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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深褐色的糖果咬碎，难得地被假货主动告知今晚有事，想了一下电次确实把现场的残秽和鸟尸全都清理干净了，先在健身馆游了个泳，然后去宠物店把爱犬带出，槙一路散步回家。 见双胞胎正头也不抬地在书房里崩溃赶作业，而一手带大她们的半透明侧影则安静地坐在不远处守望着，槙走上前，捧住那张对自己疑问挑眉的俊挺面容上下左右打量，突然亲他一口：“你很受欢迎呢。” 夏油杰：“……所以？” 槙歪头，满脸无辜地道：“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受欢迎呢。” 夏油杰：“…………我现在就让你明白一下？” ……然后夏油杰感到，前段时间那种蹊跷的怪异感有了延续。 比以往更喜欢审视他，刺激他，挫败他，顺从他，而后出其不意反制。与其说是情到浓时，不如说是恶趣味的观察与较量，只不过她自己也身投其中，并因此无法挣脱地遭受了反噬，哭着示弱求饶，才没有到令人不快的程度。 ……不，其实还是有点不爽。这小坏蛋看他克制，不想太过分，居然故意火上浇油。 天气一热，她以前那股百无禁忌的疯劲就又回来了，还黏人得不行，简直…… “你养的狗下午突然消失了。又背着我干了什么？”他问。 “你们咒术界是不是特别喜欢让未成年小孩去送死啊？”槙反问。 夏油杰：“……发生了什么？” “让三个刚入学还很弱的高一生从特级咒灵手里救人，突然就把所有能带他们的人手全支走了，只有辅助监督跟他们。怎么想都是故意的吧？”在冰冷的怀抱中蹭蹭，槙打了个呵欠，“还把学生教得快死了都不知道向大人求助……啊！说起这个！” 槙突然推他，体位逆转，金眸兴致盎然：“你是不是也有过这个阶段！又傻又天真，觉得力量就是责任，所以管它成不成年大人都在干什么吃，自己为保护他人牺牲都是应该的……应该有的吧！高三叛逃除了过劳之外，是不是还有终于意识到了你们咒术界有多烂，被残酷现实打击到心态崩的原因！” 夏油杰：“……” 夏油杰捏她脸：“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 槙反捏回去：“人家早就可以结婚了！一到合法婚龄就把我给睡了的人是谁呀。快告诉我嘛！我猜没猜中！你这人这么能忍，刺激到你的肯定不止家里那两个小孩被虐待的事情吧？是不是经历了好多次像我刚才说那种事！” 夏油杰：“……你就是小孩子。还没到二十呢。照理来说烟酒都不该沾……” “好嘛那大我很多的大哥哥，快告诉我是不是嘛！你再回避我就当你默认……呀！叫你大哥哥有问题吗！” “好好叫我名字。都这么久了，除了闹脾气的时候叫我全名，你就没叫过我名字。” “夏油先生！” “……叫我杰。” “不要！怪怪的！” “哪里怪了。” “就是怪嘛！” “觉得太亲近了？怕自己对我心软？” 槙突然用被子蒙住了脸。 猛地一掀被子，看着难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小姑娘用手捂脸，逃避地背对自己，闷笑不已，夏油杰在她耳边低声：“看来你还真逃不掉了。都这样了就好好叫我名字吧。” “你做梦！这辈子都不可能！” “咦看来我没说错……” 槙吻住了他。 抚过了与记忆中缝合线齐平的黑发，用力一拽，被吮得微肿的唇瓣轻启，金眸冷光流转，少女音色甜美：“你没说错，我也确实不该再继续逃避。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你有两个选择。是作为诅咒被我祓除，还是作为人类被我饲养。养的话，会给你饵食。” 夏油杰：“……” 他想起了最早被邀请同居的时候，这小坏蛋说同居就给他做好吃的，还会给他好的睡眠质量。后面几次引诱，又连愿意给他生孩子，怎么对她都可以的话都出来了。所以那些和“饵食”……是一样的意思？ “你祓除不了我吧。”他说。 “以前不行，现在可以哦。”槙笑，“回答是？” 百毒成蛊063 夏油杰：“终于不装了？” 槙满脸无辜：“不说的话, 我就当你选择被祓除了。” 夏油杰：“……”行吧。又开始不听人说话了。 夏油杰：“这是准备把你那很有问题的恋爱观用我身上了？” 槙用枕头扔他：“哪里有问题了！我是喜欢你没错，但比起让你出去继续惹事，当然是在那之前祓除你更好！” 哈了一声, 夏油杰耸肩，表情超气人地摊手：“原来你没自信能约束我啊？我还跟悟说就你这天天盯着我看没事通风报信的小控制狂，我就算想做什么都不可能, 看来是我高估你……”咦气跑了？ 把气鼓鼓的小女朋友拉回来抱住, 夏油杰闷笑出声，继续用欠揍的话灌了她一耳朵：“看来我说中了。对自己有点自信啊？虽然你是没我强……” 槙炸毛：“没自信又怎么了！所以才要祓除你！吞了我那么多饵食还是这么不听话, 不养也罢！” ……态度变了。对能祓除他突然很有把握。这是找到了悟以外能祓除他的术士？ 无光的黑眸一顿，快如闪电地卸掉了倏然攻向自己的力道, 将试图逃离的人钳制, 见金眸充满敌意，夏油杰的声音变得危险了起来：“你跑不掉的。饵食和饲养，无论哪个词我都不喜欢。改掉。” “我管你喜不喜欢！放开我, 放……啊！”声音突然变甜，随后转作了断断续续的哭腔, 泪水滑落，灯光蒙昧，和被紧攥的手腕一起按在窗帘上, 剪影无助下沉，少女软声哀求，“我不行了……会坏的，真的会坏的……” “改掉。不然你也别想离开了，就这么持续到赋体成功为止。” “呜我真的不行了……明早还有课……” “改掉。” 翌日。 粉发梳起, 剪裁合体的冷色西装裤上身，衬衣抚平, 领带系上，心情愉快地和爱犬玩了一会，滚筒沾掉狗毛，槙准备出门。 “突然穿成这样？”夏油杰问她，“不是说今天有早课？” “上午交结课论文，下午去外务省有事。”一身中性冷肃打扮的少女应着，温柔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那么我先走啦，杰·君。” 夏油杰：“……啧。”还是死活不肯直接叫名字，非得加点有距离感的后缀。 不过果然是找到帮手了吧。昨晚好几次受不了想跑都哭着喊要祓除自己。 让吞下了两面宿傩手指的虎杖君来祓除他……她好像真做得出来？ 抽了抽嘴角，夏油杰无语地扶住了额头。 真是没想到当初放弃的后手居然会变成这样。 已经……偏离初衷了。 低头看和半年前相比已经有了少许活人气息的双手，额前刘海垂下，夏油杰脸上生动的情绪瞬间沉寂。 她确实爱他。 但却完全不信任他，并且直到如今还在坚定地试图让他消失。 也不是不明白原因。因为即便是他自己，也会在漫长的闲暇里自问，假如在赋体成功后能摆脱她的监控，会不会再次选择去做同样的事。 答案是不确认。 不管谁说什么他都无法对非术士释怀，这是事实。 不过说咒术界专喜欢让未成年小孩送死…… [知道了。伊地知和惠也跟我说了。上头那帮混蛋趁我不在又故意搞事。要不干脆把他们全杀掉算了。] 看着le上杀气腾腾的信息，眉毛跳了一下，夏油杰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