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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前阵子看了很多书，好像记忆力恢复了一些呢。”郁焉悄悄冲他眨眼睛，“我哪里讲错了吗？你爸爸不是这样的人吗？” “我……”郁澜汗都要下来了，他哪儿来的爹？ “你不要打扰妈妈和朋友聊天。”郁焉拍拍他的手，“放心，知道你只待一个小时，我只讲半个小时哦。” 看她可爱地用手比出个“ok”，郁澜就是想阻止她瞎说八道，也狠不下心来了。 罢了，造谣就造谣吧，反正小妈又不知道。 于湳这回去见于帘，好歹看到的不是臭脸，于帘专心致志地做着一个精美的小机器人，忙得根本都没工夫看他一眼。 “小妈。”于湳喊了她一声。 于帘漫不经心地应着，“嗯。” “小妈！”于湳又喊了一声。 于帘闭着嘴，漫不经心都不想表示了。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于湳懊恼地坐在一边，“平时电话也不给我打，我来见你也不理我，您现在根本就不需要我这个儿子了吗？” 于帘不理会他的抱怨，专心地试验着手里头的小机器人。这个小机器人只有两根指头大小，精巧漂亮得不行，不过就是功效不太多，只会讲故事。 讲什么故事呢？ 全都是于帘这阵子所做的梦。 以前还不会这样，她本就睡眠不太好，更别说做梦了。但是那天和郁焉从山坡上回来之后，她就开始各种做梦，梦里总会出现两个女人，发生着不同的事情。 上次答应了要重新做个机器人给郁焉，顺便就再给她讲些故事得了。 于湳到最后也不闹她了，安静看着于帘和桌上那个小机器人。小东西先是跳了一段特别滑稽的舞蹈，然后就开口说话了，奶萌奶萌的机器音。 “今天我们来讲什么故事呢？要不就讲一讲，大y和小y，在学校里遇见大恐龙的故事吧！” 于湳被口水呛着了，“讲啥？” 小机器人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大y和小y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大y的成绩不是很好，所以老师就让班级里成绩最好的小y做了大y的同桌。有一天，大y正在课堂上睡觉，小y突然叫醒了她，说窗户外面有一只大恐龙！” 于帘靠在柔软的椅背上，眉眼温柔地听着。 于湳想着，这不就是外面市面上买来给小朋友玩儿的东西吗？而且现在，谁还喜欢听故事，分分钟就能进去一个全息的虚拟游戏世界，想看恐龙？真实到吓哭你。 小机器人还在绘声绘色，“大y看着那个巨大的恐龙，简直惊呆了！害怕的小y躲进了她的怀里，瑟瑟发抖，似乎要哭了。小勇士大y可不能让女孩子哭！于是大y双手抱紧了小y，温柔地伸出手，抚摸着小y的脸，轻声安慰她道：别怕，有我在，大恐龙会被打跑的！” 哎哟，这么煽情。于湳心想着，他听着都要感动了。 “紧接着，大y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小y的肩上。我们的小勇士大y抱起了小y，将小y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用自己的嘴唇吻去小y的泪水，然后又吻了小y的脸颊，再接着是……” 等等。 不是，大恐龙呢？ 于湳简直惊呆了，这什么迷幻睡前故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于帘，扯着嗓子喊了一道：“小妈，你这做的什么玩意儿啊！哪儿来这么变态的脑洞！” 于帘听得如痴如醉，也不让小机器人再讲下去，轻轻用指腹碰了碰它的头，小东西便直接关机了。 她站起身，揣上东西，“走，跟我去送礼物。” 梦也许会一直做下去，大y和小y的故事也会变成一个长长的系列，虽然现在只更新了几篇，但是未来不会断更的。于帘可以远程编辑程序，不断地刷新小机器人的数据库，保证郁焉每天睡前都可以听到不重样的故事。 她觉得自己可太有才了。 出了电梯，于湳还是不知道于帘这是要给谁送礼物去。他想问又不敢问，是送给大妈的吗？万一是给别的女人的，他能抢回来吗？ 快到门口，于帘和于湳都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然后，再说我们家郁澜。我跟我老公打澜澜出生起就很抓紧他的教育，他十多岁就已经学会了好几门语言，全世界的大城市他都去上过学，什么好学校都去了个遍，最后呢，他去南极上的大学！因为他很喜欢看极光，顺便还说研究什么造福全人类的计划去了。” 郁焉讲得有些口干舌燥，好在她的听众们都很配合，“天哪，南极的大学！那边是不是学费都很贵啊，毕竟办学校也不容易的！” 郁焉认真附和，“对，贵死人了！” 于湳没忍住噗嗤起来，他偷偷给郁澜发信息：【哥，你可以啊，南极那边造福人类挺不容易的吧？】 郁澜很快回他：【……闭嘴】 于帘却戳在门口不想进去了，沉着脸，极度不开心。 于湳兴奋地推她，“小妈，走啊。怎么不进去，不是送礼物吗？” “你叫我小妈，是不是还有一个大妈？”于帘脑子算清楚，记住了这个，“你大妈人呢？送你去南极上过学吗？” “什，什么？”于湳瞪大眼睛，想笑还不好意思憋着，“你不会是信……” “你大妈关注你的教育问题吗？”于帘脸臭着，“有比那人嘴里的老公做得好吗？还有，你造福全人类了吗？” 令人无比熟悉的醋精，在此时上线了。 于湳：“我……” 于湳简直要崩溃了。 杀了他吧，他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他卷进两个记忆都出问题的人里面来？ 好在这时，吹牛精郁焉终于吹嘘完了，花姐她们还听得意犹未尽，“郁焉呐，我们下次再来找你聊，你以前这日子也过得太有意思了……诶！老于！” 郁澜亲眼看着，刚刚吹牛技能满分的、他的大妈，在听见那个称呼之后，一秒从一只嘚瑟的奓毛刺猬，变成了一只恨不得藏到石头后的鸵鸟。 于帘还带着于湳，没办法只好寒暄了几句，等花姐她们走了，于帘才迈进屋子里。 郁焉心脏砰砰跳着，自己刚刚提了“老公”，也不知道于帘听到了没有。她抬起头，看了眼于帘，又看了眼于湳，最后还是把视线转回到于帘脸上。 “你来，有……事吗？” 于帘心里吃着味，不说话。她走过去，把口袋里的东西摸出来塞到郁焉手里，“上次答应给你做的。床头摆的那个就扔了吧，丑死了。” 还期盼着于帘能认出自己来的郁澜：“……？” “你儿子？”于帘看了郁澜一眼。 郁焉点点头，也看着于湳，“你儿子？” 于帘点头。 郁澜和于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苦涩与无奈。 “你刚刚说你老公，你想起来了？”于帘本来不想问，但是忍不住，“听起来挺厉害的，你以前还挺幸福的啊？” “嗯……”郁焉想着，还是听到了啊，“我好像想起来了一点点。我老公的确是一个很优秀很厉害的人，记忆里，好像不管出现什么问题，他都能解决。” 于帘干巴巴地应着，“哦。” 两个人都知道自己在外面有个老伴，但是那所谓的老伴却从来没有联系过她们。唯一陪伴在身边的，是眼前的人。 上次在山坡上，暧昧的气氛分明萦绕着，但却没有人挑破那一层。 郁焉像试着挽回些什么，“说不定，你的太太也是一位很优秀的人呢……” 郁澜和于湳绝望地一闭眼，大妈，不会说话就别张嘴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