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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你就是来八卦的？” 柳云音：“你说不说，不说我可就去问人家了……” 杨清允拿她没辙，就牺牲自己一把将今天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简略版本模糊掉了那些重点。 柳云音听了来龙去脉，兴奋的点评：“你们真是太甜了，我先磕为敬。” “……你能认真吗？” “不是我说，单拿许攸远帮你扔姻缘符并且还扔中了就很好磕……”说着她还笑了起来。 杨清允似乎能想像到柳云音的笑容了，“你没事吧？” “我从你的话语中提取了关键词，就是许攸远是唯一一个帮你扔中姻缘符的人。你在求姻缘，他帮你扔中了，那是不是可以认为许攸远就是上天给你选中的姻缘？艺术一点来说就是——你和他是命中注定，他是你的唯一例外。” 话落手机出来女生的尖叫，尖锐的声音刺痛她的耳膜，也钻进她的心里。 “纯爱战士应声倒地！” 杨清允无奈扶额，“姐姐，你可以冷静下来吗？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 柳云音正色：“谁不是在摄像头面前装模作样呢？总是要显得文静一点。” “所以你是暴露本性了？” “别扯开话题！你就说是不是喜欢，有没有心动吧。” 回答给她的只有大片的沉默，和通话挂断的提示音。 这天夜里托柳云音的福，她做了一个万分奇怪的梦，甚至可以说是噩梦。 23 ☪ 选择 梦起先是漆黑一片，画面一闪回到了那座寺庙里。 依旧是在大鼎旁，面前的人依旧穿着月白衣裳，他微微抬起露出一节缠绕着圈圈红线手腕，衬得肤色白皙、血管青紫。 顺着垂落的红线梦中的杨清允捞起衣袖，细白手腕上也缠着红线，她心头一震嘴巴惊讶的微张，却听见自己鬼使神差的说： “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许攸远”嘴角勾了勾，拉扯着红线，她受到一股力道向前踏了几步，他们慢慢靠近…… “我喜欢你。”男生温柔的说，“我是你的唯一例外。” 杨清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眸中含情黑色的瞳仁像颗宝石，闪闪发光。 …… ！！！ 杨清允猛然惊醒，额头上密布一层细汗，胸脯起起伏伏惊恐地大喘气。 她掀起被子捂住头在床上打滚，脑中回荡着那句深情的“我喜欢你”，温度渐渐升高她露脸透气，心情复杂。 做这种梦……实在是既羞耻又惊悚。 她打开手机看时间，不过六点钟，她倒是想继续睡可是大脑异常清醒，睡也睡不成索性坐在桌前摆弄许久未练习的字画。 ———— 七点半，楼下厨房的灶台已开。 男生撸起衣袖将细面扔进滚烫的热水中，另一个锅打入鸡蛋，油滋啦滋啦炸开，蛋白热的卷起花边。 动作十分熟练，荷包蛋盖在面上还撒了些葱花，他掏出手机给人发信息。 许攸远：起了吗？ 许攸远：下楼吃早餐。 提示音响起，女生顿了顿笔拿过手机查看，缓慢敲下几个字。 你见过小羊咩：刚起。 你见过小羊咩：马上来。 她收拾好桌上的笔墨起身下楼。 餐桌上的面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杨清允不禁咽了咽口水，男生背对着她缓缓进食。 “早上好。”许攸远看见她之后说。 她拉开椅子坐下，礼貌回应：“早上好。” 面条比较劲道，清汤上的葱花漂浮，荷包蛋煎致两面金黄香气四溢，一口咬下去蛋黄软软十分满足。 吃早餐用的时间不长，不过八点他们就已经收拾好厨房和碗筷了，也恰巧这个时候有人回来。 赵瑞英挎着白色小包与新来的男嘉宾潘修白谈笑而进，小屋瞬间有了些热闹。 赵瑞英把一小盒褐色红糖发糕放在杨清允面前，脸上笑容灿烂她夸赞说：“你们尝尝，这个非常好吃。” 说实话杨清允还没吃过，她轻轻打开塑料盖捏起一小块放入嘴中，发糕很蓬松红糖味席卷整个口腔，口感甜而不腻、糯而不粘。 许攸远瞧她眉眼弯弯，好心情总是会感染人，他问：“好吃吗？” 女生点头如捣蒜，嘴里含糊不清：“好吃。” 下一秒突然是反应过来，咀嚼动作停滞，羞涩的往边上避开。 一不小心露出吃货本质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男生靠近了一点，伸出手也拿一块尝尝，可惜他不太爱吃甜食，许攸远只是轻笑然后捧场似的说：“好吃。” 小插曲过去大家基本都已经到齐，胡静静一进门就拉着她聊天，最后到的柳云音故做文静在一旁偷听。 杨清允：“……”有你们真是我的福气。 时间已经来到十点，节目组让他们回到房间又开启新的一轮约会，当然这一次选择权落到了女生的手里。 但是除了杨清允，其他人都很开心，没有目标的人总是左右为难。现场只有两队是有些明晃晃的，可其他的也不好说。 一进房间柳云音就单刀直入问她：“今天约会你想好选谁了吗？” “当然是选许攸远好吗！”听了某人胡说八道的胡静静激动说。 “…………”女生给她们发了个白眼，叹气道：“我不知道。” 胡静静贼兮兮的笑起来，“诶哟，有那么帅气的桃花还这么烦恼？” 杨清允：“感情我不懂。” “你那是不懂？你是不想懂。”柳云音拆台道。 不想懂？ 是了，她确实是不想懂。 她躺在床上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不大不小的房间里一队男女争吵不休，当着仅有三岁的小孩的面，双方指着鼻子气氛剑拔弩张。 “杨林，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我为了这个家放弃了工作，放弃了那个爬了几年的职位，也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孩子。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女人哽咽着，泪水哗啦哗啦往下流。 对面的男人紧皱着眉，他双手按住女人的肩前后猛烈晃动：“你能别闹了吗？” “我妈想抱孙子有错吗，要你再生个孩子就这么难是吗！” 一句句话从她深爱的人口中说出来，如尖刺刺痛罗宋涟的心，瞬间她感受到天寒地冻，面前的爱人也只能算是曾经了。 罗宋涟身体微微颤抖，挣脱开他的束缚向后踉跄几步，用尽全力吼出最后一句话：“是生孩子不难，你想生就你自己去生吧！” 歇斯底里的话语在房间里回荡，男人无动于衷，他低着头用蔑视的眼神看人，眼底没有半分曾经的。 年幼的杨清允知道母亲心情糟糕，从沙发上跑下来抱着罗宋涟的腿，软乎乎地说：“妈妈别哭。” 她对着处在崩溃中母亲摊开那小小的手，胖乎乎的脸蛋上扯出一个笑。 “妈妈吃糖，吃完糖就不哭了。” 女人肩膀剧烈颤动，她蹲下身抱紧了女孩，“宝贝，妈妈带你会家好吗？” 小杨清允点点头：“好。” …… 记忆回笼，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突然想起罗宋涟在启程那天最后说的一句话—— “我对你真的很抱歉。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你不应该被给我们影响到。所以我很期待你能拥有一个得你心意的恋爱，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见她思考半天，柳云音一语道破：“遵从你的内心，这样就不会纠结了。” 遵从内心。 哨声响起，节目组示意开始选择，他们公平的随即排定先后顺序。 第一个是杨清允，然后是程雨桥、胡静静、赵瑞英和柳云音。 杨清允收到信息后很崩溃，但有两人却万分开心，耳边只剩她们的声音。 “快去吧！这么好的机会。” “第一个谁都可以选得到！” 杨清允大脑一片空白，迷迷糊糊的点着头，走到男生的房间门口，举起手又放下，又是这样的犹豫不决，可心中只剩下那句话：遵从你的内心。