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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丞炫探身拿过那个仍带着他汗臭味的房产证,忍不住苦笑。他可以看清风云瞬息万变的商场,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计算出微积方程式,但他看不透人性泯灭后人会沦丧到何等程度。
赵新从沙发上滑下来,几乎是趴在茶几上看着那些钱,半天才伸出颤抖的手来拿。
“等等。”东丞炫忽然伸手按住。
“你想反悔!”赵新脸上所剩无几的肉不住地跳动着。
东丞炫哼了一声,弯腰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纸笔,拍在他面前:“为了防止你后悔,先给我写个字据。”
“我写我写。”赵新几乎是用抢的拿过纸笔,写下了一张字迹缭草的字据。
东丞炫取出印泥让他按了手印。真不愧是黄金会员专用的包房,一切都准备得这么齐全。
把字据交给东丞炫,赵新近乎谄媚地笑看着他。东丞炫嫌恶地皱起眉头,冲他摆头:“你可以走了。”
赵新急忙把钱抱在怀里,刚想走,又意识到这样抱着出去太扎眼,于是脱下自己身上脏臭的衬衣把钱包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出去了。
东丞炫看着那些勉强能够分辨出来的字迹和那个鲜红的手印,只觉得这场交易太肮脏。他不是在跟人做交易,而且是在跟一个扭曲了的灵魂做交易。他慢慢把字据折好,和房产证放在一起,然后塞进皮包里。他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钟,背起包刚想离开,门只打开一条细缝,他就看到走廊的那一头走过来五六个人,走在最前面引路的服务生身后是并肩而行的两个人,其中那个年过五旬身材已经严重发福的正是这家娱乐城的老板……西益斋,而走在他身边的那个矮个子、皮肤黝黑的是个外国人,两个人边走边热情地攀谈着走到最里面的那间贵宾房里去。在进门前西益斋吩咐给他们开门的服务生:“把我珍藏的最好的红酒拿来。”服务生答应了,等他们都走进去把门关上后,才去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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