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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子弹打在金属壁上的巨大声响持续不断，抱头缩在座椅上的男人跟着每一声木仓响发出尖叫。 正在通过匣子补充弹夹的意大利人眼神凌厉，刺耳尖锐的撕裂声从他原本安静的上方传来，放大的瞳孔里倒映着举起长刀的敌人黑红相间的双色头罩。 “他们不说英语。”干净利落斩下了一颗头颅的雇佣兵闷笑着。“走吧。” 四肢无力瘫在座椅上的男人脸上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他拼命地站了起来，向外跑去。 拿着连滚带爬逃离的男人留下的相机，佣兵用黑色的指套压在旁边的按钮，迅速浏览了他所拍摄的，招惹到了这群外国人的照片。 他轻嗤了声，丢掉了男人用来吃饭的相机，漫不经心地从衣服已经被血液染红的意大利人手上拿走了那把木仓。 看都没有看地抬手按下了扳机。 “武器倒是有点意思。”他没有分出半点注意力倒在停车场出口前的男人，惊叹着称赞了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 他是受雇于有过合作的老朋友，却没有想到刚到熟悉的城市就被没见过的势力缠上。对于这种前来主动招惹的人，他也没有避开的想法。 况且，他发现随着几次交手，没有开始寻找，就已经在提前解决掉会阻碍行动的麻烦这里得到了目标的信息。 钟叔：还有这种好事？ 姐姐：鬼！ chapter 70 “死者是来自加州的无业游民，依靠偷拍知名人士的照片维持生计。”布鲁德海文警局的案情分析板上张贴着男人中弹身亡的图片。“根据他的行程推测，加上来自加州熟人的证词，他是为了跟拍来布鲁德海文商演的歌星。” “调取监控显示，他也一直在男歌星下榻的酒店处徘徊。”想到了那个渗人的犯罪现场，去过商场地下车库的警员转头看了眼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但是他去w购物中心拍摄的是另一个人。” 屏幕上播放了那段截取自电话的录音。 [“嘿，我可以保证这个消息是真的。布鲁斯·韦恩的私生女。”这个男声是一个同样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被死者找到的本地线人之一。因为姐姐在w购物中心一家速食店做服务员，当天是去找姐姐讨要“零花钱”。] [“你有证据吗。”是死者的声音。] 会议室里有人已经看向了坐在中间的黑发青年。迪克·格雷森是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这件事虽然迪克没有刻意去宣扬什么，他也凭借出色的能力和讨喜的性格，说服了曾经一致认为这个公子哥儿是来游戏人间的同事。 没有人会讨厌这位英俊嘴甜的年轻人，成为过他担当的警员也对他的工作能力交口称赞。除了他身上也有着年轻人的小毛病，有时候在案发现场太特立独行了一点。 好在有一个蒙面怪胎总能在危机时刻粉墨登场。就像哥谭警局的大多数警察那样，哥谭人对于蝙蝠侠，布鲁德海文人对于夜翼，都心情复杂。 事后抛下搭档的迪克，会带着爽朗的笑脸向他们赔罪。 早在迪克刚到布鲁德海文的一次同事间的团建里，就有人趁着酒意问过细皮嫩肉的富豪养子为什么会成为警察，而且还是离开哥谭来到了布鲁德海文。 当时没有半点年轻气盛的浮躁感的迪克，没有否认有人嬉笑着问他是不是和韦恩闹掰了离家出走。 在那次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迪克和养父家的关系恐怕并不怎么好。 毕竟没过多久，所有人都看到爱心泛滥的哥谭阔佬又收养了第二个男孩。 还都是黑头发蓝眼睛的。某些心里有了古怪猜测的警察，并没有就这件事询问过当事人，要知道现在看起来迪克已经脱离了韦恩的影响，再去问迪克毫无疑问是在给他的伤口上撒盐；而且他们这辈子也不会和富有的哥谭人产生什么联系。 对于在哥谭姊妹市这个岗位摸爬滚打了不少年的警察，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壮志凌云。 他们无比清楚资本和金钱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即使有人为社会的现境不满，也无人想做第一个为此献出生命和家人的那个。 真正让布鲁斯·韦恩的形象在大众眼中越来越邪恶的，是他又收养了第三个孩子。 别说是他们，美国人心里都犯着嘀咕。 即使亲生儿子的出现，也没有洗去韦恩身上可疑的标签。 私生女？不是时时刻刻都盯着八卦的警察们疑惑。 [“我不可能跟上去拍照，商场的警务人员已经在清场了。”小混混有些结巴，生气又着急，“她还带着个疑似未成年的男孩。”] 电话录音里的对话还在继续，可是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个念头。 “……有其父必有其女。”葛拉齐亚看着自称是来自招待了她和她小男朋友的xx服装店工作人员的爆料。“对黑发蓝眼睛未成年男孩的爱好，疑似是韦恩家基因里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哈哈哈哈哈真好笑！”握着抱枕在沙发上笑得仰倒的康纳收获了来自房东的平静凝视，他瘪嘴将电视的声音调到了最低。“……又不是我写的。” “rry？”她用着变了两次的音调，就像法国人伪装自己不会说英语时那样。 “我是说……我这就让克拉克写担保？”康纳手脚并拢着。 “不如先澄清一下你的年龄那里是未成年人。”葛拉齐亚拍了下康纳的脑袋，“你还是个宝宝呢，a little baby” “我会恨你的。”康纳强忍愤怒，因为无从反驳而不能更无力。 “没关系。爱你。”她笑眯眯地扒拉了两下脸皮通红（被气的）的康纳，比起皮肤，氪星人的小卷毛倒是挺柔软的。 刚打开门的迪克抿得很薄的嘴唇向上扬起，他做到了，挤出一个蕴含；了扇形图那样复杂情感的微笑。“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超人说了康纳的行踪需要保密。”迪克坐在单人沙发上，眼见和康纳并肩坐在一起的葛拉齐亚心情更差了。 “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葛拉齐亚表示这个锅我不背。 “……所以你让他住进来没有任何理由。”他都要被气笑了，迪克看着一个满脸我很单纯，你不要欺负我的康纳，是需要捂着胸口找降压药程度的糟心。“你们今天是不是一起去逛了商场。” “没……”刚想否认的葛拉齐亚眼看着康纳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的去打开了门。 逃离了气氛凝固的空间，康纳又看到了被送到的新衣服，感觉还是外边的空气最新鲜。 “咳。”趋利避害下选择撒谎的葛拉齐亚抬手理了理头发，目光瞥见签收了包裹后直接蹲在门口不回来的康纳。 他甚至只留下了一个洋溢着轻松的背影。 迪克冷静地瞧着当场被戳破了说谎意图的葛拉齐亚，心中冷笑连连，起身挪到了她的身边。 葛拉齐亚下意识心虚地闪躲了下，却发现迪克的蓝眼睛里幽深不能辨认的色彩。就像是冷漠又滚烫，理智又深刻，与他脸上温和的神情，矛盾又融洽。 迪克的掌心压住了她放在沙发上的手背，温热又干燥的手掌却能将她那双握剑的手紧紧地包裹住。在葛拉齐亚以为他会给她一个吻的时候，他却掐了下她的指尖低沉又短促的轻笑了下，在她睁开眼睛前就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今天有人在拍你们吗。”他的语气过于平静，就像放在脸红心跳的亲昵是葛拉齐亚一个人的臆想。 如果不是他和她仍然双手交握的话，的确看起来很冷淡。 “是。”葛拉齐亚打开了他的手，“不过那个人没有拍到康纳和我的正面。” “那你也没有去找相机。”迪克松开了眉又皱了起来，他详细地和葛拉齐亚解释了这件事情。“……他的相机不翼而飞，警局有人提出了需要对你进行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