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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可能就是这个样子，郁焉儿，我也就这个样子，外在摆在这儿，你喜不喜欢的，我也没办法左右你。”于帘的眼神无比认真，“但是内里的灵魂，你可能窥见过一星半点的，喜不喜欢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对于你……无论是外在还是那一星半点的灵魂，我都喜欢得要了命了。” “郁焉，你知道，我对很多女孩儿都有好感……可是某些时刻，我能想起来的人只有你。” “所以，你就把话撂这儿吧，做不做我女朋友？” 郁焉脑子卡了几秒，“……我不知道。” “我这辈子真是都没干过这种事儿……”于帘叹完，顶着郁焉好奇的眼神走过去，然后她蹲下，尽力和郁焉平视，轻轻在她唇上碰了一下，“有感觉吗？” 有，快他妈的麻死了。 郁焉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摇头，嘴硬，“没有。” 于帘一时无语，眼神四处瞥了瞥，最后硬着头皮，伸出舌头在郁焉唇上又舔了一下，颤着闭上眼睛，用气音问道：“……那现在呢？” 咚，咚，咚。 滴—— 郁焉觉得自己要死了。 两道心跳声交叠在一起，奇异地重合了。 速度七十迈，心跳是贼他妈的快。 郁焉僵了身体，两只手都握成了拳头放在腿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个看见了新世界的孩子，又懵懂又受惊。 她看过的小电影数不胜数，看到两个女孩子接吻的时候心跳会加速，只是奈何一直没实践过。 那些小说里也写了——大部分人真正接吻是不会有生理反应的，大多数的反应都来自心理，如果有一天真的因为一个吻而感到腿软，那么就是遇到真的心动之人了。 她昨天软了一回，今天又软了，这足够说明问题了吧？ 郁焉脑袋乱糟糟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她垂眼看着于帘，忍不住想嘲一句，“你这么流氓一女的，在这儿装什么纯闭什么眼？” 但是气息交融，她忍住没把这句话说出来。腰僵了太久有些支撑不住，郁焉轻轻一动，于帘就睁开了眼睛，清亮的眸子一和她对上，就好像野火燎了原，在她心里掀起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于帘再也忍不住，仰长脖子咬了过去。 郁焉有点扛不住，奈何没力气去把人推开，只好骂她，“靠，疼……” 骂得于帘都要起反应了，全身酥麻，过了电似的。 她像床上那只巨大的狗熊一样趴在了郁焉身上，重量全压在人家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人家的脖子，还抓着人家的手放在手心里搓揉。 郁焉简直想死……他妈的，她是一个t啊…… 进化不完全的t在高阶进化版的t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乖乖服输就是。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于帘又犯病，边舔她，边一下一下地叫她，“郁焉儿，郁焉儿，郁焉儿……” 郁焉手抽不出来，脖子又痒，躲也躲不开，她只好抓住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你不是说……我永远失去和你在一起的机会了吗？” “这你也信？”于帘是“没脸没皮”这个成语的代言人，“除了和我喜欢你有关的话，其余的一句都不要信——我怎么可能会只给你一次机会？” 郁焉还在挣扎，脑子一抽，问了那个几乎所有女孩儿都会问的问题，“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于帘噗嗤一笑，她微微直起身子，“郁焉儿，咱俩其实没撞号吧？” “……去死。” 于帘表白的话说了太多，自己都嫌腻，于是一句话总结自己人生第一场巨大的心动，“我喜欢你是郁焉儿，就这样，没其他的了。” 多他妈不负责任的答案啊，却让郁焉听红了眼睛。 这世界上有一个人因为你是你而喜欢你，何其幸运能和她相遇呢？ 于帘知道郁焉在犹豫，于是给她下了最后一剂猛料，“我给我们全家人都说了，你是我女朋友，他们多喜欢你你也看见了，不答应的话……我们东北人脾气真的有点爆啊。” “你有这脑子怎么没去搞人口贩卖呢？”郁焉气得牙痒，“于大帘，你就是欺负我背后只有红妈撑腰吧？” “对。”于帘用鼻子蹭了蹭郁焉的，越蹭越快乐，这样的肌肤相触让她感觉全身的皮肉都是松软舒服的，“郁焉儿，这辈子我也就欺负你这一次，往后你不只有红妈撑腰，你还有我，还有我背后那一大帮子人。” 话至深情，于帘又想亲郁焉，这次郁焉一躲不躲，被她碰了一下。 够了。 说到这份上，足够了。 郁焉口不对嘴，觉得到时候了，但是该说什么来表示自己的接受，奈何她没经验，不知道具体的台词是什么，于是只好睁大眼睛看着于帘，用眼神告诉她—— 行，我答应了。于大帘，我愿意做你女朋友。 万幸，于帘看懂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又觉得意料之中，欣喜地埋下头抱紧郁焉，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像只要讨巧的巨型金毛，得逞后眼睛里闪烁功重浩图颜社团着捕猎般的光芒，“那郁焉儿，咱们能去床上滚一滚了吗？” 郁焉：“……” 她觉得这恋爱谈不了两天就得分，分手理由现在就可以告诉于帘，“你他妈真的是个傻逼吗？” 于帘开心，只听得见好听话，她在郁焉耳边哼哼，没音没调的，“我爬过山……跨过水……不过为了来亲亲你小嘴……” 郁焉：“……” 郁焉的手搭在于帘背上，刚刚一直不敢抱她，这会儿关系也算确定了，她应该可以碰一碰了吧？ 比起想实践小电影的人，郁焉觉得自己可能更加清心寡欲一些，她的手指动了动，慢慢攀到于帘的肩头，很轻地说：“于大帘，咱们抱抱吧？” 于帘立马停下嘴里不成调的歌，一骨碌从郁焉身上爬起来，她退后几步站直身体，对着郁焉张开双臂，彻底忘了脸皮二字如何写，“来，老婆抱抱。” 郁焉红透了脸，慢慢站了起来。 这个怀抱她在梦里见到过几回，每次都是在后悔那次为什么没抱上。不过，现在性质不同了，这人以后是她的了，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横着竖着，躺着站着，这具身体全部属于她。 郁焉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跌跌撞撞几步走到于帘面前，四肢不协调一样地展开双臂，正琢磨脑袋该偏左边还是偏右边，已经被于帘一把搂住。 彻底地、毫无保留地，郁焉被纳进了于帘怀里。 她也抬起手臂抱紧于帘，感觉生命像奏响了新的进行曲，往后的路有人陪了，而且……这人还挺不错的。 “郁焉儿，以后帘帘姐姐疼你。” 郁焉：“……滚。” 到了饭点，外婆上来叫她们，看见两个人拉在一起的手便明白了什么，她也自然地牵过郁焉的手，带着她下楼，“小心点，别摔着了。” “好。”郁焉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掌心原来也可以这么温暖。 饭桌上几个大人还是关注着于帘和郁焉，到底成没成也看不出来，但是这都带进房间里了，八成是成了吧？ 老于夹了块巨大的肉放进郁焉碗里，“郁焉儿呐，你看着太瘦了，至少得长到帘帘这个身材才健康。” 郁焉偏头看了于帘一眼，确实看起来是比她大了一圈的样子，女孩子之间身材可是竞争的主战场，听见老于的话，她笑得挺开心，“叔叔，我努力争取向于帘靠拢。” 桌子底下的腿被人摸了一把，郁焉装作没反应，又被捏了一下。 她抬起脚，轻轻地落下去，重重地踩。 于帘嘴里还叼着排骨，“嗷嗷嗷”喊了几声，郁焉松了脚她才活过来，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暴力问题上，郁焉可以说是完胜她，她没必要总作死挑战不可能。 这小动作逃不过一桌老狐狸的眼，大家眼对眼心对心，都明白了——原来在座的都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