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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奶白色的盒子里，甚至还装着一盒她极想吃、但一直嫌远没有去买的蛋黄酥。 周围人只说她有多疼郁焉，可是都没什么人知道，郁焉疼起人来有多让她喜欢。 “喜欢吗？”郁焉久久得不到回应，难得精心准备一次，尴尬地脑袋都要起火了，只好用身体上的亲密来掩盖，她从后抱住于帘，侧脸去看她，“于大帘，你……” 声音顿住。 于大帘眼圈红红的。 她们谈恋爱从一开始就和别人不一样，两个人在很多方面都是相似的，都有些早熟，都早早地明白了恋爱的深层意义是责任。 会陪着做对方想做的傻事，却极少一起出去喝饮料看电影。 今天，这次，算是破例了。 “这么感动啊？”郁焉松开手，转到于帘面前，仰起脸看着她的眼睛和微皱起来的眉，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她紧绷着神经，初次挑战，完全慌乱。 “感动死了。” 于帘张嘴，嗓眼哽得有些疼，她看着郁焉的眼，“以后每年可以都这样吗？” 既然起于成熟，不如归于幼稚。 郁焉噗地笑了出来，一把扑进于帘怀里，“看我心情吧，你他妈吓死我了！” 于帘抬手拽下来一只气球，又拽下来一只，她把绳结打在一起，想幼稚到底，“我想把这球放出去，可以吗老婆？” 郁焉笑，“发病了是不是？” “有点不知所措。”于帘眨眨眼，“感觉回到谈恋爱的时候了……那时候我们都没有这样过。” “你能别说的像七老八十似的吗？”郁焉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回头看着于帘，“来吧，想放就放，挨骂也行。” 于大幼稚便走过去，把球放了，风卷起两只单薄的气球，向着空旷无边的远处飞去，渐入夜幕。 两个球还是粉色的桃心，土气得可爱。 “这是郁焉儿对我的爱。”于帘弯腰搂住郁焉，手掌在她腰上摩挲，低声又道：“还有我对郁焉儿的爱。” 郁焉看出来于帘是真的开心，终于放松下来。微一仰头正要说话，却接住了落下来的吻，她的眼睫动了动，然后轻轻地上下闭合在了一起。 于帘厚起脸皮来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反而是这种时刻失了智似的，不知道如何表达，不知道怎么反应，她细细地在心里想着——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见比郁焉好的人了。 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了。 晚些时候老于和顾秋简的信息发来了，于帘正盘腿和郁焉一起坐在地上，一边拆礼物一边吃蛋糕，昱昱立在她们旁边，狗粮吃了个饱。 老于的贺生方式一如既往：【乖乖，二十六年来，爸爸从来不后悔生下你。】 附带一个超大红包。 于帘领了钱，又去看顾秋简的消息：【宝宝，不管你长到多大，你都是妈妈怀里的小宝宝，找事还是要挨揍的。对了，过年我回家，你跟着焉焉一起回来得了。】 也附带一个超大红包。 于帘简单回复了他们：【今年生日挺开心的，照顾好自己。】 成年了，不可避免地会和父母产生些类似“不知道该沟通什么”的问题，但是家人有多爱自己，是个人都能感受到。仅凭着这些细碎的关心，也足以把这段关系支撑到一辈子的长度去。 于帘知道他们各自都在忙着自己的生活，不多闲聊，又给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打了电话。郁焉倒很喜欢这些热闹的时刻，于帘懒得琢磨和老人家聊什么，把发挥空间让给了郁焉。 挂电话的时候，两边老人都说了回家过年的事。 于帘拆开一顶棒球帽，倒扣在脑袋上，抓住郁焉的手捏了捏，“今年过年想好了吗，回不回去？” “回哪儿？”郁焉似是茫然。 这些年来因为工作的原因，郁焉几乎没有脱身回老家的时间，于帘也被项目缠着无法脱身，两个人都是紧赶慢凑出几天时间来，一个回南方，一个回北方。于帘在爷爷奶奶家待不了几天又得转去南方，见完外公外婆再待上几天，年还没过完就得和郁焉一起回平海。 哪怕是这样的机会也不常有，反正就是忙，也说不上来多忙，但是该闲着的时候绝对是很忙的。 “咱们凑齐十天假，一半时间呆北方，一半时间呆南方，怎么样？” 于帘用最公平的办法把问题解决了，但是说完了心里也没底。她现在手上好几个项目，有一个年底要交工，就算公司那边过了，导师也得扣着他们反复修改。 郁焉也正卡在升职的关键点，听完之后愣了愣，最后狠挖一勺蛋糕塞进嘴里，愤愤不平地用吃东西来填补心里的不愉快。 于帘拉过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轻触轻放，宽慰道：“根据以往的经验，咱们一定能凑齐这十天的。” 郁焉心里无望，面上还是摆上期待，“知道啦。” 她突然眨了眨眼睛，于帘的手收了回去，她人反倒跟着黏在了于帘身边，一脸预谋地看着于帘，问道：“于大帘，你想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家？” 于帘抬头望了望，又左右看了看，有老婆有宠物，这不是家么。 “你对于家的定义是？” “就是那种有几个小孩儿叽叽喳喳的，你每天会多很多烦心的事，要么是老师打来的警告电话，要么就是别人家长打来的告状电话……然后小孩儿长大了你还得牵肠挂肚，总是挂念着他们回不回来过年——这样的。” 郁焉说完，眼睛放着光地看着于帘，闭紧了嘴。 于帘的手抚上郁焉的耳朵，轻轻捏了几下，郁焉怕痒地一躲，听见她问，“郁焉儿……你不会是想生孩子了吧？” 语气轻飘飘的，听起来格外悲壮。 “怎么可能！”郁焉一掌拍在于帘胳膊上，武力值那么多年也没减退多少，险些去人半条命，但语气还是怂，“我就是说说……” 于帘安静看着郁焉，“那你是想领养-孩子？” 一语被道破藏在心里许久的想法，郁焉颇为不好意思。但是养孩子不是养昱昱，她不能随意做决定，于是一心就想获得于帘的一句可以。 多年感情养起来的默契，于帘心情颇为复杂，她看了看昱昱，又看了看这梦一样的、被精心布置过的房间，突然就明白了。 她说最近怎么日子过得这么顺呢。 郁焉一节一节地给她按着手指，委婉地讲道理，“于大帘，你就不想做妈妈吗？家里多了一个人来分担我的注意力，你不开心吗？” 她抬眼，从于帘眼里看出了答案——【你觉得呢？】 郁焉于是一把扔开于帘的手，“你不喜欢小孩儿吗？明明以前你对红园的小朋友都很好，于大帘，你变了！” 于帘最怕的就是这句，心惊肉跳半晌，她艰难开口，“我那不是爱屋及乌吗？” “我现在领回来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啊，我们可以互相爱屋及乌。”郁焉撇撇嘴，祭出撒娇大法，“这辈子就咱们俩是不够的，昱昱也会老，到时候这个家就太冷清了，你忍心看着我们晚年无人善终吗？” 于帘一眼哪儿能看到那么远，“郁焉儿……” “我想有一个孩子，也不是，想有两个，三个四个也行，只要准我领养那么多。”郁焉抱起膝盖，下巴磕在上面，萧萧条条的表情，“有时候觉得家里太空了，心里除了你没有别人，这种感觉有点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