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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请举贤翁同龢中计 闻变政清太后惊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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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时清帝允准,令各大臣自三品以上的,一律保举人才。那时康有为已分遣一班人,四面运动,都下了种子。真是天降妖魔,一时出现,纷纷把康有为及梁启超师徒两人保举。其余他的党羽如杨锐、林旭、杨深秀、刘光等及康有为的亲弟名广仁的,已都在大员保举之中。其中分名保他的,就算翁同龢、李端芬、徐致靖等最为着力。单是张荫桓见康有为举动,不像个办事之人,也未列名保举。那日康有为就亲访张荫桓,问他何以不列折保人?张荫桓见他如此诘问,如直说出来很不好意思,便托故说道:“我意中欲保的,只有足下一人,奈兄弟与足下是同省同县同里的乡亲,保将出来,不免嫌疑。且我料足下定必有人保举的,故不必多此一折。”康有为听了,只道张荫桓说的是真心,这一项高帽子,自然欢喜戴得安稳,便答道:“小弟诚非自负,这回能进身做官,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事好给人看,断不负那些出名保举小弟的。”说了便即辞去。张荫桓自忖康有为如此自负,要做出惊天动地的事业,怕反要弄出乌天暗地的事来,只在旁观看看他罢了。因此康有为一班人任如何举动,他总不置议。闲话休提。

且说康有为自得人保举,正要商定自己党羽,以用何人居何职为好。自忖若单系自己办事,倘有不测,祸先及身。不如多引几人同干事,若天幸有功,自然归功自己。若是有过,则冀可免罪。立有这个念头,就请翁同龢设法位置。这时翁同龢就像纸扎的偶像,由得康有为舞弄。即把林旭、杨锐、刘光第等保了军机章京。康有为做总理衙门章京。令梁启超办理上海译书局。这几人是新进的,都由清帝召见过一次,其时对奏,都是废科举、办学、开矿、筑路等事,清帝自没有说不好的。又请清帝开议院,这真是做梦一般。曾不度清帝力量可否做到,又不度满人意向有反对自己没有,就乱说出来。但说出这话,行不行倒没紧要,谁想康有为更说出请清帝尽废绿营兵额,尽裁旗丁口粮。又说什么君民平权呢,满汉平权呢,那时光绪一听,心上已吃惊起来。因向来各国最贤的君主,还没有肯自弃君权,反畀民权的道理。凡立宪民权,自然是要国民流几多血,弃几多头颅,才争得转来。今康有为看过几本译本西书,就乱搬出来。你道清帝惊不惊呢?况且满人向来最仇汉人的,又是向来坐食口粮,要吸汉人膏血的。若要裁旗营,废绿营,哪里做得?所以当时清帝听了,只付之不闻而已。

当下那几人召见过之后,即有许多满员大臣,面见清太后,说康有为那厮显然是造反的。他说裁撤我们绿营,真是要除去满蒙汉军的人马,另使汉人当兵,好下手造反。皇上年轻,恐一时不察,着他道儿,我们朝廷还得安静么?清太后听得,觉此说真有道理。但当时是清帝亲政,清太后觉似不便即行阻止。惟有留心再看,看他们如何举动,才作计较。谁想清太后怀了这个念头,康有为依然不知。只因保举得个总署章京小小差使,就像做了拜相一般,满心欢喜。正是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已伺其后。自得清帝召见之后,以为见过皇帝,已用他们办新政,好生了得!不提防次日清帝竟有一道谕旨,派孙家鼐为办理新政大臣。所有康有为等条陈新政,都要禀明孙家鼐,然后转奏裁决施行这等语。康有为见有这道谕旨,真像平地起了一个霹雳飞雷,吃了一惊。因为得清帝委任了之后,以为办理新政大权,尽在自己手上。不想派了那位吏部尚书孙家鼐出来,凡事要禀明过他,已是碍手碍脚。且又要转奏裁决,可见凡事从不从、行不行尚属未定的。

原来清帝自康有为说到民权议院及裁绿营、撤旗营的话,已有几分疑心。故派一位大臣,好来限制他们,使不得放肆。康有为哪里得知,只道有人阻挠于他,就立刻会齐同党商议。时林旭、杨锐、刘光第、杨深秀等一班人俱到,康有为先说道:“前天皇上召见我们,可不是叫我们认真改办新政么?这样方是有权办事。今怎地忽变起卦来,究是何故呢?”杨锐道:“料是有些顽固之徒从中阻挠的,趁此多人保举自己,及皇上见用的时候,先弹参三五大臣,把些权势给他们看,日后才好做事。”各人都以为然。有为便往见翁同龢,告知派孙家鼐做新政大臣,恐各项条陈或有阻抑,实在不便。翁同龢道:“你们只是一个章京,不过六品的差使,另派大臣管理,是自然要的。待老夫明天奏请饬下各衙门,无论什么条陈,都要代奏,不得阻抑便是。”康有为拜谢而去。那时康有为几人都在南海馆做巢穴,虽然他一班人或在军机,或在总署任章京,但新政两字说的易,行的难。天天会议,究从哪一处下手,实在没什么把柄。果然一二日自翁同龢入奏后,又发出一道谕旨:着各衙门凡有什么条陈,都要接收代奏,不得阻挠。康有为自然欢喜。惟是会议办法,那一人说要从那一处下手,这一说又要从这一处下手,究未得定。时中西人士无论在京内外的,都张着眼看康有为行动。就有那些驻京各国公使,议议论论,有些说道:“军机内阁许多人都不用,偏用那章京,那章京究竟是多大官衔呢?”有些知道的,就答道:“他是主事,不过六品官儿;那章京只是一个差使,干得什么事?”又有说道:“那康有为要行西法,难道他是精于西学的么?”有些知道的,又答道:“不是,不是,那康有为是未曾读过西书的,哪里懂得西学!想是看过几部翻译的新书,他就要做特别政治家罢了。”因此上各人倒见得奇异,惟康有为也不计较,只闭埋双眼,乱行乱走。

那一日,各人会议停妥,康有为拿定主意就要先裁汰冗员是第一要事。座中大半是遇风随风,遇水随水的,都道:“是极,是极,国家虚糜俸禄,自然是先要裁汰冗员的。”惟诸人之中,毕竟林旭有些主意。那林旭本是福建人氏,他祖父名林则徐,由翰林出身,做过陕、甘、两广、云、贵总督的。他自幼能读父书,又娶了前任两江总督沈葆桢的女儿为妻,夫妻们倒略懂得事的。听得裁汰冗员一事,即答道:“冗员自然要裁的,但官场中人十居其九是有了官瘾的。若把他现任的官员白白地裁去了,他们自然是要怀恨,恐不免百般运动,作我们阻力,实不可不防。”各人此时见林旭说得有理,单是康有为听得以为有人违自己意思,大不以为是,即说道:“现在皇上是认真深信我们的,任是谁人阻力,哪里阻得来!凡事全凭胆子做去,若畏首畏尾,还办得事么?”各人此时又觉此言有理。林旭又道:“现在是新办事的,皇上主意究未拿得定,倒是要避人所忌的为高。”康有为见林旭苦苦致辩,不从自己之计,如生气又恐众人不服,即想一条计,假说道:“我实在说,昨夜皇上乘夜密行召见小弟,使内监密引至内宫商议大政,谕令我放胆做去,皇上并说道:‘今日国势,不变法断不能致强,若有人阻挠,只管奏上来,立刻惩办……’等语。诸君试想,有这般圣明之主,小弟得君又如此其专,又畏忌什么呢?”林旭听罢,初不知康有为是说谎的,觉清帝既如此深信,无论如何下手,却亦不妨,因此更不多辩。

康有为大喜。次日即具条陈呈到孙家鼐处,看看那条陈,是外省督抚同城的,要裁去巡抚,尊重总督之权,使办事不致阻窒;又京内闲员如通政司、大理、太常、太仆、光禄、鸿胪等寺,几如虚设,便要裁去,免糜廉俸。这两项官员,孙家鼐自念某巡抚与自己有年谊,某寺卿与自己是师生,实不忍裁去,奈清帝屡说条陈不能阻挠,自不敢不奏,遂即将原条陈奏知清帝。果然那些官员确如虚设,断不能留的,就批出“着照所请依议办去”。列位试想,立宪之国,那有君主独批独断的,今康有为说变法立宪,乃仍是皇帝个人主意行止,岂不是闻所未闻么?自冗员裁撤之后,林旭即来说道:“现在冗员已裁,冗兵亦宜撤,如旗营、绿营,年中耗去饷额不少,留此项冗费另练新军,方是长策。”康有为一听,觉此言虽是,但恐满人尽要妒忌,便答道:“此事实要缓办,今若如此,旗满及蒙古人必然变动,要为我们阻碍,如何是好?”林旭道:“足下前天曾说皇上深夜密召,既许以重权,又何必畏惧?”康有为觉林旭之言实是当面拿自己后脚,心中大是不悦,只是同事中人究不宜遽兴水火,便顺答道:“且待商量,再行定议。”说了,林旭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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