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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把季昭往后拉了拉，躲入呆呆站立的几个病人身后，言曦探头望去，就见鲜血从男人的脸上流下，落入草坪。 血一直流着，数分钟后，嘶嚎才停，男人直起身，脸上已是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肉，血水混着烂肉流过脖子，染红蓝条纹病号服。 与狼狈的状态不同，他充血的眼睛却是亮得很，直勾勾盯着四周的安保人员，咧开嘴，露出一排尖牙，向安保人员扑去。 安保人员却不躲，一副防备状态，在男人扑过来的时候，他从口袋中取出针管，趁着男人咬上厚厚的防护服时，一针扎在男人的脖子上。 在药水推入身体那一刻，男人软了腿，一头栽倒在地，不再动弹。 看了眼地上的男人，安保人员拿出对讲机，说了两句，很快，两个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抬着担架走来，身后还有个身材修长，头发花白，戴着口罩的中年医生。 中年医生戴上手套，在男人身边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男人血肉模糊的脸，又将衣领往下拉了一把，探去，很快收回手，看向穿着防护服的两人，淡声吩咐，“抬回去。” 穿着防护服的两人迅速将男人放在担架上，用皮带结结实实绑好，跟着中年医生走出田径场。 没一会儿，几个保洁带着工具来打扫卫生，动作熟练，显然类似的事儿已不是 阳光疯人院（四） “已经准备上来了？”李颜颜看了眼时间, “好，那你们快点，最晚在10：20前完成交易。” 又说了两句, 李颜颜挂断电话, 她回头看向言曦，见言曦睡得死死的, 这才放下心，拉出床底的小凳子, 背对言曦坐着。 言曦暗暗记下李颜颜的话，在游戏群里发消息，简单交流，队伍达成共识，沈则安通过游戏系统转交今早才弄到的病房备用钥匙给言曦, 并提前在病房楼下蹲守。 等李颜颜离开后，言曦用备用钥匙打开铁门, 和沈则安汇合, 悄悄跟踪李颜颜。 没几分钟, 李颜颜的手机响起, 她回了句“知道了”，就提着一袋内脏出了门。 言曦赶紧起身，溜出病房, 她速度很快, 来到病房楼下与沈则安汇合时, 李颜颜才走出不远，两人悄悄跟在李颜颜身后。 灯光不多, 很是阴暗，晚风拍打落叶刷刷作响, 路上除了他们三人，并无旁人，忽视病房大楼不时传来的几声哀嚎，尽是寂寥。 跟着李颜颜，两人绕到病房楼，进入石板小路，小路两旁也是围了铁丝的栅栏，从栅栏里不时钻出几朵玫瑰，在月光和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娇艳欲滴，不和谐却极其美丽。 转眼探去，缠绕的花藤却阻挡视线，让人无法窥视其中，言曦只能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 很快，出了小路，来到一片空地上，空地四周围了两堵墙，外层墙估摸五六米，内层墙看着一米高，两墙之间有近半米的距离，明显是刻意留出，虽然言曦并猜不到用意。 李颜颜直直从空地穿过，怕被发现，言曦和沈则安则钻入两堵墙缝隙中，小心跟着。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言曦一顿，顺着望去，空地上全是暗红痕迹，对面外层墙上挂着不少铁钩，铁钩上吊着一大块肉，数十米的粗长铁链从墙上坠下，铁锈与暗红混合，尽是斑驳。 内层墙上也有锁链，不过锁链要细一些，末端连着皮圈，皮圈磨损严重，明显使用过多次。 往里走，空地角落里堆着不少武器，长枪、砍刀、铁锤应有尽有，如果在外围加几排座位，言曦感觉和斗兽场无异。 将目光又放到李颜颜身上，她已经走到空地尽头，空地尽头也有房子，房子只有两层，隐隐见数个窗户，除了铁栏、铁网，下半张窗户甚至封上铁板。 一楼有三扇钢门，钢门用锁链锁好，李颜颜就在中间一扇钢门前停下，言曦和沈则安躬身躲在内层墙后悄悄看着。 不过几分钟，屋中有动静传来，言曦看了眼时间，10:15，比李颜颜所说的时间要早些。 金属摩擦声传来，中间钢门的挡板被推开，露出个小洞，粗壮的男声响起，“东西带来了吗，李小姐？” “带来了。”说着，李颜颜举着黑色塑料袋，“药呢？” “早就备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男人也爽快，黝黑的手臂伸出洞口，递给李颜颜一包东西。 李颜颜拿过，打开纸包，是两盒药，她表情瞬间放松，直接把手中的塑料袋递进去，压低声，“最近查得严，下次要东西，至少提前一周和我说。” “行。”说完，男人直接拉上铁片。 李颜颜把两盒药藏进衣服里，环顾四周，匆匆往回走。 两人再次跟上，回去时，李颜颜的速度比来时更快，且路也不同，直接越过一片小草坪，来到杂物堆里。 因着有人靠近，杂物堆里钻出数只老鼠，伴着吱吱声，苍蝇和蚊虫乱飞，难闻的霉味和腐烂味直直钻入鼻腔，言曦都不由得皱着眉，李颜颜却全然不受影响，扒开外边凌乱的木头，挪过大木板，就见一个小铁门。 小铁门不过一米高，用大锁锁好，李颜颜慌忙拿出钥匙，打开锁，推开小铁门，急急钻进去，还不忘拉过大木板，把小铁门遮盖住。 也不犹豫，言曦从角落走出来，往杂物堆走，移开大木板，伸手推了推铁门，果然从里边锁上了。 或许，凭借蛮力，她也可以把铁门推开，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轻举妄动，再多观察李颜颜几天。 “言曦，接下来我们去哪？”被杂物堆的臭味扰得直犯恶心，沈则安捏着鼻子说话。 “去田径场看看吧。”既然都出来了，言曦想去早上发现小黄花的地方看看，没准儿能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