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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面容平静，少女正色：“所以父亲大人，您的建议是？” “那个孩子的认养申请，我会继续提交的，你也继续定期探望她。对方既然不敢大张旗鼓，就说明还是对被发现有顾忌，不要打草惊蛇。”男人说着，表情变得严肃，“槙子，记住，做事要分清主次，认清自己的定位，长远为上，不要被突发事件影响了对全局的判断力，也不要傲慢地以为拥有力量就可以救所有人。一个身居高位的警视总监，远比一个尚未成年的学生能做到的要多得多。既然决定了自己的路，那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阻拦你。如有枝节，全应一并剪除，明白吗？” 神伽槙应是。随后话题变得轻松了起来，父女俩一起悄悄说禅院家坏话： “……果然，他们还活在古坟时代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部民制。普通人只能打杂，女性只能侍奉人，没术式只能当炮灰，有术式也是高级炮灰，除了家主家老和继承人，其他人全都活得毫无尊严，说难听点，和当奴隶也没两样啊？” “哈哈，原来他们内部是这样的吗？难怪。不过也只能在小圈子里维持这种做法了，正常人都不会认可，也不会吃他们那一套的……啊对了。”摸摸在自己耳边淘气说小话的女儿发顶，身着茶羽织的中年男人慈爱地道，“忘了说，明年初诣就不用你帮忙了，家里会请人助勤的。高三，加油啊。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就说。” 槙撒娇抱住：“父亲大人最好了！” 数日后。 东京都警视厅大楼，搜查一课。 散会后，早川秋面色凝重地收拾着手上的资料，在搭档姬野的追赶下加快了脚步。 “秋君！你现在要去哪里，这个案子已经结了，暂时移交给外务省解决了……秋君！” “姬野前辈，我要去找课长申请继续调查。这案子还没完。那些人手里枪的来源还没查清楚……” 姬野拉住了他。 “秋君，你知道那得找泽渡茜吧。她早就被转交给咒术协会了，就像那个高中生伤人案一样，现在根本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状态，那边已经彻底对我们保密了哦。” ——在当咒术师。 早川秋稍顿，神色坚定地道：“所以我才要找课长，请警视厅出面和咒术协会沟通。不然这样下去，永远都是治标不治本，只要源头还在，同样的事很快就会再次发生的。” 姬野的手微不可觉地抖了一下。 秋君，不要去。 秋君，课长比你还清楚这一点。 秋君，如果得罪了那些藏在背后的大人物，你会…… “那秋君，我和你一起去吧！”漂亮的黑眸弯起，姬野爽朗一笑，“我这里也有一些线索。我们先对一下，看怎样才能更好地说服课长吧！” 在卷宗中埋头讨论片刻，理出文件，两人结伴行动，不光找了课长，还找了岸边师傅走关系；一周之后，看着两位身着制服的刑|警在咒高门口出示证件，伊地知洁高头大： “抱歉，五条大人现在有事……他太忙了，而且并不负责管这种事。两位可以先等我一下吗？我来处理吧。” 开会？对视一眼，被请进待客室坐下，见伊地知离开，姬野走到窗边，看向被阳光与树荫所笼罩的寺社楼阁，视线转到其中一座高塔之上，在入口处落定，黑色短发的高挑女性一顿，对搭档招手：“秋君来看，那座塔，有之前那个叫乙骨忧太的孩子身上鬼魂的气息，并且正在从里面散发出来。他们这是把他关塔里了？” 听到这句，去而复返的伊地知洁高吓了一跳。 “姬野小姐，你……” “哦，回来了啊伊地知先生！被听见了？”姬野嘻嘻一笑，“没事没事，我只是能看见而已……说正题吧！泽渡茜人现在在哪。最近东京这边有很多私自流入社会的枪|支，经判断，是新进入境内的，而且和她之前经手的是同一来源。我们需要她配合查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人？” 视线游移了一下，伊地知滴汗：“……这个嘛……她也在忙……” 现在人正在地底牢狱里，按五条大人要求放出蛇之咒灵操控，给上层们演示过咒怨灵里香的主动攻击范围呢！ 在主人的操控之下，狰狞的蛇形怪物盘踞，在银发亮丽的高大青年身后安静地蛰伏，和悬浮于黑发少年身后的过咒怨灵相安无事。在五条悟示意下，泽渡茜召过咒灵，冷声命令攻击一霎，形貌可怖的过咒怨灵瞬间发狂，在巨蛇袭去一刹，就手将其撕毁！ “不准欺负忧太！”被咒力扭曲的嘶哑童音尖厉，“不准——” “里香，我没事，住手吧！”大而乌黑的眼眸死寂，眼底发青的黑发少年劝阻，“那位小姐是想帮我……” 五条悟：“都看到了吧。只要不主动去攻击乙骨忧太君，里香小姐也不会主动攻击对方，是完全可控的被动状态。而且这孩子也一直在有意地和其他人保持距离，之前也是其他人先去攻击他的吧。现在的老人家啊，自己怕死怕得不得了，却毫不犹豫地要未成年的受害人去死。真可怕啊，原来良心是一种会逆生长的东西吗？” 在阴影中的老者厉声：“五条悟，他可是自己同意了死刑的！更何况过咒怨灵里香一旦失控，最差的结果就是整座城市毁于一旦，那种后果一旦发生——” 五条悟：“让他解咒不就行了？” 另一道老迈的声音嘶哑：“无解。之前已经调查过祁本里香了。就是单纯的死者执念。多留他一天，日本就要多承受一天祸及无辜的风险……” 乙骨忧太把头埋得更低了。 听着五条悟和老头子们的谈判声渐远，少年蜷缩在椅子上，被蛇瞳冰冷的泽渡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 片刻后，在早川秋面前坐下，泽渡茜神色冷淡地表示无可奉告：“两位身为刑|警，不会不知道假如我说了，在我弟弟身上会发生什么事吧。而且就算我说了，你们也无能为力。” 早川秋：“泽渡，你以为你不说，他就安全了吗。即便什么都不做，只要还在日本生活，哪怕只是走在大街上，那孩子都会有被殃及的风险。更何况无论是他还是你，都有亲人朋友，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家庭。我的父母，他们什么都没做，也从来没和任何人起过矛盾，只是平凡地过着自己的生活，突然就被人冲进家门开|枪打死了。泽渡，你也不想这种事——” 蛇瞳一扫，和眼含悲色的年轻刑|警对视，纤细高挑的年轻女性站了起来。 “是为了复仇来做警|察的？辞职吧。你做不久这行。”她说。 早川秋怒起：“泽渡茜！” 姬野拉住了他：“秋君！” “那辞职后来做咒术师吧？”欢快到近乎欠扁的声音冒出，五条悟挥手，自来熟地拍早川秋肩膀，“哟！警|察先生，你是式神使？” 百毒成蛊036 早川秋：“您是……五条先生？” 五条悟：“对。考虑来当咒术师吗？旁边那位小姐也是。有生命危险, 但不超出能力范围就没事。比警|察工资高很多，福利也不错，而且不用坐班, 当自由职业做也行哦。” 早川秋：“不，谢了。我会在这行一直干下去的。还有您为什么……算了。泽渡，你知道的吧, 极东会没倒, 剩下的几个帮派也没倒，只是会长和高级干部都进了监狱, 你父亲也进去了。审讯的时候你说过，你恨他们。但他们也只是别人手里的刀。你借的势, 也是那些人吧。你做下的, 就是你所憎恨的人做的事，而那些利用你们的家伙却在背后毫发无损，并且依旧在继续利用其他人为恶。请想想吧。还会有更多的人像当初的你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