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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没有外勤任务，休息好之后，他走进了电梯间，下了最底层。 二号——不，奥特这时候正呆在这。他没有资格得到休息室，也没有感情，就一直住在洗脑仓里。勒托斯一开电梯门，就感觉到一阵冷气。 之前为了冰封巴恩斯，又因为这之前是个杂物间，温度设置都是按照的冷库来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被开启了冷气按钮。 他走向深处，白炽灯随着他的走动，不远处的随之亮起，照亮了路，也照亮了周围摆放的东西。周围整齐放着标着编号的木箱子，很多都是建造东西留下来的料子，以及部分武器零件。其中最特别的，就是一个盾牌。 那盾牌的油漆还没上好，只看得出色调是红黑色。看上去也有一段年头了，还有那么一层灰。 勒托斯继续往里走，才是看见了在洗脑仓休眠的巴恩斯。他没有戴面罩，胳膊也没有装上。 按下结束休眠的按钮，休眠舱从仰倒慢慢升起，成了立着。巴恩斯睁开眼，一双眼睛冰冷无神，面无表情，活像是机器人。 勒托斯看着他，慢慢念出了一串毫无逻辑可言的单词。 随后，仓内原本平静的男人突然愤怒拍打着舱门，怒吼着，但又十分无力。 “泽莫——！放我出去！我警告你离阿什利远一点！” “你一定很无力，巴恩斯。你的阿什利根本不记得你，你在这费心费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勒托斯慢悠悠的，欣赏着他用力拍打仓门着急的样子，“她为你背负了所有罪孽，而你呢？你为她做了什么？” “你就是他妈的心理变态！”詹姆斯这下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每次休眠时都要被卸下胳膊了，振金胳膊一拳就能锤碎仓门，而现在的他，只能在这被泽莫羞辱。 “是我让你们活了这么久的，这你可别忘了。”勒托斯道，“没有我，你从火车上掉下来，已经是一具尸体。没有我，你的阿什利就会已经是一个八九十的老太太，你们也再也没有可能见面。你会被世人记住，而她呢？” “噢——你还没有去纪念馆看过。”勒托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补充道，“你们有巨大的荧幕投放着你们的相貌，写着你们的名字。而她，只有一只遗留下来的狙击枪，没有名字，没有姓名，像是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查无此人。” “怎么会？”詹姆斯不敢置信，“我们都是一个队伍的，为什么——” “这就得问问你们的上司了。”勒托斯继续拱火，“不仅仅是在纪念馆看不见她，就连原本安葬你的空坟，都没有她的位置。就算是没有尸体，也会有一个烈士坟墓。军队也好，神盾局也是，所有的档案里，都把她的名字抹去了。” “阿什利枪法准，有不少目标都是被她直接射杀的，怎么会全部删除？”詹姆斯震惊中带着些不可思议，他问。 “猜猜顶替上面阿什利·安德伍德名字的是谁？”勒托斯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个词条，照着念出来，“詹姆斯·巴恩斯作为突击队的一员，美国队长最好的朋友，在无数行动中用自己的狙击枪法杀死了的敌人无数，战功赫赫……你顶替了她的全部功劳，而她却情愿为你承担你的一切罪孽，还挺感动。” “你到底想说什么？”詹姆斯眼中含泪，他不愿意相信勒托斯的话，但却又不得不相信这些是真的。他隔着仓门，透过玻璃看着勒托斯亮给他看的页面，上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刺激着他愤怒的神经。 “我要你和我合作。” 勒托斯收起手机，对着愤怒的詹姆斯露出一个微笑。 生命诚可贵12 安吉拉在今天照常值班, 看看心电图，再检查一下存放药剂的仓库。医疗部每天接收的特工擦伤，骨折，以及子弹贯穿伤比较多, 早就熟练了。缝针, 上药，包扎, 一气呵成。等到她推着车子准备离开, 却意外发现了放在角落的字条。 她瞧瞧收走打开, 看见上面的字后用酒精擦拭去了上面的字迹, 随后扔进了纸篓里。 之后，是坐标。 这是克莱尔最难得到的东西。 她把人员名单放在隐蔽的地方, 又给安吉拉留下字条让她去取，而之后呢？没有坐标, 所有事情都完不成。 正发愁，勒托斯从她身边经过, 连顺带路过的，还有詹姆斯。他带着黑色的面罩，只看得见上面的一双眼睛。黑色的头发盖住他的眉眼，也挡住了克莱尔的好奇心。 “还没有进展吗？”勒托斯看见了她, 问, “我的资料没用吗？” “算有吧。”克莱尔道, “只是东西太多了, 看得眼睛花。你今天又有任务？” 勒托斯晃了晃手中拿着的手提箱，道：“去运点东西。” 克莱尔点点头, 也没做出什么特殊的反应。勒托斯脚步顿了顿，对着身后的詹姆斯道：“走吧, 奥特。”他的话和平时比起来有些大声，像是特地强调什么，又像是奥特不听话需要特意提醒。 明明之前詹姆斯跟在后面都不需要命令太多，这次怎么—— 她瞧瞧抬眼看向詹姆斯的眉眼，最后在那双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悲伤。明明看不到泪水，但这悲伤却是实实在在的，极其容易分辨的。克莱尔心一疼，差点腿一软就要跪下来，却硬生生用手撑住了桌子。 不太确定，又再仔细看了看，却只捕捉到了詹姆斯的背影。 “你确定她能注意到吗？”到了直升机上，詹姆斯开口道。 “她会注意到的。”勒托斯看着直升机之外的风景，又看了看手表，补充，“她在注意到之后一定会想方设法和你接触，第一次先不要告诉，等几天之后，再告诉她飞船的飞行轨迹和坐标。” “你就不怕我下了地之后逃跑吗？”詹姆斯冷冷道，“我的胳膊可没有被卸下来。” “你不会。你的阿什利还在总部，如果你跑了，这才是断送了她的活路。她在总部，是永远不可能知道飞行轨迹的，因为红骷髅根本不可能让她继续出外勤。” 曾经的大英雄阿什利·安德伍德杀死了神盾局局长，又犯下无数罪恶。现在如果真的放出去做任务，神盾局的人一定会竭尽全力追捕，然后带走审讯，或者是强制恢复记忆后归为己用。 红骷髅可没那么豁达给神盾局送人才。 他宁愿金子烂在自己家的土里，也不允许别人拿去用。更别提是别人拿去对付自己了。 “最好的合作方式莫过于这种了。”勒托斯感叹，“你有你需要的，我有我需要的。”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太吵闹，不戴着耳机根本不可能听见身边的人说话。两人面对面坐着，都靠着门，风很大，吹得人都要散开了。 詹姆斯稍稍侧身，往下看，下面的建筑逐渐变得清晰，车水马龙的城市景象呈现在他的眼前。他还记得身为奥托时的记忆，但像是机器一样的奥托并不会在这时看向下面，更不会观察这世界的生命，和痕迹。 大荧幕，各式各样的汽车，跑车，颜色鲜艳，充满个性化，让他摒住了呼吸。 “快到了。”勒托斯提醒道。 詹姆斯闻言，坐直了身体。快到后，螺旋桨速度减慢，便没有那么方便说话了。等走下了直升机，詹姆斯才道：“我以为你会在到这之前恢复我的洗脑程序。” “这次不会。”勒托斯拿着手提箱，继续往前走。 詹姆斯见直升机飞走，才是看了看四周：周围是一片废弃的建筑，破碎的门柱和开裂的水泥地，无一不显示这是个没有人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