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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装诶。”折柳亲了亲他的下巴，“只有情侣才能这么穿呢，老公……” “真的？”魈垂眸看她。 折柳环住他的脖子，“只有超级喜欢对方的人才会想穿一样的衣服呢。” 魈看着她不说话。 “超级超级超级喜欢。” “……好吧。” 片刻后，穿着猫猫睡衣的折柳跪坐在魈面前，一本正经地帮他把帽子戴上了，然后伸手摸了摸猫耳朵，“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眉心的紫菱上。 “好了？”魈一脸冷静地看着她。 “嗯？”折柳微微歪了歪头，“什么？” 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了柔软的床上，上仙的猛禽本性展露得让人猝不及防。 “该我了……” 次日，醒来的折柳抱着自己的猫猫睡衣陷入了沉思。 她感觉这件衣服有点危险。 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围着浅绿色小鸟围裙的魈出现在了门口，看着钻回被窝里的折柳，很轻地笑了一下，温声道：“不是说今天去看花海吗，还不起？” “坏蛋……”折柳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显得囔囔的，“太累了，不去。” 魈走到床前俯下身，“那我抱你去吃饭？” “不饿。” “生气了？” “哼。” 魈略微眯了眯眼睛，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我陪你继续……” 折柳猛地坐了起来，捂着自己不小心扭了一下的腰，眼泪涟涟地道：“吃饭吃饭，等会儿就出门。” 魈顺势将她拦腰抱起。 折柳吓得忙去捂他的眼睛，嗔怒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魈笑了一下，凭借着自己的记忆顺当地将人抱到了衣柜前的桌子上，甚至贴心地问：“需要我帮你吗？” 折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痕迹，感觉这鸟仗着是在梦里，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便气鼓鼓地推了推他的胸膛，“不用。” 出门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二人打车到了郊外的薰衣草花海，满目的紫色让人感觉是到了另外的仙境。 折柳拉着魈的手走了进去，果然在花海中心位置找到了一个木秋千。 她坐上去舒展了一下腰身，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眉眼弯弯地笑道：“来嘛。” 魈看着阳光下笑靥如花的恋人，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刚坐下就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伸手替她捏了捏侧腰。 一阵清风吹来，推着木秋千微微摇晃着。 折柳拨了拨他额前的发丝，忽然捂住了心口。 “怎么了？”魈眉头紧皱，紧张地问道。 “被上仙的美貌伤到了。”折柳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可以索赔吗？” 魈松了口气，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问道：“你想让我怎么赔？” “赔我一个契约。”折柳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似水的眼眸仿佛揉进了满园的春色。 “你说。” “唔……以后呢，魈上仙要好好地、快乐地生活，不止为了职责和承诺，不止为了璃月和他人，也要为了自己……” 魈握着她腰身的手不禁紧了几分。 折柳被捏到了痛处，“嘶”了一声，在他开口前抢先解释道：“没有别的意思啦，就是上仙这么舍己为人，总是奉行极端利他主义，我身为你老婆，很难办的……所以，以后也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好不好？” 魈感觉几只飞鸟离开了自己的心田，拉扯出纠缠不清的思绪，他想要伸手触碰，却怎么也抓不到根源。 “好不好嘛……”折柳伸手捏他的脸。 魈忽然紧紧将她抱在了怀里。 “那你答应我……” “嗯？”折柳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发丝。 “不要离开。” 折柳笑了，“我能去哪啊？” 魈不满意这个回答，仍然抱着她不松手，在她颈边蹭了蹭。 “好好好，”折柳安抚性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你守护璃月，我守着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满星河（十一） 夜晚的城市, 灯火辉煌。 折柳和魈十指相扣，沿着林荫道一路往回走，结果路刚走了一半, 天上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折柳四下张望了一眼, 发现了街角的咖啡店, 便捏了捏魈的手指, 对着咖啡店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先进去避避雨吧。” 魈点点头, 跟着她走了进去。 这实在是一家很小的店，只在临窗的地方设了几张桌子。老板和猫都懒洋洋的, 见有人进来了也不去主动招徕, 任他们什么也不点就占了一张桌子。 折柳看着窗户外面滑落的雨滴，忽然凑上去哈了几口气，然后用手指在上面写了一个“魈”字，并用一个心框了起来。 紧实的胸膛忽然贴到了她的后背上，魈伸出手, 学着她的样子，也在玻璃上写下了“折柳”两个字，然后用一颗更大的心, 连同旁边的“魈”字一起圈了进去。 晚上寒气重, 他的外套早已脱下来给她穿了, 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色的无袖背心，还因沾染了雨丝而紧紧贴在了身上，肌肉轮廓尽显。 折柳咽了口口水, 伸出两根手指, 沿着他右臂上的青纹轻点, 最终覆上了他的手背。 青纹不出所料地亮了起来。 魈看着窗外的灯光, 面无表情地反手将她作乱的手指扣在了掌心。 折柳不动了，很安静地和他一同看了一会儿窗外的灯火，然后困倦地垂下了眼睑，声音都有些含混不清，“抱抱……” “我带你回去？”魈在她耳边问道。 折柳“嗯”了一声，小声嘟囔道：“想吃小蛋糕……” 魈将她往怀里拢了拢，“现在？” 已经完全合上双眼的折柳不说话了，习惯性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然睡了过去。 窗外透过斑驳树影的灯光斜斜打在她的侧脸上，让这个不算隐秘的角落多了几分晦暗的暧昧。 穿过摇曳的光影，魈低头吻上了她柔软的唇。 “唔……”折柳睫毛颤了颤，却没有睁开眼睛，轻微哼了一声后便任由他亲。 像一只无论何时都会摊开肚皮给人摸的猫。 好乖。 魈扣住她的十指，想起了他们在荻花洲的初遇。 他一直疑心折柳在那之前就认识了自己。因为那双眼睛，从一开始就藏着太多让人难以忽视的情绪。 她无数次说起，“因为是魈啊，所以才喜欢。” 她拥有一颗永远热忱，永远满怀爱意的心，跨越星海，来到他贫瘠荒芜的世界，种下了一片柳树林。 但是他心中的不安却在加大。 天命是夜叉最能感知到的劫难。 可她的一切却仿佛是一个谜团，哪怕进入了她的美梦，也触碰不到最深层的秘密。 诸行无常，一切皆苦。 他本来已经习惯了，也明白未来和结局难免悲戚。 他不畏惧死亡，凡尘欲望于他而言，亦不过是千年中的云烟。 是她突然闯入了他的世界，带着让人眷恋的甜。 让人尝一口便食髓知味，步步沦陷。 美梦易逝。 那你呢。魈伸手抚上她的脸，胸口仿佛堵着一块巨石，让他几乎有些难以呼吸。 折柳在睡梦中仍然眉头舒展，嘴唇微微动了动。 魈低下头，就听到了那两个几乎无声的字。 “爱你。” 胸口的石头轰然崩裂。 折柳醒过来的时候，刚哼哼唧唧地伸了个懒腰，腰身就被一只手握住了。 她“诶”了一声，一翻身就滚进了他怀里，稀奇道：“你怎么还没起？” 之前在望舒客栈的时候，魈在晚上也总是不定时地离开，除了雷雨季节会留意她的情况，在打雷前赶回去，她基本就没在清晨的床上见过他的面。 进了梦境后，上仙仍然保持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在她醒过来之前就起床做早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