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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工作性质经常会混淆和颠倒时空的原因，我们七个对自己过往的经历记得没有那么清楚，要么是颠三倒四，要么是被消磨了，要么就是像too那样，满脑子只记得枫原万叶，对万叶的一切如数家珍，而对别的（甚至包括他的主职工作）漠不关心。 我的话倒不像too那样，而只是单纯记不清了。 在我身上，这是否能算是一种“磨损”？ 会不会，调配员的身后都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记不清楚，是因为我在这里呆了太久，一万五千年，这么长的时间连石头都可能被磨烂，何况记忆。但你们这种几百年上千年级别的，即使是加诸魔神之身的磨损，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听完我对记忆的描述（我不能透露自己的工作），丝柯克皱起了眉头。 好像……确实不太对劲？ 不过在丝柯克今天提醒我以前，我倒真的没有意识到记忆混沌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没有意识到过这一点吗？” “没有。” “那看来应当有某些更高级更强大的力量，屏蔽了你的意识。” 丝柯克一边搅动着锅子，一边同我交谈。 “而且我能感觉到，你还在隐瞒什么有关你身份的东西。实话说，我觉得这很没必要，所以我猜，那也是更高级更强大的存在为你所施加的‘枷锁’。” “也许吧。” 我自我感觉，是主动要求保守秘密的，但至于那究竟是出于我自己的判断，还是有人改写了我的认知……现在我已经不敢确信了。 丝柯克轻叹一声：“说回正题吧，我还是希望可以从你身上借用一点力量。” “你都已经把我扔在锅里煮了，我还可能拒绝吗？。” “不能。简单来说，我要用锅里的这些东西，模仿你身上的那种‘枷锁’。” “你想用我身上的东西，去抑制尼古拉所遭受的，深渊的侵蚀？” “正解。” “你确定这玩意不会让他吃钉子？” “就算吃钉子，最惨不过他死对不对，反正现在的他如果被带走还是要死的。” “我竟然没法反驳……” “所以你煮完了吗？” “还没有，再煮一会。” “我真的要泡肿了！” “哎呀再煮一小会就好，达达利亚回来我就把你捞出来。” 这是一锅泛着诡异光泽的黑色糊状物。 “哇哦……”达达利亚不明觉厉地盯着锅子里的东西，“看起来和墨鱼汁煮的浆糊差不多诶。” “墨鱼汁煮的浆糊？是不是万民堂的那位香菱小姐又向你推销什么了？” “不，是我的同事曾经推荐过我一道枫丹特色美食墨鱼面。” “感觉和这锅东西完全没有关系。” 我终于被丝柯克从锅子里解放了出来，但和她那根不沾染任何污渍的长枪不同，我整个人就像在泥巴浆糊里滚过一圈，从头到脚被锅里的不明糊状物泡了个透，变成人形以后，身上没有一块地方不是黏糊糊的，怎么弄都弄不干净。 “师父，你有毛巾吗？三秀姐现在满身浆糊这个样子，你不给她擦一下？” “没有。那些东西都是元素力凝聚的，等会就消散了。” “咦惹，我希望它们散的能快一点。” 我厌恶地甩甩手。 丝柯克从锅子里盛了两碗黑色糊状物。 “现在，让我们去试验一下它的效果。这碗给那个璃月的小丫头，这碗给那个至冬的半大小子。” “预期的效果是？” 我问她。 “不知道！看着来吧~” 丝柯克一摊手，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北国银行破产计划（24） “丝柯克你确定你煮出来的玩意没问题吗？！” 在给志琼灌下去一碗这种不明液体以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扭动着，扭曲成了一个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姿势，阴暗地爬行起来。 她现在看起来像一只有四只爪子的蟑螂啊！ “要把她控制起来吗？” 达达利亚先我一步上去掐住了她，将她提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拎着一只四腿乱蹬的大蟑螂。 “让她爬，看她会去哪。” “你这……” “哎呀，我总得看看实验效果吧。”丝柯克撇撇嘴。 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因为这种事和她打一架，但我很讨厌她现在的行为，我得说。 “你总在无人区这么待着，你也会变成我这种性格的。”丝柯克见我皱眉，嗤笑一声。 蟑螂一样爬行的志琼飞快地蹿了出去，一边蹿，一边在身后留下一串黑泥的脚印。 我只觉得整个人都精神错乱了，但丝柯克和达达利亚都没事人一样，跟着志琼留下的脚印走了过去。 你们两个……？！ 知道在丝柯克那里一定得不到什么好回答，我选择跟上达达利亚，去追问他。 “不要用提瓦特的思维模式去考虑深渊，三秀姐。”达达利亚只淡淡地回了我一句，“再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带回提瓦特的情况下，实验中出现了任何的变化，那不都是好事吗？多一种变数，她就多一分回到提瓦特以后不变成一滩黑泥的可能。” “如果让她从此后变成一个四足爬行的蟑螂人，恐怕还不如……” “先看看蟑螂人后续会做什么吧。” 不，不行，我一想到志琼像个蟑螂一样爬行的样子，我就觉得无法接受。 啊啊啊啊啊啊！你们究竟是在深渊里看到过什么东西，能对蟑螂人都无动于衷啊！！！ 志琼蹿出去了好长一段路，一路上有些零零散散的，黑泥形成的怪物追过来，有的被丝柯克用她一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血红色单手剑砍了，有的则被达达利亚清理掉。 丝柯克这个使用红枪和红剑战斗的方式倒是会让人想起一些童话故事里的骑士……不知道那些故事背后的主角角色，是否就是她本人呢？ “她好像是在往她的来处走。”丝柯克注意到志琼前进的方向，“她越走越接近浅层，接近此世与彼世的边界。” “那里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吗？” “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蟑螂人志琼向前走了很久很久，我无法确定周围的方位，但是达达利亚和丝柯克都告诉我，她所处的位置几乎已经到达了两个世界的交界点。 然后，我在前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背包。 不同于她的测绘工具包，这似乎是个材料包。 蟑螂一样爬来爬去的她，在看到材料包以后瞬间恢复了正常，跑到包边，翻出纸张，放下肩上的工具包，熟练地拿出工具在地上搭建，开始测量周围的地形，进行测绘。 志琼的眼睛和我的眼睛所能看到的世界是一样的，她也无法在一片漆黑之中分辨出哪里是星空，哪里是地面。 我和达达利亚，还有丝柯克凑上前去的时候，都被她记录在纸张上的内容震惊了： 她没有将任何的地形画在纸上，因为深渊的地形超出了人类的认知，用人类的仪器也无法观测，用人类的画工也无法将其描述。 但是志琼依然用她自己的记录方式，记录下了她所走过的路途。 这张地图上有大量的连线和标点，每个点都对应着志琼为它留下的名字和高度坐标。 这让它看起来像是一张星图。 比如，从初始点（甲子，00），经由中间点（丙寅，25），可到达标点（黑金色的大锅与红发女子，20）。 只要找到这个初始点，找到志琼定下的正方向，就可以一路追寻这些节点，到达地图上的地点。 而志琼将她的材料包留在此处，材料包下压着的箭头所指的，就是地图的正方向。 “她这是在画地图？” 丝柯克问我和达达利亚。 “看起来是的，而且她一直就是测绘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