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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酿党狱陷入罹死罪 赴筵会惧友泄真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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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康有为得宫崎寅藏带至日本领事署收藏,并请日领为之设法救护,日领事听得自然惊谎。因康有为虽可称为国事犯,唯清廷搜索既急,自己若收留他,转碍两国交情。但此时亦没得可说,因宫崎已带了他来,又一力牵撮自己,自不能推托。日领事便答道:“足下之言虽是,但弟为领事,于此等事本不应干涉。若助他出去时,被人拿着,这时反弄出交涉来了。不知足下之意,有何妙法救出他?”宫崎道:“在天津耳目颇众,若直行带康氏逃出,断乎不可。不如用一木箱把康有为藏在那里,作为货物渡他落船便了。幸明天即有我国兵轮由津起行,取道烟台,遄回日本。就救他到这兵轮上,往我国去罢了。”日领事此时自忖若不应允,那宫崎寅藏必不肯干休,没奈何只得允了。就依法令康有为伏在箱里,先在箱底通孔出气,然后打成装货一样。康有为此时以性命要紧,自不敢不从,即在日署中依法送至日本兵轮。一来那箱是由领事署扛出的,自没人跟问。二来是白昼间明明白白送出,人亦不思疑,因此救得康有为出了天津。宫崎寅藏也忖搭该轮同往,一程到了烟台。

宫崎请康有为登岸游览,那康有为哪里敢登岸?只是宫崎所请,若然不去,又恐被人笑自己没胆子,因此也勉强登岸一行。惟这时康有为一案,京内外也传遍了,就是烟台人士,哪个不知道?也拿作一般谈柄。恰可那日本兵轮里头的船伴,亦有登岸的,见人说起康有为名字,不免答声道:“可笑京城里还乱查乱搜,不知姓康的已逃出多时了。”说着,那些听得的,自然问及从哪里逃的?船伴不免说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这点消息就飞到官场里面,定然想要拿捉他了。一来购拿康有为的已出了花红,二来朝家既要捉他,若拿住时不患没升赏。正是升官发财的好路,哪里肯放过?正议发人往日轮搜捕,忽听得那日轮已开行了。官场恐迟更不及,恰可有一号鱼雷唤做飞鹰的泊在烟台,就立刻令燃煤起碇,赶速开行追赶。论起飞鹰那号鱼雷,本行得二十海里,较那日轮行驶较速。惟那日轮开行已久,枉费一场工夫,追赶不上。那康有为就得宫崎寅藏九牛万象之力,救往日本去,这且按下慢表。

且说京中自闹出这一件大案,凡被康有为拖累的也不知凡几。林旭、杨深秀、杨锐、刘光第已同时被捉。最无辜的是谭嗣同,被康、梁赚到京城,经屡次谏阻康有为不宜如此,奈康有为自作聪明,既已不从,又瞒住谭嗣同,致他被祸。那谭嗣同几次本欲出京城,到末一次欲起行,偏又遇病。到被捉之时,又在南海馆,是康有为的巢穴,更没得分辩。至于康广仁本是康有为胞弟,有为本欲告他同走,只康广仁天天流连在相公那里,正不知死活。及听得事变,就匿在向来狎昵的相公处,不敢逃出。惟那相公已见风声日紧,若把广仁搜着出来,实于自己不便,如何敢收藏他?自然要下逐客之令。康广仁初亦苦苦求情,且跪且哭,哀求不已。那相公道:“念在相交,由得你快些逃去罢了,休牵累了我。你若不去时,我便出首,你休要怪我。”康广仁没奈何,即逃了出来,面色七青八黑,更带上十分惊惶之象,已见得形迹可疑,即被人拘住了。广仁早失了魂魄。当下一并解到刑部里来,只见林旭等俱在,已是面面相觑,互相埋怨。林旭先道:“我们全被康贼陷了。”杨锐道:“那腐儒无知,所有举动瞒着同人,事发时又先自走了,并不通告我们。我们便是死了,也作厉鬼来索他偿命。”广仁道:“我是他亲弟,还不及告我,这不过是大家不幸罢了,还埋怨谁来?”刘光第、杨深秀齐向广仁骂道:“你天天在相公处快活死了,康有为那厮哪里能寻你来告知?你们兄弟暗里勾当,眼见是陷了我们,还有得说么?”当时你一言,我一语,都向康广仁咒骂。

惟谭嗣同不发一言,仰天大笑。林旭等问道:“先生究笑甚么呢?”谭嗣同道:“我笑公等耳。”林旭道:“先生此言究是何解?”嗣同道:“像足下少年英锐,若要做官,尽多日子,怎地要依附康有为?你们试想,与康有为处了多时,尽识得他。他没学问,没心肝,初时即不知道,后来又不见机,自怪不得有今日了。若小弟向未与姓康的谋面,他函致小弟,说称合力来做光复工夫,故小弟着他道儿。后来小弟欲自出京,偏又遇病,以致于此。至于足下等正是自取,就不必多说了。”这几句话说得林旭几人哑口无言。少时刑部狱官把他几人押在一处,正待一并捉了康有为,然后斩决。谁想搜来搜去,总没有康有为的影儿。那王照、宋伯鲁一班儿也先后逃去了。梁启超亦由上海逃往日本。朝家见拿康、梁二人不着,好不大怒,正要把林旭几人严讯,看康、梁逃往哪处,忽荣禄递了一道封奏,说称为恶的只康、梁几人,若过事推求,恐株连太多,请除了康、梁及被拿几人之外,都不必查究等语。因当时京官初见康有为张大其词,天天说面见清帝,只道他势力很大,故许多人都曾与康有为周旋的。后见有为事败,反人心惶惶,恐株连自己,及见荣禄此奏,颇自心安。

惟是御史中有嫉视康、梁的,到这时又纷纷参劾,说称某人与康有为至交,某人与康有为来往,不一其说。单是尚书衔户部左侍郎张荫桓,因与康有为同省同县,平日又来往多的,所以参劾张荫桓更为紧要,还说康有为每夜必到荫桓处密谋,并自携卧具到荫桓处寄宿,明目张胆,人人皆知。这奏既入,朝家就派大臣查办,更令搜张荫桓住宅,看有无与康有为来往的踪迹。那时张荫桓正自忧心,还亏荫桓的侄子名唤张乃诚的,为人机警。一闻康有为事败,即把荫桓平日与康有为来往的书函统通焚化了,没些形迹。且张荫桓在当时又算是外交能手,用人之际,不免有些大员要开脱他。荫桓又是最喜巴结的人,朝大臣知交不少。故搜围张宅之后,就称委无凭据,或者传闻失实。更替荫桓说开几句,道他向来自爱,必无滥交匪人的道理。那荫桓又费一番打点,才把那万丈风涛寝息没事,因此朝家再不追究。惟查过荫桓之后,细查保举康有为的为首是翁同龢,想起翁同龢父为宰相,子为总督,子孙又许多及第翰林。可谓世受国恩,乃滥保匪徒,本应从重惩办。但念他服官数十年,没什么失职,只把来革了就已了事。至若礼部尚书李端芬,既保匪徒康、梁,又把侄女嫁与梁启超为妻,定然一并革职。若学士徐致靖,与康有为周旋更密,也将他监禁了。有位文廷式,亦是康有为唱和之人,他本榜眼及第,教习珍、瑾二妃,清帝本甚爱他,到此时亦不得不革。单是岑炳元,已由太常卿放了广东布政。论起这个原故,因当时已裁撤了广东巡抚,粤督谭钟麟又屡次被人参劾,康有为一班人便播弄起来,要放姓岑的做了粤藩,望革了谭钟麟,好反把姓岑的骤然升署粤督,然后自己一班人更得羽翼,故岑炳元遂得放此缺。那时本一并要治他之罪,惟有些京官说称岑炳元之父岑毓英是个功臣,岑炳元也是个勋裔,姑念前功,免其置议。又以此次党人实粤人为首,恐岑炳元在粤又与他们交通,岂不误事,因此把岑炳元调往甘肃去了。这是后话不提。

且说朝家自拿了林旭等六人与先后革了各官,除诏令各省缉拿康有为、梁启超、王照、宋伯鲁等之外,即须将林旭等六人讯明办理。奈京城连日风声鹤唳,各大臣亦恐再酿他变,其余曾与康、梁一面的也虑连及自己,即纷纷奏道:“已拿之林旭、杨锐、杨深秀、刘光第、谭嗣同、康广仁等六名,已情真罪确,自无冤枉。若仍事审讯,恐乱次供扳,反事株连,请即行正法。”光绪帝此时极恨康、梁离间两宫,陷害自己,即谕令不必再讯,立由刑部部官押那六人到菜市口,一刀一个就处决去了。可怜林旭、杨锐、杨深秀、刘光第一时无知,听从无学识、无心肝的康、梁乱作乱动,反被康有为陷了。那谭嗣同更由康有为赚了进京,白地断送了性命,实为可惜。至于异族专制朝家,杀汉人如同草芥,并未讯明情由,即加刑戮,亦可愤矣。时人有诗赞道:

欲扶异族残同种,标榜虚名噪一时。

头角未成锋已露,皮毛初窃策非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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