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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彦趴在石梯上，似乎也想爬到哥哥身边去。 「这两个家伙！」千景走过去，分别用两手抓起他们两个的衣领，两个小孩子就这麼被他们的父亲拎著。 当千景走上回廊的时候，我赶紧将晴彦接过来，「这样很危险，要是衣服松掉孩子就摔下去了。」我忍不住的抱紧晴彦轻拍著他的背部。 「没事的，但是…」千景盯著他手中的晴辉，晴辉还使劲挣扎著，似乎对於千景阻止他玩耍感到不高兴。 晴彦在我怀抱中倒是没怎麼挣扎，柔顺的趴在我的怀抱里笑著。 这两兄弟的个性，其实就是这麼一回事。 晴辉大致上是比较勇敢且较快吸收新事物的，所以他可以很快熟悉千景的怀抱，也很勇往直前带头闯内院。 晴彦就比较谨慎且柔顺，但是对於不熟悉的人事物就会感到不安，因此适应千景的怀抱显得晚了些，和哥哥的探险也都是跟在后面。 当我回过神来，千景坐在回廊边缘，将挣扎的晴辉放在大腿上，让他趴著。 我还在思考千景的用意之时，千景突然稍稍举起左手，轻轻却有点力道的拍了晴辉屁股一下。 这行为让晴辉整个人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从他们兄弟俩出生以来，我和千景并没有这麼打他们过。 「你…你打晴辉？」 「只是给他一点吓阻而已…这样随便爬会受伤的。」千景随即将晴辉放正，让晴辉看著自己。 晴辉似乎因为自己父亲的举动也有点吓到，眼眶有点含泪，静静的看著自己的父亲。 晴辉含在眼眶的眼泪却没有流下来，看起来好可爱却又有点可怜。 这麼小，就会忍耐了吗……？ 「不要作出让你母亲会担心的举动。」千景轻抚著晴辉的头这麼说著。 我依然轻轻的拍著晴彦的背部，晴彦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刚刚被父亲教训了一下子，还是很开心的笑著。 「希望他不要吓到了。」我在千景的身边坐下，也将晴彦轻轻的放在我的大腿上让他坐著。 「不这样以后不会听话的。」 「父亲好严格喔！」我故意这麼说著。 「你…你也有点太宠他们了，我知道…你很珍惜他们…但是，该阻止还是要阻止。」千景看向我，从他口中淡淡的说出这样的话。 是劝阻，却不是用责骂的方式。 虽然他没有说穿，但是我知道…他也发现了。 因为我很珍惜晴辉晴彦，他们的顺利诞生… 这样确实存在、确实在我可触及的地方活著的生命， 这些日子，我都会忍不住的稍微纵容他们一点。 想给他们多一点温柔，想给他们多一点快乐。 所以我并不想管束他们不能爬来内院。 因为内院也是这个宅邸里头，我首先喜欢的地方阿…… 「对不起……」的确这样纵容下去，似乎不太好。 千景的温暖开始靠近我和晴彦。 他伸手轻轻抓住我的肩膀，让我轻轻的倚靠著他的身体。 四个人，一家子，看著稍有阴霾的天空。 一同期待著雪降。 不同於外面的景色，心中的天空，是放晴的。 温暖… 冬天一点都不寒冷。 有时候我都搞不太清楚，理所当然的这份归属感， 是来自这稍大的宅邸给我的安全感， 还是因为，千景的温柔守护。 从那天之后，只要千景在家的时候，晴辉就乖多了。 但是他们趁千景不在家的时候，晴辉还会想要带头推房门爬到内院去。 只是，当我把房门关起的时候，推房门对他们来说并非易事。 因此骚动的次数有减缓的趋势。 「…………………………………」 当我告诉千景这样的现象之后，他只默默的盯著晴辉和晴彦。 「你变成严父了。」 对於我的说法，千景并没有打算否认或改变作风，「也好，只是…这麼小就会敷衍我！」千景看著他们两个在榻榻米上玩耍，似乎在思考著要怎麼解决这样子的问题。 呵呵…… 他们兄弟俩是真的满聪明的呢！ 不过，大概可以想见未来应该会很顽皮呢！ 春日春日 明治六年三月某日 春天再度来访 兄弟俩满两岁了。 继爬行上手之后，两兄弟最近开始会沿著墙壁或是桌子，想要站起来。 而且，两兄弟最近像是对话的发声，长度渐渐变长，不过还听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些什麼。 因此，宅邸变的较为热闹起来。 「阿~~哈哈~~嘻嘻嘻~~~~」 晴彦偶尔会被晴辉一些举动逗得笑了起来。 「有这麼有趣吗？」千景不解的看著他们。 「那大概是只有孩子之间懂得行为和语言吧？」我其实也不是很懂他们之间的互动是代表什麼意思。 「与其在那边乱笑，还不快点学会叫父母亲！」千景对著他们两个说出这样的要求。 「…有什麼关系，让他们慢慢学嘛！」虽然我也很期待孩子们叫我母亲，但我还是选择耐心的等。 「……」千景走过去在他们身边坐下，「父亲。」 他在示意两个孩子要跟著他一起说。 「你这样犯规，应该要先学会说母亲的。」我忍不住的也凑过去千景身边，「晴辉、晴彦，叫母亲。」 「结果你还是期盼他们也叫母亲的不是吗？」千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好似早就料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 「你不也是一样！」 「先叫父亲。」 「先叫母亲。」 怎麼有点变成父母亲开始在吵著孩子要先叫谁？ 不过，晴辉和晴彦只是很好奇的看著我们。 「真是的…不要光看…」面对孩子的反应，千景觉得讲他们也不是，不讲他们也不是。 「果然鬼族首领遇到自己的孩子就招架不住了。」 从之前就是这样子，我忍不住呵呵笑了。 「………不要笑。」 如果我没看错，千景似乎有点害臊了。 「我怎麼可能讨厌或是为难我们的孩子？」他轻声的这麼说，随后轻轻的将我抱入怀中。 「恩……」我也就这麼靠在他的胸膛上，听著他规律的心跳声。 「户…户…新…」 「…母…母…」 ——！ 晴辉和晴彦分别看著我们这麼发出声音。 「千景，…他们…」 「再一次，父‧亲、母‧亲。」千景稍微凑近他们，慢慢的再重复一次。 「户…父…新…」 「…母…母…七…」 「好可爱~~~」我忍不住的摸了他们的头，虽然发音还不是很标准，但是，这是孩子们第一次对著我们说出的对话。 过去都只是对我们或是彼此发声音而已，这次他们可是努力的要叫我们的称谓呢！ 「很好！就是这样，不愧是我的孩子，赶快学会，我会买糖给你们吃。」 我忍不住的制止千景，「牙齿都还没完全开始长，怎麼可以先吃糖！」 「有什麼关系？小孩子都喜欢吃糖的。」 「不行，这样会蛀牙的，而且…现在他们还不能吃，会噎到的。」 「……那你说要给他们什麼奖赏才好？」 我可以感觉的到，这个男人，虽然没有很激烈的反应，但是孩子们的进步让他真的很开心。 所以，很殷切的要给他们奖赏。 连夫妻间稍微争执的对话，他都不在意，只是这麼关切的询问我的意见。 「例如先抱抱他们，或是帮他们洗澡之类的。」 「那我抱抱他们好了。」 「你不帮他们洗澡吗？这麼说起来，你还没帮他们洗过澡呢！」千景除了帮他们换过尿布，帮孩子们洗澡都是我和杏负责的。 「………你们帮他们洗就好了。」 「对孩子其实很温柔的父亲，你这样不行喔！不可以因为觉得麻烦就这样。」因为我多少跟他形容过帮孩子们洗澡的情形，我觉得他是因为不想又被孩子们惹恼所以想避掉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