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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平日里无辜眨动的清亮金眸,此刻正伴随着平静无波的和缓语速, 绽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就像看到了老鼠在利爪下挣扎,撕咬松开,随后又擒住玩弄,愉悦又充满了残忍意味的掠食者。 “真的很有趣。”她说,“那个人最好的朋友,亲眼见证了他的死亡。他的家人也亲自去殡仪馆送别了他。而咒术界的人……居然在对他谄媚,然后发布下让小惠遇险,差点和前去救援的夏油先生一起被狙1击手杀1死的任务。” 含着笑意的冷冽金眸对上一瞬,伏黑甚尔差点反射性地像记忆里那样跳起来一刀结果了她,然后—— “甚尔又想杀我了。这也很有趣。”伸手戳了戳小宝宝软嫩的脸蛋,槙语气活泼歪头,“事成之后,给你杀一次也可以?” 伏黑甚尔:“啧。” 很快地,另一段记忆里曾发生在他身上的恶事就加倍重演在了那个被盯上的倒霉蛋身上—— 额头比照片多出了道缝合线的男人被术士杀1手偷袭了。 里面的诅咒被取了出来。 塞进死1刑犯嘴里。 咒物受肉。 咒力封禁,试图在对方昏迷状态下清洗篡改记忆。 没有成功,让那条叫凯利的狗重创了受肉1体的咒力运转,将其投入极东会新买入的一批黑工,强迫他和其它被拐1卖至此的劳工一起没日没夜劳作,用训狗和熬鹰的方式,剥离尊严,磋磨心神,不断扰乱睡眠,以最原始的饥饿、疲累和对死亡的恐惧持续地折磨对方。 受肉1体即将逃出前夕,警方破获案件,那个诅咒也因为身份不明,无法遣返,落入收容管理机构。 在那倒霉蛋的咒力运转开始恢复,开始筹谋脱身至即将成功时,烦人的大小姐就托那个叫岸边的酒鬼老头子的关系去收容所领走了那诅咒,再次将其转移至封禁咒力的牢房,与世隔绝地关押,以总监部高层助理的身份对其进行审讯,刚柔并济地施压,试图驯服对方—— ……背着咒灵操术的小子,玩得不亦乐乎。 还不时研究从倒霉蛋身上搜出来的东西,琢磨着要怎样才能彻底击溃那家伙的心神。 “真的很难哦。”翻看着书本,槙心情愉快地垂眸,笑意盈起唇畔,“那个人的心智太坚定了。无论经受什么样的磨难,落到多么不堪的境地,还是会清醒地保持着本心,甚至会顺水推舟地伪装成弱势,反过来试图迷惑我呢。甚尔,对付这种人,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伏黑甚尔:“……”不是很想说话。只想祝她早日翻车。 为了达成现在这局面,这小疯子自将那诅咒投入黑工起就支配了他身边所有人,一步步诱使那倒霉蛋为了重获自由忍耐谋算,设计囚徒困境,给予一线希望,而后不断使那家伙在离成功只有一步受挫跌入谷底。 发现倒霉蛋为了脱困招徕的同伴大多很强,兴致勃勃死了几次,确认无法篡改记忆,就干脆地让对绝大部分术士都是天敌的他动手除去,又和政府安插在总监部的公1安高层频繁会面,从监管层面给御三家和咒术界高层找了不少麻烦。 咒物受肉后利落毙命的尸体也通过各种渠道,送到了家入硝子那里—— 持续不断的怪事和死亡。 夏油杰对这再熟悉不过。 玛奇玛为了更好地理解咒力,曾不断将咒物塞入诅咒师和罪犯的身体,强者留用,弱者击毙,高专经常不得不派人善后。 只不过她从未用过特级咒物,而一级咒物受肉后,大都只能和容器一起变作不成人形的怪物,而不是硝子手中与人类别无二致的死者。 身为术士的小槙没有这么做的动机。但她最近确实心情异乎寻常地好。 她捅了诅咒的老巢? “最近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 自身后轻嗅过沐浴后水汽缭绕的颈间,被亲昵地蹭了蹭脸,看她在手提电脑前专注地检查着论文,随后措辞恭谨地随邮件发出,松了口气转身抱住自己,爱娇地抱怨这个学期要写的论文有点多,学生会的文件也太多了,真的好烦,原本正想心事的夏油杰不由好笑: 要不是知道她可能会干什么,很可能真就这么被混过去了。 “觉得占时间?”他说,“那你最近少带伏黑瞒着我去干坏事,不就有时间了吗。” 埋在怀里令人心软的撒娇一顿,金眸审视抬起,和笃定的黑眸对视片刻,轻轻咬了一下滚动的喉结,被按倒在床褥间,槙神态无辜地玩起了过长的黑发。 “夏油先生想说什么?” “最近那些诅咒受肉的尸体,是你让伏黑干的吧。就算非玩不可,至少带上我?” “只是遇到了点麻烦而已。甚尔帮我处理就好……” 灯光暗了下来。 将起身欲逃的手拖回,十指相扣,重心沉没,逼出了难耐的哭腔,黑发散落而下,青年眼神转暗,清朗的声线调侃: “什么麻烦能搞出这么多特级咒物受肉的诅咒,也让我看看?” “不要……不能说……” “那我说?你见总监部的人做什么?不是怕被发现?” “呜不……” 比花朵更美艳的叶片带着长刺张开,猩红灼目,蜜饵泌出,招引着为食而亡的蝇虫。 比微风更轻盈的蛛丝顺着气流荡开,精准黏合,柔韧成网,围捕着误落而入的蜂蝶。 叶片卡合。蛛丝黏附。致命的流毒跗骨而过。 “黑1帮最近死的那些人也是你做的吧。用他们来填命了?你死了几次?就不疼吗。” 金眸瞬间清明,体1位逆转骑跨,精致得鬼气森森的美丽面容俯瞰,槙微笑变冷:“为什么你会知道。” 夏油杰把她压了回去。 “老实一点。回答我……!”居然攻击他!还下了死手! 刃光闪过眼前,就手格挡拉远,顷刻间便已过数个来回,黑眸黯紫沉寂,露出破绽,引人近身,甫一得手立刻钳制镇压,直至耗尽她所有体力方才停下,捏起小巧的下巴,呼吸粗重逼问,“被发现了,就打算让我服从或死选一个?看来我又说中了。” 四目相对片刻,槙像是第一天认识眼前人那样露出了玩心大起的好奇眼神,亲他一口,附在耳畔轻声:“你怎么办?包庇我?还是把我交给咒术界?” 夏油杰:“……” 夏油杰:“先说你和总监部那个岸边怎么回事。” ……然后当初震撼伏黑甚尔的北海道大案也震撼了他。 ……才上初中就把咒术连搞得一团乱,差点把由政府派驻总监部、立场更偏向普通人的岸边干掉,在家人劝阻下留了对方一命,成了师徒关系,接受了对方的教导和监管,现在还联手给咒术界上层找麻烦。 至于最近的事…… “确实不能说嘛!困了!”槙说着,孩子气地埋在他怀里,声音越来越小地撒娇,“都怪你,我好累,今晚没力气顾小椿了……” 夏油杰:“……” 夏油杰直接找了岸边。 不出意外地,岸边早就预料到了他会来,也知道他和小槙的关系。 咒灵穿梭夜色,按约定直赴警视厅大楼,在即便黑暗也难掩其灰寂的天台上落下,夏油杰看见沧桑无损英气的高瘦老公1安正平静地喝着烈酒,与玛奇玛初见时同样冷肃的西装长外套猎猎吹响。 “我年纪大了,迟早要从现在的位置退下来。槙……那孩子是接替的最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