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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事实并非如此,也没人能抹掉许语林心里的疙瘩。 只是谁也没想到,跟今晚的情况比起来,更大的难堪还在后面等着她们。 许治严的生日宴会是在家里举办的,全是钟缘一手操办的,她虽然这么多年都没出去工作过,但是在操办宴会这方面她可以说是比外面那些专门承办宴会的人还要专业。 她心思细腻,考虑的十分周全,许治严身边的人脉关系她理的清清楚楚,谁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都能安排的妥妥当当。 这一点就连许语林都佩服不已,也是她为数不多愿意把事情交给钟缘来处理的部分。 宴会是从下午开始的,但是许治严却一直到上午都没回来。 钟缘虽然心情很糟糕,但是也耐着性子给许治严打电话。 钟菱可一直陪在自己妈妈身边,所以钟缘在打电话的时候,她也一直在旁边听着。 在钟缘打了无数电话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不过电话那头却是个女声,说:“许总昨晚喝多了,这会还在睡呢。” 挑衅的语气里还夹杂着几分傲慢,钟菱可听着居然一点都不意外。 许治严娶了她妈妈之后确实老实了几年,毕竟他那时候也是真心喜欢钟缘的,要不然怎么会连她有个女儿都不介意的直接娶进门。 只是他的爱是有保质期的,随着时间的增长,这份感情变得越来越廉价,越来越不堪。 他本人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胡来,被记者拍到的次数越来越多,在家里不也越来越不加掩饰了。 钟缘听到对方的声音时,表情都凝固了,钟菱可急忙接过她手上的电话,对电话那头说:“你要是有分寸就把人叫醒,家里的宾客很快就要到了。” 说完也不等电话那头的人开口便直接把电话给挂了,钟缘还面色凝重地站在那里,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看起来十分凄凉。 钟菱可叹了口气,搂住自己妈妈的肩膀,轻声说:“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好吧。” 钟缘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眼下确实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拿主意,宾客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到了,她要下去招待客人了。 钟菱可看着自己妈妈强颜欢笑的样子,心情变得十分的差,她一转身就看到湛宁就站在她身后。 她有点尴尬地冲湛宁笑了笑,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在湛宁面前可以说是什么底都兜出来了。 今天的太阳很好,是特别适合举行宴会的日子。 钟菱可问湛宁,“你说……我的心愿什么时候能达成?” 湛宁知道钟菱可说的是什么,她一直都想带钟缘离开这个家,但是这一切都必须是钟缘愿意才行。 钟菱可其实很想问问自己妈妈,这样的日子过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湛宁虽然没有回答钟菱可的问题,但是她却缓缓地走了过来,站在了钟菱可身边,陪着她看着远处的风景,然后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钟菱可低着头任由湛宁揉着她的头发,好半天才侧过头看向湛宁,“人的胃口是会被养大的,你这样的安慰已经满足不了我了。” 湛宁愣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钟菱可,她会用来安慰的人办法就这么一个,还是在钟菱可这里领悟出来的,再多就没有了。 钟菱可“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明明上次在车里都知道抱她,此刻却只知道傻乎乎地揉着她的头发。 “我要去换衣服了。”钟菱可坏心眼地踩了湛宁一脚,然后跑回了房间。 钟缘给钟菱可准备的礼服是一条淡蓝的长裙,格外的端庄清纯,钟菱可收拾好自己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干,刚好遇到了同样换好衣服出来的许语林。 许语林的衣着钟缘没有权利干涉,不过她今天大概是给许治严面子,一改平时硬邦邦的职业装,穿了件十分优雅的黑色长裙,整个人都柔软了不少。 一同出来的两个人,互相打量了一番,许语林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她肯定知道钟菱可今天这幅淑女装扮是为了什么。 钟菱可早就习惯了许语林这样的视线,她并不想跟她发生争论,刚要下去,许语林忽然拦住了她。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钟菱可虽然不知道许语林为什么要邀请她喝酒,但是许语林难得主动邀请她,她敢发出邀请,她便迎战。 许语林让人送了酒上来,姐妹两个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喝了起来。 明明是许语林邀请她喝酒的,但是她却从开始喝便一句话都不说,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像是在等着什么似的。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许治严的车进来了。 钟菱可瞬间明白了许语林的意图。 从许治严车上下来的,除了他本人外,还带着一个女人。 29 钟菱可一直以为许治严再怎么花心胡来,也不会在重要的场合失分寸。 今天是他的生日,整个宴会都是她妈妈一手操办的,他现在带着别的女人出现在现场是想要别人怎么看钟缘? 是要让别人都知道,他在这个家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 哪怕都羞辱到面前了,钟缘也要面带微笑的接纳? 钟菱可看着许治严面带微笑的从车上下来,任由跟着他一同下车的女人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她的表情居然格外的镇定,好像会发生这一切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意外。 许语林一直都在盯着钟菱可的表情,嘴角的笑意逐渐蔓延开了,“看样子,这个家的女主人要换了。” 钟菱可没说话,冷冷地看着楼下的一切,许治严居然还带着对方跟客人打招呼,钟缘就在不远处,很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切。 她愣愣地站在那里,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脸上招待客人的微笑都还没下去。 钟菱可的心从来都没这么疼过,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人此刻正遭受着这样的羞辱,她怎么忍得了。 双手捏紧了拳头,她不能保证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了。 许语林很显然也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到嘴更为刻薄的话也没能说出来。 钟菱可冷哼了一声,“是要换了。” 说完便直接冲下了楼。 虽然别人总觉得她们母女两人是外来者,但是钟缘为这个家操持了十五年,怎么说在这个家也算得上有话语权了吧。 只是钟缘已经习惯待在这个家里了,她害怕外面的世界,害怕打破这个平衡,她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投注在这里了。 其实如果许治严一直这么瞒她,哪怕只要不带到她面前来,她可能就会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了。 人总是喜欢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对方的极限。 钟缘一次次的忍让换来的不过是更为过分的羞辱。 这颗脓疮终究还是被挑破了。 只是在这样让钟缘极其难堪的场合。 钟菱可快步穿过花园直接走到钟缘面前,双手扶着自己妈妈的肩膀,小声说:“我们走。” “啊?”钟缘好像忽然回过神来了,钟菱可这才注意到她的双眼已经攻了。 钟菱可心疼的伸手要去抱自己的妈妈。 钟缘却制止了她,她看了看四周,眼神有点木然,却好像格外清澈。 她深呼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耳边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好像被放大了。 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她,她信任的丈夫,把别的女人带到了她一手为他操办的生日会上。 她一点点筑起的保护壳正在被人一点一点的剥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