些怒气,也是无用。如今且待敷衍过了伯颜,我们再图后举,不是我文某今日忽然沦亡了气节,须知生米已成熟饭,仗着这匹夫之勇,是不能成事的。”世杰叹了一口气,方才说道:“适间无礼,望丞相恕罪。”天祥道:“这才足以表现将军忠勇,何罪之有!”

直到此时,三人方才分宾坐下。天祥问起一路情形,世杰道:“本来由鄂州到江州时,是分水陆两路,自从吕师夔反了,水师退入鄱阳湖,及来时沿江水路,多是贼兵,故将水师也调上陆路,一起前来。”又说起宗仁、宗义之事。天祥叹道:“忠义之士,每每屈于下僚;倒是一班高爵厚禄的反的反了,逃的逃了,降的降了,反叫胡人说我们中国人没志气,真是可恨可叹。

不知宗氏弟兄二人此次有随来么?我很想一见,此等义士是不可多得的。”世杰道:“现在城外,就可叫来。”随叫自己从人去叫,不一会兄弟两个都来了。世杰叫他上前见过,天祥着实夸奖了一番,又问了好些话。宗仁却对答如流。原来他兄弟二人,禀赋不同,性质各别。宗义只是一勇之夫,为人爽直。宗仁虽也是个武并,他却恂恂有儒者之风,也曾在“经”、“史”上很用过些功。天祥见他如此,愈发欢喜。宗仁也是钦仰天祥不置,遂回身便对世杰说,要求世杰做介绍,拜天祥为师。世杰笑道:“你们当面说得好好的,正好往下说去,何必要我做甚媒人?只是,你既拜文丞相为师,要好好的学他的气节,不要象世上的畜生瘟官,钻了门路,拜了阔老师,便要求八行书,往外面谋差谋缺刮地皮去罢了。”谢枋得笑道:“宗义士断不如此。

将军适才何等盛怒,如何这会猛然打趣起来!”世杰道:“不是我打趣,我实在恨这班畜生,时时都想痛骂痛打他一番。我骂他畜生还嫌轻,不知要骂他是个什么才好呢!我也知道宗仁不是这种人,因偶然听见拜老师的活,我触动起来,顺口骂他两句。就是你们文人说的,什么‘借题发挥’的意思呢。”说的天祥也笑了。宗仁见天祥没有推托,知是允了,便端端正正拜了四拜,说道:“匆促间未曾带得蛰见,求师相见谅。”世杰道:“只要二百两银子的米票就够了。”天祥笑道:“张将军如何只管取笑?”因问宗仁表字。字仁道:“愚兄弟一向处在下僚,没有表字。”天祥道:“罢罢,老师呢,我也不敢当。不过我甚爱你们这一点忠义之气,早晚同你讨论讨论也好。我今先送你们各人一个表字吧。你居长,可叫伯成,合你的仁字。你令弟居次,可叫仲取,合他的义字。”宗仁、宗义都上前谢过。宗仁便要辞了世杰,跟随天祥。世杰自然应允。忽报说伯颜兵已到,离城十里扎住。太皇太后扶病临朝,召百官议事。

天祥急急入朝。张世杰、谢枋得仍到宫门候旨。太皇太后一并召了进来,便要商量如何送表去。天祥奏道:“奉表称臣,究竟过于辱国,臣当冒死到元营力争此事,或能争回万一,亦未可知。”太皇太后道:“先已应允了,并且稿子都送他看过,只怕争也无益。”枢密使吴坚出班奏道:“天祥之言是也!且尽人事做去,成否再听天命便了。”太皇太后即准奏,就叫文、吴二人做祈请使,到元营面议。天祥、吴坚辞了朝,各带着两员门客,上马同去。天祥带的是宗仁,还有一个杜浒。这杜浒表字景文,也是天祥的门生。当下一行人来到元营,入见伯颜。伯颜道:“你等送降表来么?”天祥道:“非也。特来与将军商议两国大事,如今宋室虽说衰微,南方半壁,尚自无恙,未尝不能立国。叵耐我朝群小弄政,引进的多是含生怕死之徒,一旦听得将军兵到,遂建议要降。

试同一国之君,哪有降的道理,所以我朝忠义之士,一闻此言,莫不怒毗破裂。今我太皇太后,特命某二人来与将军约,请将‘投降,两字,暂搁一边。再讲修和,若北朝以宋为与国,请将军退兵平江或嘉兴,然后议岁币与金帛,犒师北朝,策之上也。若欲毁其宗社,则淮、浙、广、闽,尚多未下,利钝未可知,兵连祸结,必自此始,将军思之。”伯颜道:“前日刘岊来送到草稿,我已经申奏朝廷去了,如何可以挽回?况且你们已经有言在先,又何得反悔?难怪得我在北边时,就听得说‘南人一无气节,二无信行’的了。”

天祥怒道:“将军说哪里话来,这是关系我国存亡的大事,自当从长计议,何能说是反悔!何能说是无信!至于无气节的话,在将军不过指叛中国降北朝之人而言,不知叛中降北之人,都是中国最不肖之辈狗彘不若之流罢了,断不能作为众人比例的呢。譬如北朝虽有人类,却不能没有畜生,今将军欲举中国之畜生,概尽中国之人类,如何使得呢?”伯颜道:“然则你们南朝如何用这班人守土呢?”天祥道:“朝廷失于觉察,误用匪人秉政,所以汲引之人,都是此狗彘之辈,莫非命运使然罢了。”其时吕文焕、黄顺、吕师夔一班人都在旁边,听了天祥此言,一个个都羞的无地可容。当下伯颜便送吴坚先回去复命,却留下天祥。天祥道:“将军既不允所请,也要放我回去,如何留下我来?”伯颜道:“丞相为宋朝大臣,来此议事,责任非轻,故留在此,早晚好商量大事,不必多疑。”说罢,便叫左右引到别帐去安置。当下吴坚回到城内奏知此事,太皇太后没法,只得命词臣写了降表,送到元营。伯颜见了,就差了几员文武官,带了一千元兵,人临安城去。一时临安,城中百姓,都写了“大元顺民”的帖子,贴在门上,以为如此顺从这奉天承运大元皇帝的大兵,可以不致骚扰了。谁知仍是强赊硬抢,掳掠奸淫,无所不至。可怜这班百姓,受了荼毒,还没有地方去控告,只得忍气吞声而受。那几个文武官儿,奉命进城,先封了府库,又将各种图书册籍,取个一空,纵容兵丁,分占各处宫殿。可怜宋室大臣,哪个敢争论一句。

张世杰屡次三番要杀起来,又因伯颜大兵近在咫尺,恐怕惊了三宫,只得耐着性子。忽然一日有人报说元兵抬了太皇太后,太后及皇帝去了。世杰又惊又怒,便要去抢夺回来,忽又想起事情不可鲁莽,且去寻叠山商量,想罢便去寻谢枋得,枋得道:“三宫昨日已经出城,此时想已在元营了,如何去抢得来?将军不来商量,我也正要访将军去。此时大事尽去,幸得益、信两工在外,将军急宜引兵他去,以图后举。即下官也要就此他去,再作后图的了。”世杰闻言,辞了枋得,率领陈瓒、宗义及所部兵士,浮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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