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小说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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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将自己给你。」她说。 狼,始终克制着自己不许扑上小嫩羊,所以他保持距离,小心翼翼不让情况失控。 羊,却自己送上门,又香又软地嵌合他的胸膛,她散发出的幽幽香气,像桂花,既甜又沁心,他薄弱的自制,因她的搂抱而应声碎裂,支离破碎,更因她的应允而陷入疯狂,每一夜被他强力喝止,不许它探向沈璎珞的双臂,完全失去控制,它箝住不盈一握的纤腰,逼她柔软曲线嵌合着他,她好轻,他几乎只用单臂就能托起她,长腿轻易跨过竹窗,进入温暖的小竹屋,以身躯将她按在竹榻上,再也顾不得其它,理智两字是现在他最不需要的东西。他的唇,不曾离开她的,她从他口中尝到酒味,方才苦涩热辣的滋味,竟变得醇甜,原先无法咽下喉头的灼烫,变得无比顺口,又同样醉人。尉迟义臂膀一抖,没绳没扣的背甲轻而易举便被抛得远远,裸露出一身深麦色愤张肌理,缺少背甲阻碍,他快要燃烧起来的体温,透过她素洁棉衣熨烫了她,彷佛也要将她一并烧成灰烬。 她的腰带被扯散,一端松垮圈在腰际,一端如泉蜿蜓在地,棉衣襟口开敞,月牙色的肚兜若隐若现,一只大掌覆在上头,掌心就握在她急躁跳动的心窝处轻揉着、爱抚着。 她抽息,不知所措,只能消极闭上眼,浑身染上燥热的红晕,双颊更是涨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失去视觉,触觉反倒敏锐得教她害怕,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手、他的唇,以及他的呼吸,甚至是他的汗水淌落…… 她每寸肌肤,都有他的到访,都烙下他的专属印记,她轻轻颤抖,分不清是无知的恐惧,抑或是喜悦的淋漓尽致,他吮去她沁出的薄汗,也吮着她的哆嗦,几乎吻遍她身躯的唇,重新回到她微启唇心,浓重的喘息,已达极限,他无法再忍耐下去,他现在马上就要深深埋入迷眩诱人的温暖! 啪!。 一阵夜风,撩过窗幔,涌生的幔浪抚过窗边小几上供奉的沈承祖牌位,风势一大,牌位啪地倾倒,声响惊动竹榻上两人,四目同时瞟了过去。「爹!」沈璎珞胡乱拢紧棉衣襟口,从他身下溜出,一边慌手慌脚地缠绕腰带,一边急忙去扶正牌位,并且点燃清香一枝,祭拜爹亲。尉迟义有感觉!那牌位,与其说是被风吹倒,不如说是当着人家爹亲面前欺负人家宝贝爱女,惹怒了人家爹亲亡灵,藉以警告他,不、许、动、我、女、儿! 尉迟义赤裸上身下床,压下浑身欲火,也向沈璎珞讨枝香来用,沈璎珞一见他要祭拜她爹,心微喜,她才想着应该要将他介绍给爹认识认识呢。 她立即为尉迟义燃香,递上。 尉迟义态度不算无礼也不算恭敬,简单拜完,沈璎珞替他接手插入小铜炉内,柔黄才离开香柱,便被尉迟义牵进掌心内,拉着她往小竹屋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你爹看不到的地方。」 目标,他的房间,继续被打断的事儿。 「你方才跟我爹说些什么?」她在途中问。 「我告诉他,照顾你的责任,由我尉迟义接下了。」 「哦……」她脸色红赧,心却发暖。 他没完整告诉她,他与沈承祖的对话。遗漏的下一句是!接下来的后续,当爹的人还是不要看比较好,我怕你死不暝目。 热……好热……不,不只是热,而是烫,火灼肌肤一般的烫,每分发肤都快要蜷曲起来的焦疼。 眼前红潋潋一片,除了红,任何颜色都看不见,那色泽,像血,肆染着天际、渲散池面,以及尉迟义放声嘶吼的狰狞面容。 他额上青筋暴突,浑身肌肉紧绷,虎眸瞠圆,龇牙咧嘴地咆哮些什么,火光彷佛快要吞噬掉他,将他染得通红。 他奔向滔天巨焰,谁也唤不回他,壮硕健躯消失在火光之中。 危险!别去― 尉迟!不要! 沈璎珞惊醒,双手高高举在半空中,努力想抓住什么。 火红连天的骇人狂焰哪里还在?只剩眼帘所见的架子床床板,以及被风轻轻撩动的湛蓝色床幔。 「怎么了?」尉迟义的面容紧接地窜入她视线之中,他俯身查看她,大掌撩开散落在她额际的发丝,抹去凝在那儿的晶莹汗珠。她气息凌乱,小嘴轻启地吁吁喘息,试图从梦境中清醒。是梦,他哪儿都没去,没被大火吞噬,他在她身边,就贴在她身上,一身烫人的体温,煨得她也跟着发热。 她枕在他左手臂上,长发散若泼墨,蜷在薄被底下的身躯未着片缕,她的神智逐渐清明,啾着尉迟义深邃的眼瞳,喘息终于平缓下来,理智回笼,羞意也跟着窜上她的面颊。这里是他的房舍,他昨夜带她回来这儿,然后与她一块儿倒向这张充满他气息的大床里…… 羞人的记忆,烙在心上,永远也无法消抹去,她牢牢记得他做过的那些事,既陌生,又激烈;既亲昵,又教人惊慌失措;既疼,又欢愉…… 她从不知道两个人能靠得如此之近,比拥抱及亲吻更深入,一个人能那样不可思议地属于另外一个人,他不断在她耳边呢喃着火辣甜蜜的话语,听得她羞赧难当却又浑身火热,他的粗犷蛮横已经尽可能小心收敛,她感受到他的珍惜宠爱、他的难得轻柔,他弄疼她时的满怀歉意,以及他再也忍耐不住地放纵狂欢…… 沈璎珞不敢再往下想,怕自己会羞惭至死。 尉迟义细细碎碎啄吻着她粉嫩嫩的脸颊:「你作恶梦了?我听到你在喊我。是被我吓坏了吗?」他可不想经过昨夜折腾,她再也不敢让他碰她,她对男女之事青涩陌生,有些不可避免的痛楚,他已经尽力想消弭它,想放慢动作和速度,但他做不到,她太美太甜,太教人把持不住。 她听不懂他的一语双关,大眼眨巴地迷糊瞧他,不知该将双手双脚摆在哪儿,他半横在她身上,与她贴合着,她的手背碰触到他强壮结实的大腿,她的小腿与他的几乎是纠缠在一块儿…… 「你好烫人……」她想将他推离自己,他烫得像要煮沸她一样。定是因为身旁有个像火灶的他,才会害她梦见火灾,那种不祥恶梦…… 他低笑,觉得她反应可爱。有人说,男人在得手之前,对女人穷追猛打,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旦把女人拐上床榻,该做的全都做透透,那股追逐的心情便会急速下降,热情冷却得比严冬里的霜雪还要更快! 会吗? 那么他怎会对她的欲望只有更强烈而没有餍足? 那么他怎会越是瞧她,越觉得她迷人美丽? 那么他怎会一点都不想放开她,想就这样搂抱着她软嫩身子,磨蹭她雪白无瑕的雪肤,被她芳馥气息所包围? 「尉迟……」她逃避他舔吮她颈子的戏弄,但没有用,在薄被底下,他的抚摸探索更教她羞于启齿。 「你还没回答我,你梦见什么?」他在她耳边吹气。 真霸道的人,连她梦见什么都非得弄清楚。「火……」 「火?」 她不知道那是单纯的梦,或是,预知。她希望是前者,希望只是自己被他抱得热呼呼,才会胡乱梦见了火,希望与后者完全无关…… 「……你要小心火烛。」她突兀冒出这句。 「小心火烛?」他失笑反问:「你梦见火灾?」 她眸里有丝不安:「好像是,梦中的火好大,众人拦着你,你仍是跑进去了,在火里失去踪影……」她微颤的柔萸,被他大掌握住。 「每个人都会作些奇奇怪怪的梦,不用放在心上。」他安抚她,揽她入怀,她娴静地枕于他厚实胸口,安静半晌,才悠悠开口。 「我从小就很纳闷,为什么前几天夜里梦见的那些事情,会逐件发生,我一开始将它解释为巧合,但一次、两次、三次……我梦见的,大多数都成真,有时是邻宅遭窃,有时是府里哪个奴仆与哪个奴仆会发生争吵,有时是谁上酒肆里采买了几斤的酒……这类无伤大雅的小事,我没有往心上搁,毕竟许多人都有相似经验,来到一处优美景致之地,似曾相识,才发觉原来是某日夜里发过的梦境已先神游一回……」沈璎珞嗓音轻软,诉说着她不愿告诉旁人的小秘密,尉迟义对于她的意义不同于其它人,她把自己交给他,身与心都烙下属于他的印记,他和她如此亲密,可以与她分享所有,包括她的喜悲、包括她的情欲,当然更包括她的「梦」。「后来,我开始梦见一些可怕的事,谁去世,谁意外重残,谁遇上盗贼劫财夺命……还有我爹临死之前的景象……我祈求那些最好只是作梦,千万不要成真,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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