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小说

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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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总算,不让他,会有任何后悔的可能。 兰陵宫,摆了冰块的殿内,尤是冷清,千湄一直在殿外张望着,可直到晚膳过了,乐曲起时,都没有人来传话。 而蒹葭借着伤口疼痛不舒服,也不传膳,洗漱了,就睡到榻上。 千湄排徊在殿门口,直到月色渐浓,终是叹了口气,吩咐宫人退下,自个在寝殿值夜。 隔着纱幔,榻上的蒹葭睡得很安稳,没有任何翻身,好像早已睡熟,她蹲在那,子时,听到宫门口传来些动静,好像有人走进,却有刻意不让别人发声的动静,猛一激灵,她忙轻手轻脚走到殿门旁,打开殿门时,门外,却只是邓公公,她急走几步下了台阶: “可是皇上要来?”如今宴饮早已结束,自然不会再指望邓公公传旨让娘娘与宴了。 只是,不顾分寸地问出这句话,她自个都是惊了一下,在宫里浸润这么多年,在以往,饶是怎样,她都不会这般说话的,如今是怎么了,难道跟着一个傻愚的主子,也影响她的机敏了么? 邓公公撇了下嘴,拂尘一扫: “才出去多久,就这么不灵光,这话,也是你该问的?” 千湄自也是当过差的大宫女,没有被这话噎到,旋即利索地道: “那我不问,你且说,这么晚,到这是为何?” “咱家来呀,还不是为了送这盒药膏。”邓公公拂尘拿开,手心赫然放着一四方的瓷盒。 “我家娘娘早上过药了。”千湄瞧了一眼,“是皇上让你送来的?“ “别一直皇上皇上的,皇上日理万机,哪得空想到赏这个。”邓公公否认。 “刚才不是歌舞升平么。”千湄和邓公公的关系匪浅,也不忌讳地赌气说出这句话。 “罢了,这是傅院正才想起来的,说是祖传的秘方,对喉口的伤痕最是有用。”邓公公说罢,把这药膏往千湄手里一放,“你若不要,就扔了,咱家反正是送到了。” “嗳——”千湄欲言又止,终是下定决心,还是问了一句,“皇上今晚没问起娘娘?" “没有,方才散了宴,翻了胥贵姬的牌,这会子,早是歇下了。”邓公公两手一摊,拂尘从千湄的眼下拂过,只拂起千湄的蹙眉。 他没有再停留,只匆匆地朝宫门走去。这药,他是带到了,可主子不让说什么,他就不能说什么。 自古帝王之情多是薄凉,如今哪怕心里还惦记着,恐怕,红颜未老恩先断的日子也快了,而他,只伺候着该伺候的主子,对于其他的,都是谨言慎行,有朝一日,在海公公卸任后,他能荣登到那个位置,才算用断子绝孙代价换来光耀门楣。 是的,太监,说穿了,没法传宗接代,他邓家的门楣,就只能靠为奴来光耀。 而入了这宫里的,谁又是称着心,如着意呢? 蒹葭睡得昏昏沉沉,她不想睡的,可她怕等着,更让她难耐,所以不如睡去,睡梦里,仿似谁走到她身旁,温润的手抚过她尖尖的小脸,她的身子颤了一颤却是没有避开,只任由那手轻柔地抚蹭着,汲取着,手心的温暖。 是他么? 是他终究还是来瞧她了? 她不敢睁开眼晴,宁愿这仅是一场梦,一场,只有在梦里,她才能不逃避的温暖。 将脸熨帖在他的手心,她原本攫紧的心都渐渐平息,连喉口的伤处隐隐作着的碎疼,也不再有了。 静寂,安好。 陷入越深,分开时会越疼,所以,就当这是一场梦吧,梦醒,便了无痕。 在她真正陷入梦境时,他俯低身,在她苍白的唇上,淡淡地烙下浅吻…… 蒹葭起来时,千湄仍俯在纱幔外,睡得正甜。 其实,并不是千湄失职,只是她醒得太早,瞧了眼更漏,不过是四更天的光景,她便醒了,下意识地环顾房内,孑然一人罢了。 果然是场梦。 心底,有些柔软疼痛,但,总比,还留着些许的希冀,日后失落要好罢? “娘娘,您醒了?”蒹葭仅是把莲足汲进丝履,千湄便惊醒,掀开纱幔,走了进来。 蒹葭点点头,千湄从一旁拿过那瓶的黑盒子药膏,笑着道: “娘娘,您看,这呀,是皇上昨晚命人赏下的呢,娘娘正好睡了,奴婢就没来禀您。” 善意的谎言,有时候往往也是好的。 蒹葭略歪了螓首,瞧向那黑盒子,真的,是他赐下的药膏么? 不论答案是什么,她的脸上漫开淡淡的笑靥,伸手接过黑盒子的药膏,却听到,本该安静的四更天里,传来一些响动。 她下意识地起身,蒹葭忙拿了件轻薄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娘娘,您要去哪?” 她只凝神听着,千湄也细细听了下,终道: “是太后启程了呢,虽然俪景行宫不远,却也得耗费一日的路程,早些启程入夜前抵达,行在山路上,也安全些。” 果然,是太后启程了,她的手扶紧千湄,千湄识得她的心思,复轻声: “娘娘,昨日您那么做,皇上不可能没有计较,您若再去,一来,在皇上跟前,再添多一条不是,二来,反而也让太后的行踪,更引起六宫的揣测。” 她怎么不知道其间的利害关系,可,太后的身孕不稳,这般赶路,只不知,对那胎儿的影响是否会很大。而她能做的,或许也不过是送这宫里的一程。 “娘娘,好吧,奴婢可以扶着您在西门瞧上一眼,但您要答应奴婢,瞧一眼,就回来继续歇,好么?”千湄咬了下唇,终是下定决心做出让步,道。 这样的主仆对话,其实有些啼笑皆非的,可蒹葭竟还是点了点头。 千湄伺候她迅速换了套淡粉的绸裙,披上丝披,便扶着她从兰陵宫的西门口去,打开那侧门,走出门后的芍药苑,跟前的甬道,正是从关雎宫出宫的必经之路。 她站在那,看着太后的风辇早徐徐过去,有引路的宫灯照亮本不算暗沉的甬道,太后半倚在凤辇上,层层的纱幔后,只隐约瞧到一个背影。 但愿,太后安然无恙,但愿,胎儿安好。 蒹葭双手合十,默默许出这个心愿,却不料,抬起的眼,正时上一双潋滟的凤眸,此刻,那凤眸后,隐隐含着的,还有愠意。 是西陵夙! 从芍药苑往外,不仅能瞧到那处甬道,和乾曌宫,其实也不过隔了那条甬道。 而西陵夙,不是一个人,他的身旁,还有胥贵姬,或者,更确切地说,拥着胥贵姬,由几名近身宫人簇拥着,颇为闲适地从那甬道旁的鹅卵路走来。 “皇上,您说,宫里新栽的奇花在哪呢?”胥贵姬不知是没瞧到蒹葭,还是故意视而不见,只娇柔地问着,身子半倚半偎在西陵夙的怀里。 是了,明日是西陵夙免朝的日子,按着规矩,他不用在卯时起身,可,现在还在御花园中闲游,显然,也是一反常态的。 而,太后的仪仗刚刚离开,他终究是不舍太后离宫,还是对太后腹里的胎儿仍是有着计较呢? 这些,都不是她该去想的,眼下,她该想的,是西陵夙眼底有着明显的愠意,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名帝君眸底染上愠意。 是因为她么? 他让她莫要理会任何事,她理了。 他让她莫要擅自出宫,她偏是出了。 冥顽不灵的她,只想着送太后一程,不顾太医说的,她的身子需要静养,夜深露重,寒气侵体,更是不适宜出来的。 如此,他岂能没有愠意,件件桩桩,她回宫不过两日,便都是触了他的逆鳞。 “呀,是钦圣夫人呢,这么晚,夫人站在那么偏僻的苑子是做什么?皇上,您不是昨儿个才说,夫人在宫外受了苦,身子违和,让嫔妾等都不要去打扰夫人,怎么——”胥贵姬嗫嚅着,瞧到西陵夙脸色不悦,立刻噤了声。 “是啊,朕只当爱妃身子不适,却不知朕的爱妃是好得很。”西陵夙薄唇浮起一抹笑意,那笑意极冷,极寒,“爱妃,既然身子已然大安了,太后如今又离宫静养,明日开始,这六宫的凤印就交爱妃代执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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