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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愤怒地瞪了李啸叶一眼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眼中的怒火迅速就散了个干净，对着李啸叶低声叹了一口气，“我忘了，你不是夏城人。”珍珠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低落，就像沈端和的离开是将她往日里的活力给一并带走了一般。
“夏城有个说法，今天是不能落泪的，不吉利。”珍珠低声解释道，“你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不知道也不怪你。”
“沈家没有输过，不是吗？”李啸叶突然开口道，这大概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可以安慰珍珠的话。前世的记忆对李啸叶的影响是不可磨灭的，这让李啸叶几乎是下意识地认定了一件事，这场战役沈家会赢，因为有沈端和在。
珍珠的变色变得有些惨白，“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为了赢，沈家搭进去了多少条人命。”
李啸叶被珍珠的话一时间弄得哑口无言，他的确是不知道。
“你没经历过，所以你不知道，几乎夏城的每一户人家都有人是死在战场上的，那是一个以命相搏的地方。知道这次小姐为什么要执意将我留在家中吗？”珍珠看向李啸叶，眼中含着无尽的悲伤。
“因为这会是一场注定惨烈的战争，就连小姐自己都不知道，她会不会平安无事的回来。北燕的军队很强，一直都很强。”珍珠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独留李啸叶一人呆愣在原地。
直到是听到了珍珠的话，李啸叶才是想起，前世沈端和每次班师回朝的时候，他除了看到沈端和独自骑马走在前面的身影，他还看到了沈端和身上的盔甲上布满着累累的伤痕，盔甲缝隙中藏着洗不干净的血块。这都是战事惨烈的证明，是他曾经明明看到了，却是彻底忽略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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