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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年了，她早已经把自己锻炼成了一个“不那么欣赏郁焉”的人，可是在电视上看见这个人，亦或是看见她名字的那两个字，心潮还是会突如其来地澎湃一下。 毕竟是曾经，那么那么，仰慕过的人。 柴可可和郁焉的联系没有断，平均每年会聊一两次天。郁焉的消息去网上搜一下就有，她虽然名气不大，但是参加的活动很多，基本上平海市的一些大新闻里都有她的出现。 柴可可不大好意思去问她的近况，因为毕竟自己都了解得差不多，至于感情状况……不用问也能猜到，除了于帘还有谁？ 她想对郁焉讲一讲自己的近况，讲工作上遇到的麻烦事，讲生活里又碰上了哪些倒霉的人，柴可可想把分离带来的距离感尽可能消灭掉，不过……从来没有成功过。 她想见郁焉，但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见，也不知道自己见到她之后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但，就是想见。 钟隽端着碗走近，柴可可盯着发呆的那个头像他再熟悉不过，心里愣了一下，然后趁柴可可不注意，一把抽走了她的手机，直接摁灭了屏幕。 他板着声音，“吃饭去，看什么呢？” 柴可可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洗过手之后坐到了餐桌上，四个人把不大不小的餐桌填得满满的，有一种团圆的幸福在她心头漾开。 柴妈妈吃了几口之后，看了看对面柴可可和钟隽，状似无意问道：“诶，小隽，你怎么还没谈对象啊？我跟你妈都替你着急，可可也是，都那么大年纪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钟隽捧着碗，扒拉了几口，“我还小呢，这有什么好着急的？同样年纪里，柴可可才应该更着急吧，啊？” 说“啊”的时候，他坏笑着用胳膊肘撞了撞柴可可。 柴可可烦死他，往旁边挪了挪，“别瞎动我，吃你的饭。操那么多心，你是社区主任吗？” 柴妈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柴可可碗里，又吃了几口饭之后，又突然说道：“小隽，我听你妈说，你上大学的时候追过我们家可可啊？” 话一出口，柴可可和钟隽都被喉咙里的饭呛到，两个人疯狂地咳了起来，捶胸顿足、极尽痛苦，然而互咳期间，他们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又尴尬地各自撇开。 柴爸爸责怪地看了眼自己老婆，接了两杯水递给他们，“吃着饭呢，吃完再聊不行吗？” 柴可可咕隆咕隆喝完一整杯水，把杯子往桌上一摔，直接拖着行李箱回了房间，“我困了，晚安！” 钟隽独自捧着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埋头继续吃饭。吃完了他想帮忙收拾桌子，被柴妈妈一胳膊挡开，“我来，你去看会儿电视吧。” “阿姨，我现在不是很想看电视……”钟隽有点尴尬，但出于责任心，还是选择没有开溜。 柴妈妈擦着桌子，柴爸爸站在一旁，两个人都瞥了钟隽一眼，钟隽只好继续说道：“我妈没说错，我上大学的时候是追过柴可可，我们俩……也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就分开了。因为时间比较短，也就没有和你们多说。” 虽然是没有多说，但钟隽好歹跟自己妈妈说了，柴可可倒好，一个字都没告诉家里人。 柴妈妈停住手，一扔抹布，朝着钟隽走了过去。 钟隽怂得直往后退，“阿，阿姨……” “在一起了多久？”柴妈妈把钟隽逼到墙角，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大块头的男人，“为什么追可可，又为什么分手？” 钟隽老老实实交代：“在一起两个月零五天。追是因为我喜欢她。分手是因为她不喜欢我。” 柴妈妈：“……” 她回过头，看着柴爸爸，“柴可可这么渣？” 柴爸爸：“……” 在房间里竖起耳朵偷听的柴可可，“……” 钟隽话只说到这儿，两腿发软只想逃跑。他低下头，靠在柴妈妈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柴妈妈眼神顿时一亮，立刻松开了钟隽，让他成功逃脱。 柴可可从微开的门缝里看见这一幕，疑惑地皱了皱眉，正想冲出去问钟隽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走到门边的人却突然回了个头，朝她看了过来。 柴可可又赶紧“砰”一声拍上了门。 现在的红园离顾主任家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于帘本来想着要把郁焉扣下来，不让她回红园。不过想到红妈妈应该不喜欢自己这样，还是忍痛割爱了。 尽管把郁焉放了回去, 但于帘还是一有空就跑去红园找她, 顺便帮着照顾照顾一屋子的小屁孩。 过年的生活总体来说是幸福的……如果于帘没有发现小艾竟然和郁焉住一个屋的话。 郁焉本来正在做土豆泥，穿了件v领的米白色毛衣, 纤细的锁骨露出来特别好看。于帘进厨房看见这么一位美丽的贤妻良母，没忍住就开始动手动脚。 白日宣-淫到底不符合道德，郁焉缓了几口气，抱着于帘的脖子，“咱们去房间……悄悄的……别让小屁孩看到了……” 于帘环住她的腰, 咬着声音笑, “好的，老婆。” 天气特别好，阳光晴朗，这是天时；二楼没人, 小屁孩全都在院子里, 这是地利；红妈和苏婉婷出门去买菜了，这是人和。 门被于帘用后背撞开, 郁焉被亲得有些接不上气，因此脑子也有些短路，忘记早上苏婉婷根本就没有收拾她打的地铺。 等那略显凌乱的大床, 和大床旁边略显凌乱的“小床”全都映入郁焉的眼帘时，她才张嘴愣住，忘了有这一茬了。 于帘见她停住, 便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她只看了一眼, 低头望向郁焉，“谁？” 于帘被勾得嗓音低哑，但是低哑的声音得看在什么环境里出现，比如刚刚，就是很动听的存在，比如现在……只是让郁焉头皮发麻而已。 郁焉没从她怀里挣脱，反而手脚并用缠了上去，她双手扳正于帘的脸，正色道：“于大帘，我如果说那是红妈，你会信吗？” 于帘压着嗓子，“……你骗我试试？” 郁焉被她的正色吓到，转念又想到，于大帘同学学习、工作都很认真，吃醋作为她的人生必修课，也早已学得炉火纯青……这次看来又惹麻烦了。 她垮下肩膀，坦白从宽：“是小艾。没房间了，红妈让我和她挤一挤，不过你也看到了，我在床上她在地上，隔得很远的。” 于帘看了看那所谓“很远”的距离，冷笑一声，“……呵。” “小艾喜欢的人是你，我和她住一起，你不应该担心我们会打起来才对吗？”郁焉仰长脖子去亲吻于帘的唇角，开始耍赖，“于大帘，我好困啊，我们睡一会儿好不好……” 于帘站着没动，任由郁焉各种撒娇，都不为所动。 郁焉败下阵来，撑着脑袋笑，“啊……于大帘，你真的吃醋吃得太认真了，别这么严肃好不好嘛？” 她根本就不觉得苏婉婷会对她们造成什么影响，而且她这个最应该吃醋的人都没有酸起来，眼前这个幼稚鬼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郁焉粗暴又简单，直接拽下一件毛衣，想要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 “我向来很认真，不管是吃醋，还是……”于帘终于松口，但是她不想在这个房间里，转而拉开卫生间的门，把人推了进去，“干你。” 闹完之后晚饭都快做好了，郁焉昏昏欲睡，于帘偏不让她睡，守在衣柜旁边，让郁焉收拾东西，跟她回顾主任家住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