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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提到林嘉远吗。 他在这短短几秒里,对上她紧绷不安的眼, 脑内过滤而过的,居然是那句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原来她急起来,也会说出真实的话。 虽然,他确实跟她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在想到这里时, 喉咙的干涩忽然就更重了,有那么一个瞬间想过, 要不就干脆到这里吧,纠缠没意思。 可是看着她细颤的眼睫,整张脸都因为另一个人而不安的紧绷着,此时正带着点祈求地看着他,祈求他能放过她。 骨子里的那点卑劣全都因此而涌了上来,卑劣到伸一伸也能手据为己有。 他看着那张脸上的祈求,忽然笑了,而后很轻地问她:“如果我说,就是碍着我了呢?” 她一脸不理解,仿佛觉得他在没事找事,“我碍着你什么了?” “小组实验是我一个人做的。” “……我确实不对,我给你买了奶茶,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买别的。” “别的什么。”他不再散漫地靠着椅子,身体前倾,饶有兴致地近到她的眼下,笑了下,问道:“你能给我什么,说说看?” 他笑意随和,比起他总冷淡的脸,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随和。 可是望进他靠近的眼瞳,他的声音听来却像恶魔的轻语,以命换命,他要的是最真的心,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一时间哑口无言,也想不到自己能给他什么,因为自己但凡有的,他更是不缺。 看到她的沉默,他还没打算到此为止,慢条斯理说道:“你说,林嘉远是你一个人的秘密,不该是我和你一起的秘密,你不喜欢别人参与进来。可是我已经参与进来了,你说怎么办啊?” 他随手握着桌上那杯她买的奶茶,指腹摩挲过标签上面的半糖二字。 而后重新抬睫再次看向她,她已经紧绷到说不出一个字,不安而紧张地看着他,等着他最后的条件。 像个待宰的羔羊,只祈祷受的苦少一点。 他放下了奶茶,重新向后靠着椅子,轻描淡写说出最后的条件,“周末的元旦假期,陪我一天。” 她的紧张并没有放松,反而更紧绷了,问道:“哪一天?” “第二天吧。” “不行!”她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补充道:“第二天我有别的事,除了这一天,哪天都行,哪怕是两天都行。” 看她这反应也不难猜到,有事是什么事,恐怕又是跟林嘉远有关。 他只盯了她几秒钟,连问都不问了,只慢慢道:“如果我非要第二天呢?” “求你了,第二天真的不行,另外两天都给你。” 连刚刚的剑拔弩张都顾不上了,她双手合十向他哀求。 但他这次没有做好心的人,就那么轻松的放她去林嘉远的身边,那天她从他的面前离开去找林嘉远,到今天为止,他的压抑仿佛在此刻全都到了顶点,化为卑劣。 她可以为了林嘉远这样求他,甚至愿意拿更多的时间来换这一天,他反而更不想让她如愿。 他没给任何转圜的余地,“早上九点,我到你家门口接你。” 她好像感到很困扰,有点烦躁地看着他,“沈既白,你非要这样吗?” “嗯,我非要这样。” “你——” “到教室了就自觉点学习啊,看看人家班,再看看你们,我还没走到楼梯就听到你们在吵。” 班主任从前面进来,对着教室一顿吼,她的话被迫打断,不得不坐回去。 但是翻着书,她一点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烦躁,想着下课怎么跟沈既白沟通。 偏偏那天的晚自习有老师要来讲课,要把没有赶上的进度赶上,到了下课还在拖堂,一直讲一直讲,讲得她脑瓜子嗡嗡直响,一个字都挤不进脑子,只想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讲完下课。 倒霉的时候好像所有倒霉的事都会挤到一起,那天讲课的老师也暴躁得随时像是发火。 老师在上面看到她心不在焉,偏偏还要点她的名,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她什么都没听进去,自然答不出来。 往常再怎么不知道也要绞尽脑汁用脑子里的知识编一点,起码让老师觉得自己态度还可以,但是那时候从课前就堆积的烦躁,随着拖堂,下课时间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少,她的烦躁也到了极限。 所以站起来时,也没什么心情去动脑子瞎编,只说道:“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显然激怒了老师,老师停下讲课,剩下几分钟的下课时间全都在对她进行批评,说她期中考试进步就飘飘然,再这样下去到期末考试就等着退步吧。 她站在偌大的教室里,全班都在老师的盛怒里鸦雀无声,老师生气的批评声从没有关上的后门传到走廊,隔壁班的人都听得见,他们凑在后门看热闹,她本就坐在靠近后门的位置,后面看热闹的窃窃私语和笑声全都能钻进她的耳朵。 上课铃声响起来,老师才停下来对她的辱骂,把书往讲台上一扔,“不讲了,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吧。” 老师扔完就出去了。 留下一片大气不敢出的教室,也没让她坐下,她只好继续站在那里。老师走后,班上的人陆陆续续回头看她,就连其他班的人进教室时也往后门里看一眼,看看刚刚惹老师那么生气骂那么大声的人是什么样。 全班都在这样的气氛里不敢擅自下课,直到几分钟后班主任进来了,让大家上厕所的上厕所,安静点,别吵到其他班,然后叫了她的名字,“跟我来一趟。” 那天一整个晚自习,她有一半是在老师办公室度过。 班主任大概了解了什么情况,批评她态度不应该,但看她闷着头一声不吭,也怕她心里不舒服,安慰她任课老师本来就脾气也不太好,以后她的课认真点,别再惹老师生气。 但这一个晚自习都基本上在老师的办公室里,跟她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 回来之后只剩下一小节晚自习了,只能忙着赶晚自习结束要交的作业,否则又要挨批评。 好在班上人缘好,连忙借了作业过来给她抄,不然她连作业都写不完交不上。 总算赶在最后时间把作业交给了课代表,她已经浑身都精疲力尽了,心情也差到了极点,把东西往书包里一塞,走教室后面出去的时候连沈既白的脸都不想再看一眼。 和宋东宁那几个狐朋狗友一起下楼的时候,他们一路上安慰她,说这个老师就是脾气不好,她运气不好撞枪口上了,别太在意。 她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仍然闷得不行,一路上都垂头丧气。 宋东宁在旁边叹了口气,“我本来想问问少爷能不能去找你,但是我回头看少爷脸色好难看,我话都不敢说。” 她刚平缓一点的心情,在此刻又烦躁了起来,这个把她所有好心情都毁掉的罪魁祸首,“不用他假好心,他也不会帮我,以后少跟他说我的事。” 那几天原本应该是很开心的,距离元旦节每近一天,她的心情就会更好一天,每天都在冒着泡的快乐里期待着。 但是在这一个晚自习后,她沉闷得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正好前面堆积了好几天的困倦,所以一下课就趴着睡觉补眠,谁也不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