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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让自己的呼吸频率变得正常，她努力让自己可以看向克拉克的眼睛。 “出发前我会叫你，资料回头也会投送给你。”她忍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奇怪，至少别让自己看着那双蓝眼睛，幻视成红色的，下一秒就会射出热射线的那样。 头颅被射穿的感觉仍旧历历在目。 那炙热的，让人疯狂的疼痛。 她说完，便是把头埋进了电脑屏幕前，一副不准备继续沟通的样子。 克拉克虽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等到他离开，克莱尔才是缓过劲来。她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浸透，牙龈也因为抑制牙齿的颤栗用力过猛而微微出血。 她喝了一口水，瘫软下来。 多少年了，她已经穿越到这个世界三年了，在对超人，却仍旧还有这么巨大的反应。 三年前，她作为反抗军的首领，死在超人的怒火之下。 三年后，她和超人做了同事，甚至还要和和气气带他这个实习生。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摆脱一切，却在昨天遇到曾经的首领后，再遇到了青涩的超人。 而自己，反倒是成了一名九头蛇，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为他们打工。 这一反转太过戏剧化，倒不像是真实生活。 像是上帝跟她开的一个玩笑。 她得找个机会脱身，洗白自己。 这本是她给自己立下的小目标，而现在看来，恐怕这个目标需要尽快完成。 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等到准备去拍卖会现场的预定时间，她走到克拉克桌前，一句话没说，只是敲了敲桌面。 克拉克抬头，领会后拿起了笔记本，跟着克莱尔走出大楼，顺道带了摄像师，坐车去现场做准备。 现场已经有许多媒体在抢机位，围着红毯，好不热闹。 克莱尔仍旧是一副不大愿意说话的样子，给克拉克的感觉就是高冷，非常高冷。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说话是因为怕结巴。 在确定摄影机没有问题，收音也没有问题后，克莱尔理了理自己的工作服，让自己看上去至少体面。因为昨夜的加班导致的黑眼圈也被她遮住，看起来明艳无比。 她的相貌过于有攻击性了，特别是那双绿眼睛，非但没让她看上去温柔些，反而让她看起来像是一条蛇，生人勿进到站在她身边温度就会降下两度的程度。 但克莱尔也不想装什么柔弱，她高高扎起的黑色直马尾让她看上去更加干练，俨然一副职场人的模样。也正因为这样，对于不怎么需要露面的娱乐采访工作，她的相貌并不会让观众知道她是谁。 倘若她选择了时事新闻播报，恐怕大街小巷都会出现她的脸。 时事新闻还是适合像露易丝·莱恩那样的相对亲和的女人更加适合。 至少在原本就已经够坏的消息面前，人们需要一个比较温和的人来做一个缓冲。 拍卖会应邀的人身份都十分重要，从一直风光在外的斯塔克，到近几年终于重新有了活力的韦恩，再到最近股价暴涨的奥斯本，顺带还有一些国民度极高的奥斯卡得主。 足够让这一次的娱乐板块料头十足。 入口那一阵骚动，显然是已经有人来了。 克莱尔给摄像师吉米一个眼色，自己则是佩戴好了收音设备，握好了手中的话筒，口中复盘着准备好的采访词。 红色的敞篷跑车上走下一人——是托尼·斯塔克。 这名刚被绑架的军-火贩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他这次并没有带着什么新的封面女郎到来，坐在他副驾驶的是他的助理：佩普·波茨。 金发女郎不同于之前他女伴的娇媚，只留下一份干练，一身紫色的连衣裙也让她看上去是更加沉稳，而不是轻浮。 斯塔克对她伸出手，佩普便是自然地将手放入了他的臂弯，往会场走去。 “斯塔克先生——”克莱尔抓准时机，话筒已经伸到了斯塔克的唇边，“请问一下您最近是在和秘书恋爱吗？你对办公室恋情怎么看？” 佩普表情微微一僵。 托尼大概也有点不悦，他看了一眼话筒上的标志，道：“《星球日报》？很好，下次的记者发布会我不会叫你们过来了——” 他说完，便是带着佩普离开，去边上接受另外一家电视台的采访了。 而克莱尔，一点也没那种闯祸或者是搞砸事情的丧气感。她仍旧是等待着下一个人，可以走到她的面前，接受她的采访。 克拉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理解为什么要问出这么尖锐的问题。 之后中间到来的，都是一些娱乐明星，对于克莱尔这一类无良媒体，他们早就见怪不怪，轻松应付两句，回头只要在文字上过度解读，添油加醋一番，都会是个不错的内容。 最后，是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 许久没有露面的布鲁斯·韦恩孤身前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硬挺的版型也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体型，只觉得有些瘦削。 克莱尔在看到他时，伸出去的手顿了顿，刚想缩回来，却被布鲁斯握住了。他看了一眼《星球日报》的标识，道：“为什么想跳过我？” 克莱尔看了一眼四周，果然，在所有媒体都在争先恐后呼喊着布鲁斯·韦恩的大名时，自己这缩回去的动作显得十分明显突兀。 “我怕我不小心把你写得过于不堪，先生。”克莱尔如此道。 记者好难当2 克莱尔说的是实话。 事实上，只要她真的采访到了布鲁斯·韦恩，她就一定会需要另外开一个小板块，来深挖他痛苦的童年，以及曾经韦恩集团的衰落。或许也会在其中加上一些恶毒下流的猜测，好让娱乐版更加畅销。 她和布鲁斯对视——这是和她印象中完全不同的布鲁斯·韦恩。 他不同于她记忆里的那样富有领导力，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感觉，没什么攻击性。 在她的注视下，布鲁斯·韦恩道：“娱乐版块？” 克莱尔点点头。 “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他再一次询问。 感受到同行的视线，克莱尔压力倍增，只得把准备好的问题抛出：“您对之前有人传您不露面的那几年是因为精神状态不佳在接受治疗，和您因为吸-毒过量接受治疗这一类的传闻怎么看？” “那么，如果我说这些传言都是假的，你们是不是会写我拒不承认？”布鲁斯道。 克莱尔默认了。 布鲁斯笑了，“那我就说传闻是真的吧。”说完，他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了顿，从西装的上口袋里抽出一张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名片，递给了克莱尔。 闪光灯在此刻瞬间闪起，把两人的脸照得雪白。 克莱尔在怔愣中结果那张名片，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哥谭王子微微后退，走进了拍卖会的大门，头没有回哪怕一下。 她低头看向那张黑色的磨砂名片，上面是用白色数字勾写的布鲁斯·韦恩的私人号码。 吉米好奇凑过来看了一眼，“哇”了一声。 让克莱尔如梦初醒，把那名片放入了自己的手包中。 边上一些同行的眼睛里就差喷出火来了。 但克莱尔知道，这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因为他不仅是布鲁斯·韦恩，他还是蝙蝠侠。 克拉克再一次听到了克莱尔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只是这次和初次见到时的并不一样，这一次的心跳声，有力无比，更像是兴奋。 而布鲁斯·韦恩，也是进场的最后一名了。 吉米提醒克莱尔离开，克莱尔一只手拽着装着名片的手包，一边帮着把相机镜头盖子盖上，并让吉米和克拉克传话，让他回头把初稿写给她。 克拉克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克莱尔·琼斯不直接和自己说，而是要让别人传话。 克莱尔也很想克服自己的这个障碍，但还是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