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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环境可以影响性格，这个观点还真没大的问题。 “好耶！”一群少年欢呼。 他们定了夜宵的地点，要了专门宽敞的包间，隔音效果超级好，一边是热气腾腾的美味饭菜，一边是赤司队长陈述的帝光八卦。 简直美滋滋！ 赤司清了清嗓子，要说青峰大辉跟黑子哲也那点事，其实也没多少内涵。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喜爱篮球的天才少年遇到了另一个体质特殊、喜欢篮球却不适合打篮球的少年。 “黑子的体质就是那样，存在感低，很容易被人忽视过去。”赤司点名了这一点。 不料虎杖悠仁直接举起手反驳：“不是很明显吗？我在场上一眼就看到他了。”球场上少看一个球员这种事可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你这样的情况另当别论。”赤司看了他一眼，“黑子的存在感虽然很低，但也有能看到他的存在。”比如说广视野的“鹰眼”。“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在帝光篮球部，一切都是残酷的，成绩不够的学生会被劝退。 黑子哲也为了避免这个情况，每天晚上都会训练到很晚，然后在某一天晚上，遇到了完成当天训练后路过球场的青峰大辉。一开始，怕鬼的青峰大辉吓了一跳，但是后来，对篮球的喜爱，让他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那时候的青峰大辉还很单纯，说着“喜欢篮球的没有坏人”，对每一个努力的成员都很尊重。 “啊，矛盾就在这里吧。”专注少女漫、熟悉各种套路的野崎梅太郎跟旁边的佐仓千代小声交流剧情，虽然在这寂静的环境下，周围人都听到了，“曾经喜欢篮球的天才少年，从某一天开始，突然不喜欢篮球了，尊重队员的行为成为过往，变成了自己陌生的样子。而另一个少年依旧热爱，他们的分歧就出现了。” “这样的情况很常见，不同的天赋让他们处于不同的层次，无法对对方的感同身受，也理解不了对方的行为。以至于都觉得是对方的问题。” 最后的结果，就是赤司口里的“闹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赤司停止了说话，房间里所有人都听到了野崎梅太郎的分析，他们深有所感。不用赤司继续陈述，就能自己分析出后续。 “我记得赤司之前说青峰大辉国三开始就疏于训练，这也是他们矛盾开始的时间吧？”虎杖悠仁率先说道，“以前的青峰大辉专注训练、热爱篮球，尊重每一个喜欢篮球的成员。但是这之后他就变了，不那么喜欢篮球，也不尊重球员。所以他们就闹掰了。”毕竟按照野崎梅太郎提供的套路，这时候的黑子哲也还是很喜欢篮球、很尊重篮球的。 “嗯。”赤司认同了这个时间。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乾贞治发自内心问道，“一个人的行为出现大的改变，肯定是有因素影响的。比如我曾经的队友不二周助，每次他睁开眼睛发大招都是因为队友受伤生气了。青峰大辉肯定也经历了什么吧？” “嗯，他失去了对手。”赤司接过这个话题，“青峰的天赋一直很好，但是这个一直也是有变化的。国二那年，他的天赋全面爆发，曾经跟他打得不相上下的球员再也不是他的对手，并且说出了‘你这样的怪物’之类的话语，总之那之后他就各种失意。等到后来内部训练的时候，听到部门的成员说‘没有人能接住你的球’、教练又允许他‘只要比赛胜利就能不来训练’就彻底心灰意冷了吧。” 失望是一个瞬间的过程，但是要想从失望变成绝望，那就要经历各种各样的打击。直到最后失望再也累积不住，就成了真正的绝望。 “黑子哲也没有把他劝回来吗？”单纯的若松博隆问道，“他们两个是好朋友啊。” 回答了这个问题的人是野崎梅太郎：“没用的，他们的天赋相差太远，青峰大辉遭遇的处境，黑子哲也理解不了。同样的，青峰也体会不到黑子的那种绝望。他们两个人，一个人深陷于‘再也没有对手、篮球也开始变得没意思’的处境，一个深陷于‘曾经的好友失去了热情’，都没有曾经的相合。而搭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配合。” 他们的心境都不一样了，也配合不出什么，说不定最后的结果还不如不配合，这也是他们组合拆散的根源。 “我有一个问题，”太宰治盯着赤司的眼睛，“身为队长的你，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他一直以为对方是游刃有余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如此。如果对方没有处理下属之间矛盾的经验，那么他就要重新估量这个上司的存在了。 黑心医生别的不说，处理他跟中也的矛盾还是很有一套的，那句经典的“你们关系很好呢”就是代表。 “很难说。”赤司垂下眼眸，“青峰在训练馆甩手不干的时候，我叫了黑子去追他。我当时以为他能够劝回来，便没有再做多的关注，没想到教练的话语先一步传了过去，再之后黑子也没叫回他。” “那之后就是我的错误了。”他抬起头，很坦诚，就是那个昂首接受现队友审判的身影，藏住了说不出的哀伤。他以普通人的身份来到帝光中学，遇到了道同志合的队友，成为了最开始的朋友。如同母亲生前期许的一样，这段感情再怎么说也是不一样的。尤其后面结局那样惨烈，添上了浓重的一笔。 “在他们天赋没有爆发之前，我能够压制住他们让他们乖乖训练，但是等到天赋爆发之后，队伍里有了不一样的声音。尤其青峰大辉的例子在前，他们提出了要跟青峰大辉一样的待遇，也就是所谓的——只要比赛能赢，不来训练也没关系。” “奇迹的世代”里面，黄濑凉太跟紫原敦都是比较心浮气躁的类型，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绿间真太郎倒是能坚持到最后，可是他的努力针对自身，跟旁的人没什么关系。 一个队伍五个人，只有自己抱着那样的心态，结果又能如何？ “你答应了？”中原中也陡然拔高了声音，难以置信。 “最开始的时候没有。”赤司的表情有些惨淡，好像回忆起了那份糟糕的过往，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但是我遭到了质疑。虽然发生了意外把质疑的声音压了下去，但是从此我也没有那样的心情，直接放任了他们的行为。” “原来如此。”野崎梅太郎坦然了解了。最初的时候赤司肯定想阻止这样的局面，不然也不会让黑子哲也去找青峰大辉说话。但是没想到在他心心念念维护关系的时候，教练和曾经的队员先一步给了他打击。教练阻断了他拉回青峰大辉的途径，队员的质疑更是让他怀疑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还要否顶着那样的压力维护一个岌岌可危的关系。 最后他释然了。 这就像抓在手心里的沙子，抓得越紧，落得越快。所以他最后干脆地放开手，不再维系这若有若无的关系。 这对赤司来说，也是很难过的选择。 黑子哲也要面对的，是曾经的搭档不再愿意跟他组成搭档；而赤司征十郎面对的，是曾经的队友不再是队友。 “责任的大头不在于你。”野崎梅太郎说道，“真要说起来你们学校的决策比较有问题。” 这点乾贞治也是认同的：“训练是运动类项目的基础，提出‘比赛能赢就能不训练’的教练大概是脑子进了水了。”换成他们青学，不管哪个天才，敢心血来潮说出这种话，不被压着体会人生都是不可能的！他率先就送上乾汁和蓝醋！对蔬菜汁面不改色的不二周助吃了也要倒下的那个蓝醋！ “也有理事会的责任。”弄清楚原委之后，太宰治的情绪倒是平复了下来。赤司的处理没有问题，如果没有教练和理事会拖后腿，说不定能够力挽狂澜。但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又有猪队友堵住了他的出路，以至于他还没开始反应，事情就被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