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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什么给达达利亚的信，送到北国银行去，等他来了再转交给他，合情合理。 这封信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信件。 我不是说它像是什么情报文书啦，只是这封信，信纸精致，笔迹娟秀，信上交融着来自纸张、墨迹和写信者身上的三种不同香气，怎么想，这都是一封情书吧。 给达达利亚递情书，这位少女勇气可嘉。 由菌子来做就更合适了——没人觉得一朵菌子会理解情书的含义。 菌子既然不理解，那去寻求主人的帮忙，应当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我转手将这封信交给了帝君。 帝君彼时正在院中逗鸟，我带着信封跳上桌，险些将他的鸟儿惊飞了。 “何事如此着急？” “帝君，这封信，按照菌子的身份，应当无法理解送给谁——所以得拜托您去送。” “哦？” “委托人支支吾吾地没说清楚，只说想要交给一个前一阵子总在璃月港出入的至冬帅哥，我也不太确定是谁，所以还是您去送吧。” “如此便送到北国银行去，就说这是交给‘公子’的，让他们转交就行。” “帝君，菌子不应当会说话，这信，得您去送。” “……” 帝君本想写个纸条附在信上，但一看到信件的信封，心下便了然了。 ——这是封情书，倘若他在上面加了个纸条写上“公子敬启”什么的，这不就成了他给公子递情书了么？ 但那封信显然是包含少女心事的情书，若是再转手他人转交，似乎又泄露了心意。 他看出了我这摆在他脸上，打得噼里啪啦响的小算盘。 “下不为例。” 他轻叹一声起身，拿过信件，去了北国银行。 ------------------------------------- 这种事情，只要他去做了，那后果只有一个：成为八卦者口中的谈资。 那次递过信以后，一些奇怪的八卦便在璃月港的茶摊棋局上传开了。 “听说了吗，往生堂那个钟离客卿去北国银行递了一封信。” “什么信，我看得分明，那是一封情书！” “啧，给北国银行的至冬毛子递情书，真是……（摇头）” “岩王爷仙逝以前，不是还见到过钟离客卿和至冬的那个狗屎执行官……叫什么来着？” “公子吧？” “对对对，就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不是也常有往来？” “难道说？” “说不准呀……” 不要指望能用解释的方法解释清楚，越解释越抹黑，越抹黑，越被坚信。 那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呢？ 当然是搞点更大的新闻，把这件事盖过去！ 盖不过去，搅和的乱七八糟也是好的。 “可我前两日在望舒客栈，还看到那位钟离先生和一个俊美的少年在顶楼相谈甚欢。” “还有这等事？！” 我一插进去，原本在一张茶桌边一般喝茶一边闲聊的两个大叔一下子跳了起来。 “唔……女侠看着面生，不知是何方神圣？” 此时他们面前的我，显出的并非是平时的菌子模样，而是我日思夜想的人类身形。 白发如雪，在脑后用一根黑色发带束上，又缀了一根苍蓝色的发簪，灰蓝色的眸子，一身璃月风格的劲装，腰肢纤细，身材修长，和寻常男子不相上下，肩膀上还缀着一颗玻璃珠仿造的岩属性神之眼。 “嘘。” 我向那两人比个襟声的手势。 “这是秘密，但我还看见啊，钟离先生似乎非常中意那少年人，还亲手为他下厨呢。” “？！！！” 趁那两人宇宙猫猫头的功夫，我便离开了摊位，径自往不卜庐去了。 这趟可是有正经事，好不容易变一次人形，我没那个功夫闲聊。 什么正经事？那还得从前两天说起…… 投喂魈鸟（1）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我，胡三秀，岩属性神之眼的调配员。 大半夜的，在荻花洲的水洼子里，狼狈地逃跑着。 跑的时候，背上背着杆鸟枪，怀里抱着个魈鸟。 你问我为什么人形和成年男子差不多高，废话，我也想变个小巧玲珑娇滴滴的仙人，可不变壮实点，怎么抱着魈逃跑！ 帝君——我不擅长打架！！救我啊！！！！！！！ ------------------------------------- 将时间再向前倒一点。 又到了两三个月就会经历一次的，帝君拔尾巴鳞片的时间。 这一次，没有什么盗宝团跑去炸山，他也不会再多拽一块尾巴肉下来。 但是，他拔到一半，突然向我递了消息。 ——魈的情况有异，麻烦三秀儿你先去接应一下，我很快就到。 帝君向我传讯时语气一如往常，但有几分匆忙，同我说完，便立刻断了联系。 能够让他说话匆忙，想来不是什么小事。 那时正是傍晚，我那小小的事务所总是在白天承接一些琐事活计，晚间通常无人来访，所以我索性直接离开，一路来到璃月的山野之外，寻了个无人的僻静地方。 岩元素在我周身汇聚，将我的形态变化。 我从一朵完整的菌子，化为飞扬在空气之中的万千尘土，而后随风而去，如同扬尘一般席卷天空。 是的，我可以化土为尘，借此快速移动。 我也就此问过帝君，我是否可能和归终有什么关系。 帝君：三秀儿你不要妄想高攀魔神之位。 彳亍口巴。 ——帝君，魈在哪里？ 我飞起来以后，才想起来，魈的元素力是风，我并不能直接感应。 ——无妄坡以南，荻花洲附近。 帝君倒是给了我一个还算清晰的定位。 ——魈他怎么了？ ——那附近残渣聚集，业障浓重，他身上药效将尽，在那种位置陷入苦战，恐怕不能支撑。 ——但是帝君，我非常不擅长打架。 聊天间，我已经越过了望舒客栈，就快到达目标地点附近。 ——我马上就到，你带他撤退，总还是跑得掉的吧。 也不知道帝君是不是在着急忙慌地收尾巴化形，通讯甚至有点小波动。 跑倒是能跑，肯定能跑，我跑的贼快，可是帝君你让我带着降魔大圣跑，有考虑过降魔大圣的想法吗？ 然而当我看到现场，我确定，魈的想法完全不重要。 这里不是什么交通要道，但环境的变化依然不可小视。 周围的不明力量浓郁得几乎形成了一片黑雾，简直就像是有什么泄漏了，污染了附近的空气一般。 我降低高度，聚拢身形，化为身段玲珑的女子——人形虽然不方便战斗，但方便施法。 我抬手升起尘土与盐砂凝聚形成的高墙，试图隔开这些雾气，在其中寻找魈的身影。 有些雾气碰到我凝聚的墙壁，便消散了，有些则视我为无物，穿过我的身体，弥散在空气中。 “降魔大圣——你在吗？” 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 循着我的声音，雾气中窜出了一只身形诡异的丘丘岩盔王，不由分说一拳头就向我抡了过来。 无妄坡和荻花洲怎么会出现丘丘岩盔王啊？！ 这玩意我真的打不过啊救命—— 我被吓得吱哇乱叫，本能地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在身后飞速凝结土墙阻拦它们。 结果，我越喊，周围因为我嘹亮的高分贝嗓音而聚拢过来的怪物越多。 我现在是什么？我是胡·火车王·灭团之星·三秀！[1] 这雾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吸引了这么多怪物？！ 这些怪物有普通的丘丘人，也有丘丘人萨满，还有深渊法师，甚至还有失去理智四处乱撞的岩龙蜥，像是从附近各地集合而来的，雾气里有什么在吸引它们吗？ 如果魈真的身在这片雾气中，那他…… x地一声从我身后刮过，我一回头，看到佩戴着傩面的魈闪现在我身后，三两下打倒了追击我的两个丘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