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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茫然的表情不似作假。 南波凉介在听见天内理子所说的那句话之后，双眸微微睁大，嘴唇微张，视线忍不住直直地看向她的双眼。 最终他还是没有说些什么，原本震惊过的情绪立即收敛好，眼神微微垂眸，换上了最初面无表情的样子。 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 他按照自己原本的猜想以为这次术式起效之后，会保留记忆必然是五条悟、夏油杰以及天内理子，然而实际上现在测试过后的结果却告诉南波凉介，他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天内理子原本被他所说的话感到莫名其妙，看着对方的举动，心里顿时有点慌张，南波凉介突然做出这种神情，让她忍不住回想起了昨天的南波凉介那副冰冷的神态，于是神色略显慌张，语气紧张的询问南波凉介，“怎、怎么了吗？” 南波凉介因为天内理子的话，思绪从原本自己的脑海中清醒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天内理子，在心中暂时按压下各种推测，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回复她，“没事。” 随后，他觉得只有这样一句话似乎显得有点冷淡，于是又加了一句，“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没错，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天内理子不明所以，以为对方说的是会在任务期间好好保护她的安全，于是迟疑地回应了南波凉介的安慰，“好、好的。” 南波凉介漆黑的眼眸看着面前的天内理子，知道对方不太清楚现在的情况，只是看着对方转身继续看向那片看似蔚蓝实则狭小玻璃内的水域和鱼群。 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手臂搭在南波凉介的身上，他没有回头。因为根据自己的咒力感知，他知道这只手臂的主人是五条悟，在五条悟的身边还有一个安静站着的夏油杰。 “我感觉我们现在需要好好聊聊了”五条悟那个熟悉的嗓音出现在南波凉介的耳边，用着十足十的看似威胁的语气对着他说话，同时压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也在不断地用力，“对吧，凉介？” 他微微偏头看向和他距离极近的五条悟的容颜，对方的鼻梁上少见的没有挂上那只纯黑的墨镜，璀璨而又宽阔仿佛天空颜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南波凉介的身影，令他有些沉浸其中。 他停顿了一下之后，又回过头看向更边上的夏油杰，对方的脸上没有轻松的表情，整个人身边的氛围有些严肃，南波凉介叹了一口气，最后对着五条悟点了点头，“当然。” 最后几人在冲绳海滩边上小店外的露天桌椅上坐了下来。 天内理子因为不太懂这其中的缘故，于是和黑井美里在边上的一桌座椅上玩着手机游戏。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五条悟的手撑在木质的桌面上勾起嘴角，对着南波凉介诉说着现在的发展，“是你一直没有透露过的——” “术式？” 夏油杰狭长紫色的眼眸也紧紧地看着南波凉介，不打算错过对方的回答。 南波凉介正视了五条悟看似有些坐姿不端的身姿，面上波澜不惊，完全没有被猜中的慌张，倒不如说，在他做出那样的举动之后，猜不到的人才奇怪，于是语气清冷的回答五条悟，“没错。” “不过，这样的话也就说明了为什么南波一直不愿意说清楚自己术式的相关信息了。”夏油杰在听到南波凉介嘴中承认的话之后，紫色的眼眸微垂。 “确实啊。”五条悟的出声应声附和夏油杰，“虽然早就知道和时间有关，但是没有想到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某种程度来说，这种术式比六眼和无下限同时存在还稀有。” 毕竟只要愿意等，五条家族每隔个几十乃至上百年就会出现像五条悟这样的人诞生，然而术式能够使得时间倒流，确实从平安时代到现在的上千年时间内，没有过任何笔记流传之类的字眼。 还不客气的说，这种术式在这个世间可以说是独一份的存在。 “但是”五条悟的话锋一转，蓝色的眼眸带着和往常肆无忌惮不一样的情绪，比平时看起来更加正经，“不应该是无代价的吧。” 他伸出自己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向了南波凉介，语气十分笃定的说着，有着不容置疑的信心。 夏油杰知道五条悟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更何况虽然实力都是特级，但是在这方面的了解，终究夏油杰不如一直在咒术界的五条悟多。 南波凉介看着面前十分确信的眼神中都是坚信的五条悟，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其黑色的眼眸微闭，然后双眼迅速睁开，抚平了嘴角的弧度，看向五条悟，音色清冷，“你说的没错。” 紧接着南波凉介将所谓的代价，也就是他原本异能力的限制转化为代价告知了五条悟还有夏油杰。 会知道有代价其实不难猜测。 毕竟其实从五条悟还有夏油杰的身上就可以窥知一二。五条悟拥有六眼，所以自幼起就必须接受生活中无用信息对他大脑的填充，为了缓解这份来自大脑的钝痛，五条悟才会使用特制的墨镜。 而夏油杰的，则是必须接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味觉困扰。 南波良机而在这两人的相互对比之下，虽然条件苛刻，但是却没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 “大致知道了。”五条悟的视线转向不远处的天内理子，看着对方鲜活的模样，和不久前记忆中只能安静待在他怀里的神情完全不一样。 南波凉介而顺着五条悟的视线望去，是天内理子。她现在正因为赢了游戏，所以正在兴奋的和黑井美里说着些什么。 “而且现在最为重要的不是我的术式。” 南波凉介的眼神中倒映出天内理子的身影，对着身边的两人说道。 五条悟还有夏油杰知道南波凉介话中的意思，因为现在更加重要的是明天即将到来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出现了预料之外的事情。”他转过头，语气略显严肃的对着他们继续说。 夏油杰比五条悟反映的快一些，狭长的紫色眼眸中看着南波凉介，语气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因为保留记忆的应该是三个人对吧？” 而本以为的会是三人之一的天内理子显然不在这其中，那么他们现在就应该好好思考，现在这未知的第三人究竟是谁？ 五条悟的脑海里第一直觉就是那个黑发绿眸，嘴角带着疤痕的男人，于是停顿了之后，立即开口说出推测，“是禅院甚尔。”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猜测是否正确，可是五条悟没有由来的确信，这个一直不知道的第三个人就是他！ “禅院甚尔？”夏油杰转而看向五条悟，对方的脸上没有表情，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禅院。 南波凉介对于这个姓氏最直接的印象就是不久前姐妹交流会上面对的禅院直哉，尽管这个人很弱，但是从咒术界整体水准来看，已经是个一般强者的存在了。 而且他可是还记得禅院直哉当时对他的出言挑衅，以及赛中偷袭的事情。 “我现在发信息给冥冥学姐，让她找一下这个人的信息。”夏油杰立即反应过来，拿出自己身上的手机，开始迅速按起上面的按键打着信息内容。 五条悟用手抓了抓头，表情有些复杂，“我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南波凉介还有夏油杰都被五条悟的吸引注意，同时看向他。 他换了一种坐姿，疏解了一下血液不流通的感觉，才继续说：“在禅院家有一句话” “非禅院者非术式，非术式者非人。” “哈？”夏油杰的喉咙忍不住发出疑惑的声音，对于这句话的存在有着难以置信的疑惑。 南波凉介没有说话，他的接受能力比夏油杰要好太多，再怎么说他的家境也是十分优越，自幼就流转在上流人士之中，也知道一些在外界有名望和权威的人实际上的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